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手是什麽呢。黑夜星辰,在宇宙的盤子裏馳航。天地很大浩如煙海,天地也很小,須彌納芥子。他在忽大忽小的世界,忽大忽小的活著。


    天亮了。再次點上太陽明燈,再次出發。森林裏交雜著各種聲音和幻想。它位於草原的一部分,有點像頭頂上的一撮毛,他常離開外界待在這裏,一個人待在這片無邊的荒蕪了的草原上。


    至於其他地方還沒有被解鎖,遮擋在層層的霧氣之中,他曾經走到過盡頭,是一扇高不見頂的紅門,另一扇對立著開在另一邊,黑色的門給人沉重冷冽之感。紅與黑,在世界的盡頭,形成了高大的城牆,莊嚴肅穆,讓人敬畏。


    他沒辦法打開門。隻好待在他小小的森林裏。他不知道其他人的內心環境是怎麽樣的,是否空白無物,還是堆滿雜物。天空蔚藍,遊動著幾條白魚,水草一樣的風搖曳著身姿,與白魚戲耍玩鬧。靜謐的高空時不時飛過人造飛機,導彈似的擦出一條長長的尾巴。


    他來到了小鎮上,站在街上的一角,看著學生模樣的少年,進入到房子裏,混賬的房子裏跟他老師混賬的談著道別的混賬話。


    他喜歡這本混賬的小說。手指喜愛的摩挲著想象中的書頁,瘋狂長勢的麥田,幾個小孩子瘋狂的奔跑著,麥田的邊緣是高高的懸崖,沒有柵欄圍著,他不知道為何沒有柵欄,可能生命中的危機往往是隱藏不見,老鼠夾藏在不為鼠知的地方,一不小心上當受騙,然後一不小心掉進深淵的黑洞。


    所以柵欄是沒有的,麥田誘惑著人去玩,麥田旁的陷阱卻沒人看的見。誘餌與死亡接壤,上鉤的人痛苦掙紮。


    殺人於無形的手,毛骨悚然的盯著迷失之人。


    “是誰設的陷阱呢,除了人還會有誰呀。”王凡在心裏默想著,那個藏在黑暗中的敵人。狡黠的笑著扭曲了臉,一副可怖的麵容被一團陰影抹去了細節。


    他無助的傻笑。坐在草地上,聽著風聲西西沙沙的吹著樹葉子,葉子被光調戲,一會兒亮一會兒暗。心裏很安靜,除了他外,見不著一個人影,即使這樣的地方,還是感覺不夠安全。那隻手有大神通,可以伸進人的心靈折騰一番,像在手術台躺著,體內的器官重新組裝了位置,看似正常實則異樣。


    如芒在背,有雙眼睛時刻監視著。隱約有股力量無形的壓著他的腦神經,神經中毒似的患得患失。最可怕的不在於肉體的損傷,反而是精神上思想上意識上的反射弧錯亂,造成假活現象。


    他活著,精神上半死不活。他的精神有病。中了毒。一直沒好,所以他打不開兩扇門中的任何一扇。走不出去,也進不了內心的深處,卡在中間,進退維穀。


    他是精神上的殘疾人。失常的人。


    站在窗口,看著雨隨著雷聲而來,普達普達的滴落,落在格紋一樣的時空裏,下了不到一刻鍾,雨雲飄然到了別處,他喜歡雨,下得布滿整個簾幕,淅淅瀝瀝的塗鴉街道,昏天暗地的製造氣氛,然後下上一夜半旬,不待停的那種。930午4致精神失常的人,消愁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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