來到南池已經一個多月了,時間過得真快,讓人忘記回去的路,夕山的麵貌,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仿佛相隔了好遠。聽著南池的大雨,嘩啦啦的下著,電閃雷鳴,從天而降。小小的南池,在炎國不過是一粒螢火,在森林裏遊蕩,飄忽不定想去的地方。夕山的雨像女人哭哭啼啼,南池倒像是壯士的血汗,酣暢淋漓的下著,直搗獄界的冥河。


    南郊的景貌逐漸的呈現,最初的驚恐隨著熟悉,不斷地解剖,不斷地深入了解,怪物不再變得可憎,令人心慌意亂,神經發麻。但什麽都還差得遠,沒有實質性的改觀。認識是第一步,實踐和獨立自主才能真正的麵對難題。


    實踐,走向獨立自主,變強,承擔起所在的職責。


    夜漫長,聽著怪物的咆哮。安靜的夕山,喧囂的南池,人生路朝著另一個方向進發。困倦的眼睛,模糊的神經,倒塌的山峰,山體出現了裂紋,夢破碎了,青花瓷掉在地上碎成了幾塊。風撕成一條條的柳絮,飄浮著,南池的夜空籠罩在星光之中,有多少靈魂處在夢中遨遊,又有多少靈魂不安的揣測人間。


    挺著,熬過去,忍著,克服恐懼,戰勝眼前的困難。等待光照耀大地,等待光拯救南池,等待機會的來臨。


    白晝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喝了美諾釀的糯米甜酒依然在輾轉中無眠,天氣越來越熱,風扇吹個不停,今年的知了還沒開始吱聲,窗台的水仙花伸長著枝葉,石頭堆裏麗麗魚藏匿著身形,另一條紅魚大搖大擺的遊動,王尨開始學著扶床站著,雙腿一軟身子一歪又跌坐在地板上,不一會兒笑著再次探頭扶住床沿,他什麽都不知道,反而更有勇氣摸索前行。


    哼著歌,抱著尨娃入睡,嬰兒咿咿呀呀自我催眠,王凡嘴裏不斷地說著暗示的話,引導著兒子加快入睡。他自己又有誰來哄著睡覺呢,這麽大的人了哪還需要哄。南郊的夜晚轟隆作響,南池卻安靜的可怕,新的生活,現在是全新的生活了,跟夕山半毛錢關係沒有,隻有隱隱約約的尾巴還拖在身後,影響著王凡接下去的生活。


    新的環境裏麵對著新的人,看著新的機器,尋找著舊的身影。人要往前看,過去的殘影倒映在夕湖的水裏。工作第四天,比起夕山厚重的三年,現在是短暫的喘息片刻。隻有到了能勝任職責時,才是自由的伊始。起風了,風不是從出生開始就已經吹動了嗎。


    三個月的時間會產生什麽樣的變化呢。王凡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就跟高考那年差不多,經曆了好幾場大波折他還是會感到緊張,仿佛沒有根本性的認識到波折的真實,所以沒有成長可言。他活在表麵的現象裏,被動的活著,他沒有主心骨,情感隨著周遭情景的變化而變化,他是無心的浮萍,隨著波浪越漂越遠,不知生死。


    他感性的活著,緊緊抓住意識這根稻草活著。因為有了意識,他尚且還有治愈的希望。他意識到要變強,隻有強者能夠撬動地星的支點,隻有強者能夠站在血淋淋的人生高塔之上。511冬11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凡對誰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池弓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池弓玄並收藏凡對誰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