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直動筆,洋洋灑灑寫了十多張紙,算算八千字是有了,費裏安在掰斷了十根量子筆的情況下,算上標點符號勉強湊夠了五千字。二人直到轉鍾了才睡下,這就導致費裏安第二天早上起都起不來。陳宇直早起慣了,他洗漱完,見費裏安還沒醒,就把一個肉包子掰成兩半,在他鼻子那裏晃了晃。一股鮮香的肉味在鼻翼間彌漫開來,費裏安在睡夢中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詐屍般坐起,嗷嗚一口準確的咬中了陳宇直手裏的半個包子,他嘴巴機械的嚼動著,卻因舌頭麻木沒嚐出什麽味道,等咽下去了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口腔殘留的肉汁鮮美。費裏安迷迷糊糊睜眼,“我剛才吃了什麽?”好香,好好吃。陳宇直差點被他咬掉半個手指,見狀心有餘悸的道,“七點了,你還不趕緊起床去食堂吃飯?”八點半是要點到的,再睡下去吃飯的時間都會錯過,費裏安趕緊起床,風風火火的洗漱完畢,拉著陳宇直就匆匆出門了,還不忘帶上昨天熬夜寫的檢討。如今的氣候在地球上來算應該是夏天,清晨的太陽光暉正盛,曬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陳宇直雙手插兜,懶洋洋的往食堂晃,看起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梵森的食堂可容納近千人,大到不可思議,校服是淺藍色,遠遠望去是一片藍色的海洋,隻除了風紀委員會的成員,一身純黑色的製服在人堆裏看起來十分顯眼。他們來的晚,單人位已經不多了,陳宇直也沒在意費裏安一副便秘的表情,隨便找了個長桌坐下,隔壁就是一群風紀成員,“你先占位,我去打飯。”陳宇直用手支著腦袋,耷拉著眼皮補回籠覺,聞言微不可察的點點頭算是回應。有些人,無論什麽時候都能引起別人的注目,就像是珍珠落進了沙礫堆裏,讓人想忽視都難。陳宇直是罕見的黑發黑瞳,他此時無精打采的垂著頭,右手勉強撐住側臉,修長白皙的五指穿插在墨發間,黑與白的對比給人造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驚豔難言。有人僅看這一隻手就失了神。陳宇直周遭原本還有些空位,這下忽然不著痕跡的爆滿,就在這時,一個身影似乎想在他身旁落座,陳宇直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垂著眼,看都不看對方,聲音帶著低低的磁性,“不好意思,這裏有人。”“可是他還沒來,我坐一下不行嗎?”說話的人是一名雌性,眼睛大大的,看起來很是可愛,她對陳宇直伸出纖細的手,笑眯眯的道,“二年級a班,西爾維婭,我父親是財政大臣,”她用意不明的說完這句話,然後抿唇,聲音帶上了一點羞意,“戚冉,交個朋友行嗎?”陳宇直沉默片刻,隻說了這句話,便再沒下文,“不好意思……”西爾維婭從小讓人捧慣了,聞言一怔,似乎是沒想到陳宇直會拒絕自己。這個世界雄性少雌性多,每天都會有告白被拒的雌性,但這其中一定不包括西爾維婭,畢竟她美麗漂亮,還有一個有權勢的父親。她站在原地默了片刻,忽然笑出聲,開玩笑似的道,“你這個小學弟,怎麽這麽不近人情。”她是個聰明的女生,給自己找了台階下,說完,不顧周遭的打量的視線,轉身離開。西爾維婭的父親是財政大臣,掌管一國經濟貿易,而且她本身長得漂亮,又是生育率高達百分之七十的母體,可以說在學校是絕對受雄性歡迎的那類。如今見她主動向陳宇直示好卻被拒絕,一些條件比不上西爾維婭的雌性或者亞雌都不由得打了退堂鼓。亞荀在二樓將這一幕收入眼底,挑眉用胳膊碰了碰蘭撒,“哎,好像看起來也沒那麽糟糕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說誰。蘭撒手中正端著湯,被他一撞撒了些出來,聞言垂眸,用紙巾擦拭了一下桌麵,那雙手骨節分明,看起來十分有力,“他是好是壞,跟你有關係嗎?”亞荀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哎呦,怎麽跟我沒關係,我總得替你把把關吧。”“不用。”蘭撒說完這句話,餐盤裏剩下的飯也沒吃,徑直起身離開了。等費裏安好不容易打飯回來的時候,莫名感覺別人看他們這一桌的視線都有些奇怪,“發生怎麽事了麽?”“沒有,趕緊吃你的飯,隻剩半小時了。”陳宇直早上胃口不好,往嘴裏塞一顆檸檬汽水糖能含半天,費裏安幫他也打了一份飯。一碗看不清楚是什麽做的湯,一管精神藥劑,外加一小份壓縮糧,看著就讓人胃口全無。陳宇直把餐盤往費裏安那邊推了推,狀似關切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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