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海抱著小覺坐在邊上,周慧敏抱著小水坐在車廂前擋風處,關切地對龍海說:“過來,坐這裏,沒有風。”她的聲音中滿是真切的關心,仿佛那風是窮凶極惡的惡魔,而她要用自己柔弱卻堅定的身軀為龍海擋住一切寒冷與危險。


    這時候,小濤已經把七個大箱子搬上車廂。他手裏拿著拖拉機搖柄,走到車頭,卯足了勁兒用力地開始旋轉發動。


    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傳來,小濤高興得手舞足蹈,興奮地大聲嚷道:“真順當。走了!”他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興奮和滿足,仿佛剛剛完成了一項無比艱巨而又偉大的任務,那神情滿是驕傲與自豪。


    寒風刺骨,那凜冽的風像無數根鋒利無比的冰針,無情地紮在人的臉上。龍海被吹得瑟瑟發抖,牙齒不停地打著顫,上下磕碰發出“咯咯”的聲響。他隻有緊緊地和周慧敏一起靠著車廂,試圖從彼此身上尋找一絲溫暖和安慰。


    不知不覺,龍海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不一會,拖拉機就望見了一片矮小的房子。家家門上都掛著紅紅的大燈籠,那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曳,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給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幾分溫暖和喜慶的色彩。房簷上堆積著厚厚的積雪,像給房子蓋上了一層潔白的棉被,顯得格外寧靜和美麗。看家狗時不時地叫喚幾聲,那聲音打破了鄉村的寧靜,為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幾分生氣和活力。


    龍海突然醒了。


    “這樣都能睡著,姐夫真厲害。”小濤看著龍海,一臉佩服地說道,那眼神中滿是羨慕和驚歎,仿佛龍海擁有著超乎常人的本領。


    龍海揉了揉眼睛,看著前方的村子,由衷地讚歎道:“這景色真美。”他的眼神中滿是欣賞和陶醉,仿佛眼前的一切是一幅絕美的畫卷,讓他忘卻了所有的疲憊和煩惱。那目光中流露出的沉醉,仿佛他已深深地被這片寧靜祥和的鄉村景色所吸引。


    拖拉機一直開到村裏第 22 戶人家,周慧敏抱著小水對龍海說:“我們進屋,讓我爸和小弟弄。”說完,她腳步匆匆地往屋裏走去,那急切的步伐仿佛她已經迫不及待要投入家的溫暖懷抱。每一步都帶著歸心似箭的急切,讓人感受到她對家的深深眷戀。


    拖拉機的聲音早就把穿軍大衣的老太太叫醒,她站在門口,滿心歡喜地喊:“小敏快到進屋。”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慈愛,那聲音在寒冷的空氣中回蕩,溫暖著每個人的心,猶如冬日裏的一股暖流,瞬間驅散了周身的寒意。


    龍海和周慧敏走進屋,就開始解開包裹孩子身上的小被。


    小覺斜著眼睛看了看屋裏,可能是感覺有點冷,“嗷嗷嗷”地大哭起來,那哭聲響亮而急促,仿佛在向這個陌生的環境提出強烈的抗議。小小的臉蛋漲得通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周慧敏趕緊過來,著急地說道:“你幹什麽,急急忙地把小水放下,把小覺抱起來喂奶。”聲音急切又帶著些埋怨,那神情仿佛龍海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滿是對孩子的關切和對龍海的不滿。


    小覺不一會就睡著了。


    小水解開棉被,龍海抱著,老太太愣愣地看著,眼神中滿是好奇和驚喜。


    “媽,我現在抱著的叫小水,睡著的叫小覺。”龍海趕忙向老太太介紹著。


    “小敏生了一對雙胞胎。”老太太一臉驚喜地說道。


    “不,是龍鳳胎。這個鳳是老大。”龍海說道,臉上滿是驕傲,那神情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這個天大的喜訊。他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閃爍著自豪的光芒。


    “怎麽回事啊。一直也沒說啊。”老太太嗔怪道,臉上卻掛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小水,這個是姥姥。”龍海抱著小水說道,小水扭頭看了看老太太,沒有理會,腦袋一轉,看向窗外,仿佛窗外有什麽更吸引她的東西。老太太一看,轉身去廚房忙碌去了。


    小濤和老頭拿著七個箱子走進屋,老太太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餃子出來,滿臉笑容地說:“吃餃子吧。”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裏的暖陽,讓人心裏暖洋洋的。


    周慧敏把睡著了的小覺輕輕地放在炕頭,回身說:“好久沒吃到媽媽做的餃子了。”語氣中滿是懷念,那聲音輕柔得像一陣微風,輕輕拂過每個人的心田,勾起了無盡的回憶。


    “那一會多吃點。”龍海說道。


    小水也不吱聲,好奇地看著屋裏,一會看外麵,一會看門口,周慧敏吃了一盤餃子後,才回身說:“你吃吧,我抱小水。”


    龍海這才把東張西望的小水給周慧敏,自己坐到餐桌上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邊吃邊說:“自己也是真的餓了。”他的吃相略顯狼狽,嘴裏塞得滿滿的,仿佛已經餓了許久。


    快吃一盤子了,老頭才走過來說:“有蒜泥和陳醋你要不要。”


    “不要,吃完了。”龍海心裏暗自說道:“真是的,還是自己家好。想到了如果在家,媽媽會早早地把醬油醋和蒜泥放桌子上。”他的心裏不禁泛起一絲失落,但很快又被眼前的溫暖所填滿。


    “那你們就早點休息吧,我們做完豆腐就休息了。”老頭說完,微笑著走出屋。


    周慧敏看小水也睡著了,起身開始把箱子裏的被褥拿出來,開始鋪墊整理。


    “這裏的被褥鋪底下吧,暖和。”龍海說道,語氣輕柔,充滿了關心,眼神中滿是對妻子和孩子的嗬護。


    “不用,我把這個大隔潮墊拿來了。”說著,周慧敏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大墊子鋪在炕上,很快就把倆人的被褥鋪好。她的動作熟練而麻利,展現出一個母親的細心與能幹。


    倆人躺在炕上,“飛機真好,昨天還在家,今天就到媽媽爸爸家了。”周慧敏說道,聲音中滿是歡喜,那歡喜如同跳躍的音符,在空氣中歡快地飄蕩。


    “問你一下,這大晚上你爸說,做豆腐什麽意思。”龍海說道,語氣中帶著好奇,那好奇仿佛一個孩子對未知世界的探索,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哦,今天是臘月二十五,做豆腐,頭富。明天燉大肉。”周慧敏甜甜地說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那微笑如同盛開的花朵,燦爛而動人。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對家鄉習俗的熟悉和熱愛。


    夜已經深了,龍海和周慧敏躺在炕上,雖然身體有些疲憊,但心裏卻滿是溫暖和滿足。


    龍海翻了個身,對著周慧敏輕聲說:“慧敏,我覺得今天雖然一路奔波,但到了這,心裏特別踏實。”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感慨,仿佛終於找到了心靈的歸屬。


    周慧敏笑了笑,應道:“是啊,回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她的笑容在黑暗中依然清晰可見,散發著溫柔的光芒。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周慧敏突然說:“龍海,以後咱們每年都帶著孩子回來過年,好不好?”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在描繪著一幅幅美好的未來畫卷。


    龍海握住周慧敏的手,說:“那當然,這是必須的。”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周慧敏,傳遞著堅定的決心和無盡的愛意。


    周慧敏輕輕閉上眼睛,說:“睡吧。”


    龍海“嗯”了一聲,兩人在這溫馨的氛圍中漸漸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周慧敏就被廚房裏傳來的動靜給吵醒了。她輕輕推了推龍海,說:“起來啦。”聲音輕柔而急切。


    龍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應了一聲。兩人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往廚房走去。


    一進廚房,就看到老太太正在灶前忙碌,鍋裏是一鍋熱騰騰的豆腐腦。


    “起來了,漱口一人一碗豆腐腦。”老太太說道,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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