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壓抑,夜晚隻是夜晚,跟他絲毫沒有牽扯關聯,夜打從他頭頂經過,他是個歸家人,夜是別人的舞台,他隻是看了一眼夜的膚色。他也不屬於白燦燦的晝,他不歸屬晝夜,他失了魂的遊走,不停地不擇地的走,他走不出這個圈,他呼吸著空氣,感受著風的流動,帶來一陣爽感。他畢竟生為人,已經注定了此生必然與人相關。


    他卑微,失落,自暴自棄,他沒有朋友,沒有說話的人,他啞口無言,他有嗓子卻沒有用途。他有健康的身體絲毫不起作用。過往的生活纏著他不放,未來的生活處在濃霧裏,他走在枯燥乏味的當下,一點滋味都沒有。看著人間,新鮮感頓無,他的眼睛單單是眼睛,看不透深層次的意義,他看不到物質背後的靈魂,靈魂張開著靈的眼睛,有趣的戲謔人界的平凡庸俗。


    如果《流浪地球》裏的科技發明能空降現在的社會,如果可以不用努力就得到上帝的賞賜,天空會降下現成的果實。每個人不用工作,城市癱瘓荒廢,沒有人願意維持秩序,都在等待天界的救濟。越來越慌亂。或許,王凡可以幻想自己擁有未來的一切吧。他用未來的發明打開現實艱難的道路。


    他擁有未來的科技寶袋。對著寶袋說一聲,寶袋便會實現一切能力範圍內的願望。比如外賣空降,可以從房間的空間裏憑空出現;工作替身,會有另一個分身王凡替他去大屋工作,或者他根本用不著工作了,寶袋可以給他提供一切需求,他想幹嘛便可以幹嘛。


    而且,目前隻有他擁有科技寶袋,寶袋在王凡的靈海裏化作一條東方龍的形態。


    他終於獲得了自由,雖然僅僅是通過幻想的形式。


    地球從刹車時代過渡到逃逸時代,遠日點近日點來回循環。有點末日大逃亡的感覺。活著的感覺不是很好嗎。當死亡擺在麵前時,一些附加的價值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值得推崇的瑣屑。比如牢籠般的大屋生涯,他打死也不會去第二次,現在是維持生計的唯一辦法。他隻得隱忍,命運讓他陷入如此尷尬的困境。


    他默默的接受了。


    不在沉默中成長,便在沉默中死亡。浴火重生,死亡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他笑著望著天看著大地,視野被一棟又一棟高樓大廈擋住,他處在都市中,都市扭曲著他的靈魂。


    他駕著飛車離開了家門,開啟隱形模式,在夜空中不斷噴射加速,衝過雲層,衝過海麵,擊起巨浪波紋,他自由的駕駛,不為明日的工作思慮一絲一毫。他離開了家的圍城,一個人俯瞰著穿金戴銀的都市,下方猶如一團火焰,把夜點燃,像煙頭碾在了大地上,煙屑還紅通通的冒著火花。


    他沒去景點,吹著天空的勁風,享受夜的寧靜。他禁錮的生命何時可以享受真正的自由。哪裏的風景不是風景呢。他關閉的內心,內心裏藏著地星最大的花園。


    他睡在車裏,沉沉睡去,夢中他成了古代的英雄,殺伐果斷的將軍。飛車在夜空中漫漫行著,他聞著血腥味,看到倒下的旗幟,和雙手染血的場麵。為何要自相殘殺呢,要把敵對勢力消滅幹淨,把異類抹除。他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城下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高喊著“自由萬歲,打倒一切封建殘餘”。714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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