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剛踏入省委大門,站崗的武警戰士就攔住了,要求出示證件。


    李仕山這才發現自己走得太急,沒有帶工作證。


    沒辦法李仕山隻能打電話讓郝文解決。


    一番折騰後,李仕山終於走進了省委大院,不過卻很是傷感。


    自己這才離開半年,現在進個門都這麽難了。


    他一聲歎息,邁入大門的時候搖頭晃腦地念叨著:“一代新人換舊人,遙看舊人離愁恨。”


    年輕的武警戰士聽得是一頭霧水,覺得這個青年好生奇怪。


    如果唐博川在的話,肯定白了一眼,罵一聲“矯情”。


    “你說這是屁話,站崗的武警是輪崗的,誰要是半年沒來,都進不去。”


    李仕山剛走進郝文的辦公室,就感覺他這裏空間好小。


    一張辦公桌,一個書櫃,一個小冰箱,一張三人沙發再加茶幾,把辦公室擠得滿滿當當的。


    郝文的這間辦公室可是省級及直屬機關,處級幹部標準的12個平米。


    隨即李仕山就反應過來,是在自己那個超規格的大辦公室待習慣了,才有的這樣的錯覺。


    還是古人說得對,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李仕山剛在沙發上坐下,郝文就從冰箱裏取出一瓶可樂放在了他的麵前。


    “來,喝可樂。”


    李仕山看著眼前的百事可樂,心裏又驚訝又佩服。


    他是你怎麽知道自己喜歡喝可樂的,而且是自己最喜歡的百事可樂。


    自己在省廳的那段日子,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穩重些,可是天天泡茶喝的。


    不過隨即就想通了。


    能穩坐林國梁十幾年的秘書,這觀察力可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在看唐博川做秘書的時候,簡直沒法比。


    雖然他也夠細心,工作能力也強,不過總歸差點意思。


    李仕山記得老師曾經對秘書的總結。


    一個合格的秘書,他是領導的智囊,也是領導的助手、更是領導生活的管家,三者缺一不可。


    “仕山,怎麽今天到省城來了。”


    郝文拉了這一張椅子坐在了李仕山的旁邊,笑著問道。


    “我過來參加畢業答辯的。”


    “哦、答辯得如何?”


    “我先說說黃嵐縣的情況。”


    李仕山決定還是先匯報工作,然後再說私事。


    不過郝文卻明顯感覺到李仕山的異樣,嘴角微微上翹,直接擺手說道:“不,先說你的事。”


    “額~”李仕山一下就尬住了。


    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瞬間就被郝文看穿了。


    先匯報工作上取得的成績,最好是獲得對方認可,並借此機會提出需要幫忙,這樣即使難辦,對方看在你取得成績上,也會盡力去辦。


    但是如果反過來,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李仕山暗歎一聲,“還是老唐好忽悠啊。”


    現在沒辦法了,被郝文識破算計,隻能老老實實把晚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郝文聽完後,頗有意味地說道:“你找我說這個事,不僅僅是為了論文答辯吧,這事你找教育廳的人就能搞定。”


    李仕山說道:“我的事好說,主要是我的指導老師的事,今天這個事情一出,那個何知禮以後肯定會找她和她父親的麻煩,我不想她和她父親受到我的牽連,今後的日子過得太艱難。”


    何知禮思索了一下問道:“這個何知禮很有背景。”


    李仕山點點頭說道:“嗯,確實有些來頭。他姐夫是學校教務部副部長。”


    郝文自然明白這裏麵的利害關係,低頭思索一陣後,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誌遠兄,最近怎麽樣啊......我有個小兄弟出了點事......”


    李仕山聽著郝文打完電話,然後走到辦公桌前,翻開一個本子翻找了一下,然後抄錄一張紙條遞給了自己。


    “你明天去學校這個地方找杜主任,他是漢南大學書記的秘書。”


    李仕山聽到是書記的秘書,立馬就覺得這個事情穩了。


    大學和中、小學不一樣,大學的“一把手”並不是校長而是書記,這和政府裏書記和市長的分工一樣。


    郝文看見李仕山把紙條收好後,笑著說道:“好了,你的事情解決完了,說說黃嵐的情況吧。”


    聽到郝文這話,李仕山立馬打起精神,準備說事。


    不過此時李仕山覺得自己要講的事情似乎分量有些不夠啊,看來還要加點料。


    就在這一瞬間,李仕山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郝文要讓自己先說事了。


    自己此刻想加籌碼的想法,不正是郝文想要的嗎?


    看著郝文那張人畜無害,笑意盈盈的臉龐,李仕山咂吧了一下嘴。


    薑還是老的辣。


    郝秘書果然厲害。


    自己又學到一招。


    李仕山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將唐博川來到之後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謀劃說了一遍。


    郝文開始的時候是靜靜地聽著,再到後來就開始拿本子記錄了。


    當李仕山說完,郝文已經擠滿了一張紙。


    他看著自己記錄的內容開始沉思起來。


    良久之後,郝文指著吳凱亮的名字說道:“仕山,吳凱亮公安局長的位置非常關鍵,你之前的鋪墊做得非常好,這個事情我會和林書記說的,之後公安廳的人會配合你的行動。”


    緊接著他又指著黃棟的名字說道:“你打算讓他秘密去查金礦的位置?”


    李仕山說道:“也不算去探查,我在想雖然那個金礦的位置非常神秘,但是挖礦的工人總要吃喝拉撒吧,他們的生活物資總是需要補給的吧。我想讓他常駐在石山鄉隔壁的羊蹄嶺鄉,讓他留意是否經常有外鄉人經常采購生活用品。黃棟是本地人,又得罪了我,董天健他們應該不會懷疑黃棟其實是我們的人。”


    郝文立馬就來了精神,“你是說羊蹄嶺鄉就是金礦所在的位置。”


    李仕山說道:“我隻是懷疑,我曾經聽我父親說過,銅礦的伴生礦就是金礦,羊蹄嶺鄉就是黃嵐縣最大的銅礦所在地。”


    郝文又思考了一下說道:“你直接和這個黃棟交涉不妥,難保將來他不會把你說出去。將這個人交給我,我來安排他。”


    “好!”李仕山點點頭。


    這種事情郝文願意接手最好,也省得自己麻煩了。


    李仕山又和郝文商議了一下關於如何使用黃棟的細節後,便離開了省委大院。


    此時已到深夜,走出省委大門的李仕山抬頭看了看天。


    隻見一片烏雲正緩緩逼近明月,漸漸將其完全籠罩。


    “鄒縣長,烏雲遮月啊,這景多美。”


    站在黃嵐縣紀委辦公樓樓頂的鄒炳東,驚恐地看著旁邊的男人,全身戰栗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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