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長之下,蔣墨相信,這一次的對賭,能夠笑到最後的人,絕對是鄭鴻。    不知道為什麽,聽蔣墨這麽說,鄭鴻的心就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這樣毫無保留的完全信任,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讓他倍感壓力,可是看著蔣墨信任而篤定的眼神,鄭鴻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就像蔣墨無條件信任他一樣,他也同樣信任著蔣墨,相信著他的每一次判斷。    他咬了咬牙,在蔣墨鼓勵的目光中,答應了宋涵宇的對賭請求,“我同意與你進行對賭,不過對賭的條件和賭注,我們還是說說清楚的好。”    “那當然。”宋涵宇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來,“就用我們今天雙方暗標競拍所得的毛料進行對賭,誰賭出的翡翠總價值高,誰就是勝利者,賭注也和上一次一樣,就是從毛料裏開出的翡翠,輸的人的翡翠就全部歸勝者所有。”    “可以。”鄭鴻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不過口說無憑,我們還是立一個書麵憑證為好,等會一起去管理處簽一個對賭協議吧。”    對賭在緬甸公盤可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兒,甚至為了保證公平和公正,公會管理處還會作為中間人,為雙方訂立對賭協議,以防失敗的一方反悔。這次的對賭涉及價值上億的毛料,所以鄭鴻覺得還是訂立書麵協議更保險一些。    宋涵宇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他是不太想要立書麵協議的,畢竟這些毛料的歸屬權並不是他,而是屬於黃穎的公司,如果要通過公盤管理處訂立協議的話,必須要有公司的公章才行。不過黃穎剛好有事離開了,公章在那個副總的手裏,想要找個借口拿來用一下倒也不難,但盜用公章,用公司的資產進行對賭,顯然是不合規矩的,如果出了問題,甚至還可能吃官司。    但是他對於這次對賭有著必勝的把握,黃穎也同意了在這裏現場解石的事情,他從標王中賭出玉王,並且贏了李氏集團,對於公司的名聲有利而無害,相信黃穎是不會怪他自作主張的。    “可以,不過賭注要再加一條,若是有一方的解出的翡翠價值不滿五千萬,必須用現金的方式補足。”宋涵宇眼珠子一轉,也提出了一個要求。他剛才可是用透視能力看過鄭鴻那邊的料子的,裏麵根本沒幾塊值錢的翡翠,就算贏了他也沒什麽賺頭,加上五千萬的彩頭,他至少不算是白忙一場。    鄭鴻聞言,便下意識地看向了蔣墨,見他點了頭,這才答應了下來。    “那行,你們直接去管理處等著,我回去拿公章。”宋涵宇說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蔣墨和鄭鴻卻是沒有直接去公盤管理處,而是推著裝滿石料的小車去了距離管理處不是太遠的倉庫。    “我來我來!”他們剛來到倉庫的大門外,就有一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小跑著迎了上來,把鄭鴻和蔣墨推著的推車給接了過去,“實在太感謝兩位幫忙了。”    鄭鴻道:“我們路上遇到了一點事,稍微耽擱了一會,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    宋涵宇怎麽也不會想到,蔣墨他們手裏的推車上並不是他們拍下來的翡翠,而是這次公盤流拍的一些毛料。    公盤結束後,這個公盤管理處的工作人員正打算把這車毛料送到倉庫去,可半路上突然肚子疼得厲害,幾乎走不動路,又沒辦法就這麽直接把這車毛料給丟在半道上,剛好鄭鴻和蔣墨看到了,兩人便好心地幫了他一把,幫他把這車毛料給送了過來。    “沒事沒事!你們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感謝還來不及呢!”那位工作人員連連道謝後,死活給他們塞了幾個水果,這才將毛料給送進了倉庫。    鄭鴻和蔣墨無奈地笑了笑,這才朝著管理處走去。他們到了後不久,宋涵宇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雙方和管理處的工作人員把情況說了一下,管理處的工作人員便立即將對賭協議拿了出來,並且按照他們的要求,將對賭協議的內容一一寫明在了上麵,雙方簽字後還蓋上了公章,這次對賭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當他們在管理處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來到了解石區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得知對賭的消息,早早就等在這裏了,畢竟這一次的賭注裏可是有價值上億的標王啊!誰不想親眼看看標王出世的場麵?    雙方的毛料都由管理處的工作人員給推了過來,當宋涵宇看到鄭鴻他們那邊的毛料與剛才在手推車上看到的完全不同時,立即變了臉色,“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可以調換毛料?對賭協議上可是寫明了,是今天競拍所得的那些毛料!”    “對啊,這就是我們今天拍下的毛料啊?”鄭鴻和蔣墨都是一臉迷惑地看向了他。    “不對!剛才你們手裏推著的毛料根本就沒有這麽大塊的!”    兩人聞言,愣了愣,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看向宋涵宇的眼神也玩味起來。看來對方這是把方才那車廢料當作了他們競拍的毛料,才特意提出了對賭,想要狠狠將他們一軍,不過很可惜,他這次又會事與願違了。    鄭鴻失笑道:“剛才我們推著的毛料可不是我們的。”    “什麽?你們兩個推著,怎麽可能不是你們的?你們編瞎話也不知道編得更合理一些!”宋涵宇才不相信他們的解釋,他已經認定是他們兩個怕輸,臨時不知道從哪裏又找了一批毛料過來。    在一旁的工作人員卻是毫不留情地駁回了他的推理,“宋先生,我們可以證明這些毛料確實就是李氏集團今天拍下的毛料,每一塊毛料上都有貼有標號,而且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給你看他們的中標毛料標號清單,你可以拿去和我們管理處登記的冊子進行對比。”    為了防止毛料被錯領,公盤的每一塊毛料都進行了拍照和登記,詳細的資料也都被掃描進了數據庫,不僅有360°全方位的視頻,還有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數的重量和直徑等詳細資料,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是啊,我們之前推那些毛料,是幫一位工作人員送去倉庫的,都是今天流拍的毛料,真的不是我們今天拍下的毛料。”鄭鴻無奈地道,“你要是實在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看監控,反正會場內到處都有監控。”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就由不得宋涵宇不信了。    見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對他指指點點,指責他輸不起之類的話,他隻得恨恨地咬了咬牙,從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實在抱歉,剛才是我誤會了,咱們準備開始吧。”    就算是他看走眼了,那些玉不是鄭鴻拍下來的,他也自信自己不會輸!    這可是小說裏的重要劇情之一,作者給主角安排的怎麽可能不是場內最極品的翡翠?現在他搶了這些翡翠,在剩下的那些次一等的貨色裏,鄭鴻怎麽可能還能挑出比他的更有價值的翡翠?!    想通了這一點,宋涵宇重新心平氣和起來,總算是控製住了自己的臉色。    因為雙方這一次競拍的毛料數量比較多,最後他們商量下來,準備從中選出五塊進行比拚。    宋涵宇毫不遲疑地就選擇了那塊標王,裏麵可是價值一億五千萬的玉王,單憑這塊翡翠,他就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要知道他這一次可是特別聲明了,是以最後賭出翡翠的總價值來分勝負的,可不是賭的漲幅!    除了這塊標王之外,他拍下的毛料裏還有三塊極品翡翠,加起來總價值甚至超過三個億,這一次他絕對贏定了!    鄭鴻和蔣墨這邊也很快選出了四塊毛料,在選最後一塊的時候,鄭鴻在一塊老坑種黑砂皮殼的毛料和一塊黃砂皮殼的毛料中猶豫了起來。    這塊黑砂皮殼的毛料上有著明顯的蟒帶,還有一些零散的鬆花,雖然說這些鬆花很細碎,但正應了那句老話——“帶蜞有鬆花,必有色”,而且老坑種賭出高翠的可能性很高,所以這塊毛料很有可能賭出帶色的高翠,其價值可遠超一般的翡翠。但那塊黃砂皮殼的翻砂非常好,質地細膩,裏麵翡翠的種水一定不會差,但顏色方麵,就不能保證了。    最後是以翡翠的總價值為輸贏的標準,所以那塊黑砂皮可能出有色高翠的毛料應該是更好的選擇,但鄭鴻不知道為什麽,內心卻總是不自覺地想要去選擇那塊黃砂皮殼的毛料。    “就選這塊!”蔣墨看鄭鴻猶豫了好久,便直接拿起了那塊黃砂皮殼的毛料,算是替他做了選擇,“我覺得這塊不錯。”    鄭鴻看他微微揚著下巴的小模樣,忍不住就笑了出來,“好,聽你的。”    雙方的五塊毛料就此選定,對賭就此開始。.  ..     ,, 第66章 透視眼(24)    很快, 雙方就開始了解石,雖然說有解石師傅在,但雙方都決定還是由自己親自動手進行解石,畢竟這裏麵涉及到了上億的資金, 假手他人總叫人心裏不踏實。雙方各自選擇了一台解石機, 然後分開左右兩邊站著,管理處的工作人員作為裁判,就站在中間看著。    很快, 他們開始解第一塊毛料了。宋涵宇選擇的是那塊用一億兩千萬拍下的標王, 打算用這塊極品翡翠先聲奪人,而鄭鴻則是選擇了那塊黃砂皮殼的毛料, 他實在很想知道裏麵會是一塊什麽樣子的翡翠。    率先出綠的是宋涵宇這邊,切口處水汪汪的綠意引起了周圍的人一片驚呼, 他得意洋洋地朝鄭鴻和蔣墨那邊看了一眼, 卻見他們兩個連頭都沒抬, 隻一個勁地拿著砂輪在那擦石。    宋涵宇頓時有種媚眼拋給瞎子看的感覺,把他給氣得不輕,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又用切割機繼續解起了石頭。    “玻璃種!是玻璃種呀!”當切口變得更大之後,圍觀人群頓時都沸騰起來了,水頭這麽好,絕對是玻璃種翡翠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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