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鴻完全沒有想到那塊從小就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玉佩之中, 竟然存在著一個無法想象的神秘空間,裏麵還有著具有神奇效果的靈泉。怪不得上一次錦哥兒能夠拿出那麽大一支老山參, 原來都是這個玉佩空間的作用。 “要不然我還是把玉佩還給你吧?”蔣墨說著就想要把脖子上的玉佩給解下來,畢竟這塊玉佩是劉鴻的傳家寶物,本就該屬於劉鴻,他之前拿過來, 也隻是為了它作為定情信物所代表的意義, 並且不讓劉春秀拿到手罷了。 空間雖然好用,但他也不是非用不可的, 誰讓他是有著係統外掛的人呢? 劉鴻卻是搖了搖頭, 把玉佩戴回他的脖子上, 掖進衣領, “不用, 既然給了你, 就是你的了。” “可是……” 見蔣墨還要再說, 劉鴻笑著道:“我們已經成了家了, 你的不就是我的嗎?何必分得那麽清楚?” 劉鴻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蔣墨便不再堅持要把玉佩還給他了。 可惜玉佩空間裏不能進人,隻能將意識投入其中,要不然他就可以帶劉鴻進去看看了。 但是把一切攤開說了之後, 蔣墨平時從空間裏拿東西就再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劉鴻也不必再為糧食短缺而發愁了。 在劉漢再一次背著糧食上門的時候, 蔣墨和劉鴻便堅定地拒絕了。 “小弟, 你們可別為了麵子跟我們客氣, 都是一家人!”劉漢見狀,立刻有點急了。 蔣墨趕緊道:“哥,我們真不是客氣,我們的糧食夠吃!” 劉漢卻是不信,“怎麽可能?你們兩個連塊地都沒有,哪裏來的糧食?” “前些天我和鴻哥上山挖到了一棵百年老參,拿去城裏賣了好多銀子,我們就去糧店買了很多糧食。”怕劉漢還是不信,蔣墨索性直接帶著他去了自家的地窖。 劉漢親眼看到地窖裏堆地滿滿當當,不僅有大米、麵粉、紅薯、土豆,還有白菜等等,種類豐富,數量也很多,足夠吃上大半年的樣子,這才算是放下了心,又道:“現在城裏還有賣糧的不?要不然我們也去買一點?” “城裏的糧店已經快斷貨了,我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如果家裏糧食還夠吃的話,就不要買了。”蔣墨補充道,“而且我們隻有兩個人,平時還有山裏的野味和山貨,吃不了那麽多糧食,家裏要是缺糧了就同我們說一聲,我們送過去就好了。” 雖然不能將玉佩的秘密告訴劉家人,但蔣墨還是想要盡可能地幫助他們,畢竟幹旱還要持續挺長一段時間的,雖然他們將糧食賣掉,但是種類還是比較單一,天天吃難免會膩。 “行,那我回去了。”知道他們確實不需要這些,劉漢重新又背上糧食回家去了。 蔣墨看著劉漢的背影歎了口氣,他大哥雖然嘴上答應得痛快,但蔣墨心裏明白,除非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否則家裏肯定是不會向他這個嫁出去的雙兒開口的。 “沒事兒,以後我們多送點野味回去就是了。”盡管有了玉佩空間,劉鴻依舊還是每天上山,抓一些野雞野兔還有魚之類的,帶回來放到玉佩空間裏養著,這樣一來他們家可就不缺肉吃了,剛好能以此為借口,多往劉家送一些野味,讓他們也能嚐嚐葷腥。 最近因為糧食短缺的緣故,連肉價都上漲了不少,尋常人家輕易是吃不上肉的。 “好。” 然而等到入夏之後,村裏人們的生活也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一開始人們還能通過挑水的方式給地裏的莊稼澆水,但隨著氣溫的升高,人們挑水都趕不上太陽曬的速度了,莊稼蔫了不說,許多人身上還被曬脫了皮,就連村口的那條河,都漸漸變成了一條小溪了。 “哎,啥時候能下一場雨啊?”不少人都蹲在田埂邊的樹蔭下唉聲歎氣,沒有水,莊稼長不好,就沒有辦法種出糧食,就算今年勉強撐過去了,可來年的口糧又怎麽辦呢? “可不是嘛,這一天天的不下雨,以後日子可咋過喲!” “哎,咱們村子還好了,有裏正的提醒,咱們到底還是存了一些糧的,但其他村子可就沒那麽好了,我閨女嫁到了郭家村,我和她說囤糧的事情時,她婆家不相信,現在又讓人捎了信過來借糧,咱們家哪裏有這麽多糧借給他們啊?!” “別說郭家村了,就是縣城裏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家小子不是在王員外家做幫工嗎?前些天讓人給辭了,活都沒幹完,就得了兩吊錢呢!聽說就是為了省糧!” “真的嗎?現在城裏都這麽難了嗎?連王員外家裏都缺糧了?” “可不嘛,城裏的糧店早就關門了,連大街上都見不到什麽賣吃食的了。” 這次的幹旱比眾人想象的還要嚴重許多,持續的時間更是前所未見的長。許多人過不下去,隻能四處借糧度日,就連那些家裏有餘糧的,也開始勒緊褲腰帶過活,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次的幹旱還要持續多久。 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邊關也開始不太平了,畢竟幹旱這種事,可不單單是大禹朝才有的,蠻子那邊也不好過呢。 蠻子屢屢來犯,朝廷當然不能忍受這種挑釁,戰事一起,自然又開始征兵了。但凡是大禹的子民,每戶都必須出一個十二歲以上的男丁入伍。 倒是也有人想要花錢免兵役,但是邊關戰事緊急,十分缺人手,而臨安縣剛好距離邊關很近,上麵打算把這第一批征到的兵以最快速度送到邊關,因此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任何一個人以任何理由逃避服役。 當征兵的隊伍來到劉家村的時候,村裏頓時哀嚎一片。這樣的荒年,本就難以為繼,再失去男人,剩下的老弱婦孺可怎麽活得下去? 可征兵隊隻給他們一個時辰收拾東西,一個時辰之後,征兵隊就會挨家挨戶的強製“接人”,叫他們連逃也沒處逃。 劉鴻的養父過世後,他們家就隻剩下了他一個男丁,因此他是板上釘釘要上戰場的。而蔣墨作為雙兒,家中又有父兄丈夫,自然是不需要了。 “錦哥兒,我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劉鴻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低聲對劉錦說道,“我走了之後,你就帶著地窖裏的東西回家去。” 蔣墨搖頭,“不,鴻哥,我要和你一起去。” “別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是認真的!”蔣墨早就知道,按照原本的世界線發展,劉鴻是必然要從軍的,因此早就為這一天的到來做好了準備。 反正,他是絕不可能放劉鴻一個人去戰場的。 “你一個人去戰場我可不放心,我有玉佩空間在,裏麵裝了那麽多的糧食和藥材,剛好能派上用場,我還自學了一些醫術,去戰場上能發揮的作用可不比你少。” 劉鴻一看他,就知道他主意已定,任誰來說也勸不了,隻皺著眉苦笑:“可是咱們家隻有一個應征名額啊,你還是聽我的,留在家裏,也照顧嶽母他們。” “那不是還有我爹嗎?正好我可以替我爹去應征啊!”蔣墨不滿地捂住了他的嘴,強硬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就這麽辦!” 劉鴻從來都是拿蔣墨沒有辦法的,見他都已經打算好了,也隻得答應了下來。 而此時的劉剛家也陷入了一片愁雲慘淡之中,他們家有三個男丁,全都符合征兵的要求,隨便去哪個都可以,還能留下兩個,比村裏其他家要好過許多。 但戰場上刀劍無眼,這一去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因此劉剛作為父親,當然是想要自己去的。可劉漢和劉勤都不幹,兄弟倆都爭著搶著要去。 王氏隻能在一旁抹眼淚,不管去的是她的男人還是她的兒子,對她來說都是莫大的打擊。 最後爭執了半天,還是劉漢獲得了最後的勝利,用他的話來說,他爹雖然身體健壯,可畢竟已經人到中年了,弟弟劉勤才十五,而他年輕力壯,上戰場回來成功回來的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