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處理這件事情,可算是林國梁滿意、安若瀾滿意,大家也滿意,唯一可憐的就是林遠生。


    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是致命的。


    林遠生把自己關在房子裏已經整整四天了。


    不管誰去都叫不開門。


    大家沒轍之下,就想到了李仕山。


    用安若曦的原話就是,“李仕山鬼點子多,肯定有辦法的,讓他來。”


    李仕山本來就想來送安若曦的,現在有了這個事情,更加地名正言順。


    今天由於太晚,準備明天早上約上安若曦姐妹兩個一起去探望林遠生。


    次日,陽光明媚,天空湛藍如洗。


    唐博川駐足於一座富麗堂皇的小區門前,目光落在門口那塊刻有“金茂府”三個大字的大石上。


    他忍不住感慨道:“老林為那個女人,在這裏買了一套房,也算是金屋藏嬌呀。”


    站在身後的李仕山也在感慨。


    這裏的房價在整個省城都算高的。


    林家、安家都不缺錢,老唐以前也不缺錢。


    果然啊,學得不好,不如生得好。


    有的人出生就在終點,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在聽到唐博川那句“金屋藏嬌”後,李仕山忍不住幽幽地開口。


    “是金屋裏藏嬌,扭斷腰嗎?”


    唐博川瞬間就有了畫麵,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你小子,嘴太損了。”


    “你們再說什麽,扭斷腰?”安若曦走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李仕山立馬正色道:“我們是說,林大哥金屋藏嬌,柳端嬌。”


    “不對吧,明明我聽到你是說的扭斷腰?”安若曦明顯察覺唐博川的臉色很是古怪。


    “哎呀,你聽錯了。我們還是先看看老林吧,也不知道經曆這次打擊,他現在是什麽樣子。”李仕山趕緊扯開話題。


    眾人來到了其中一棟高層住宅的十六樓。


    正如唐博川說的,眾人不管是按門鈴、還是說拍門都沒人回應。


    李仕山見狀,說道:“叫開鎖的過來吧。”


    安若曦有些猶豫地說道:“開鎖要警察在才行,咱們也不是林大哥的直係親屬,恐怕不行吧。”


    李仕山一指安若瀾說道:“嘍,這不是現成的嘛。”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真叫是關心則亂,都忽略了安若瀾的身份,或者說安若瀾一點都不像個警察。


    開鎖的師傅過來也就幾分鍾,那怎麽也敲不開的防盜門,此刻就像是懵懂少女遇到渣男,片刻間敞開懷抱。


    眾人一進門,就被屋裏濃烈的酒味熏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安若曦更是差點被熏得幹吐了起來。


    原本溫馨整潔的三居室,此刻卻變得一片狼藉。


    地板上散落著各種吃剩的食物包裝袋,啤酒易拉罐隨意丟棄,髒衣服也四處可見。


    沙發上,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正酣然入睡。


    他的身邊堆積著十幾個啤酒罐,茶幾上還有一碗已經冷掉且未吃完的方便麵。


    “遠生、遠生。”唐博川用力地搖晃著林遠生。


    安若瀾也是一臉擔憂地看著,可是唐博川怎麽搖,林遠生就是不醒。


    這個時候就聽見背後一個聲音,“閃開,讓我來。”


    幾人一轉頭,就看見李仕山端著一碗水走了過來,話音剛落就澆在林遠生的臉上。


    “噗哇~”


    林遠生被突如其來的冷水澆了個透心涼,猛地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他抬手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水珠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衣襟。


    當他終於看清眼前站著的是李仕山和眾人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仿佛時間也為之停滯。


    “你們怎麽來了?”林遠生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意外和不解。


    “遠生哥,你四五天都沒消息了,我們都很擔心你。”


    安若瀾的聲音溫柔而擔憂,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聽到安若瀾的話,林遠生的眼神突然又黯淡了下去,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


    他無力地搖了搖頭,了無生趣地說道:“如果是勸我回家的話,那就算了。”


    “林遠生,你為了一個女人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你對得起你爸,對得起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嗎?”


    唐博川終於忍不住了,他怒視著林遠生,聲音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林遠生被唐博川的話刺激到了,他的火氣也上來了。


    “別提我爸,當年要不是他,我和阿嬌早就在一起了。她也不會……”


    說到此處,林遠生的聲音突然哽咽,他無法再說下去。


    他拿起身邊沒喝完的啤酒開始猛灌,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痛苦。


    “你還喝,再這樣下去你就真的廢了!”


    唐博川見狀,憤怒地奪過林遠生手裏的啤酒罐,狠狠地扔向了遠處。


    “老唐,消消氣。”


    李仕山見狀,連忙上前將唐博川拉到一邊,然後拉開一罐新的啤酒,遞給了林遠生。


    “林大哥,我們過來就是陪你喝酒的。”


    “若曦,看有啥吃的,做點下酒菜。”


    李仕山可是聽唐博川說過,安若曦做飯很不錯。


    “你~”安若曦看見李仕山竟然指揮起自己來, 為之氣結,剛想說話,就把安若瀾拉走了。


    “聽李仕山的,按他的辦。”


    “哼~”安若曦一撅小嘴,一跺腳進來廚房。


    李仕山和唐博川陪著林遠生喝著酒,安若瀾收拾屋子,安若曦在廚房炒著菜。


    兩個大美女在屋子裏忙碌著,三個大老爺們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吃吃喝喝。


    這場麵要是放在後世都不敢想象,可是在這個年代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了。


    喝了一會酒,幾樣精致的小菜就端著上了桌。


    這手藝沒得說,讓人食欲大動,李仕山腦海裏對安若曦的評價又自動增加一條,“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沒有喝多少酒,林遠生身為書生的文青病就犯了。


    他灌了一口酒,開始對自己愛情進行感慨。


    “我到底算什麽?”


    “算你倒黴吧。”


    “我和她曾經的山盟海誓到底算什麽?”


    “算成語。”


    “我對她的付出算什麽?”


    “算社會實踐。”


    本來彌漫的淡淡憂傷和愛情的傷感的氣氛,被李仕山這幾句搭茬破壞得一幹二淨。


    安若曦捂著嘴,強忍著笑意,不過看她身體一抽一抽的樣子,明顯忍得辛苦。


    林遠生也被李仕山的回答,搞得傷感都不連貫了。


    我這是擱這兒傷感呢,不是來和你說相聲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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