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我再說一遍,我沒殺人,那都是江景川幹的。”


    “洛家奶奶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這也能算到我的頭上?”


    南星此刻的眼神有點閃躲,但還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楊帆:“這是在你家發現的諾基亞。”


    一大堆手機被放在了她麵前,都是老舊的翻蓋手機。


    南星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不對啊,這不在她家啊,她明明都讓人毀了....


    “還有守墓人陳明,他的領導真的是心髒病死的嗎?”


    “南星,現在法醫正在重新驗屍。”


    南星的心頓時跌入了穀底。


    楊帆看南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


    她為了不讓段野接到洛青鳶的電話,讓無辜的人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陳明是個瞎子,所以你放過了他,於心不忍了?”


    南星沒講話。


    楊帆拿了一張照片出來,那是一家五口,其中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名叫賴雲清。


    “賴雲清的妻子有白血病,每天都需要很多的錢治病,賴雲清自己也有心髒病,但為了給妻子治病,他自己就買一些假藥,隻要能吃就行,他們一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在賴雲清死的那年剛上大學,老二老三在上高中,賴雲清是這個家庭唯一的勞動力。”


    “眼看著,再堅持個幾年,等孩子長大了畢業了,他們就熬出來了。”


    “但是賴雲清死了,你的人換了他的藥,導致他在工地上心髒病複發去世。”


    南星看著那一家五口的照片,頓時紅了眼眶。


    “他的妻子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在賴雲清離世的第二個月,因為病情極速惡化,也跟著走了。”


    “大兒子學業還沒完成,就隻能被迫輟學打工養弟弟妹妹,但是去年,在送外賣的路上,出了車禍,人也沒了。”


    “南星,這個家就這樣沒了,你覺得開心嗎?”


    南星拿著照片的手在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楊帆直接抽走了她手裏的照片:“法醫的驗屍報告在今天之內會有結果,你到底害了幾條人命,我希望你一一說清楚,今天是你最後坦白的期限。”


    說完,楊帆不再逗留,拿著東西就準備離開。


    “我爸怎麽樣了?”


    “哪個爸?”


    “南皓。”


    楊帆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還在住院,病情反複,你姐被你打得內髒破裂,也一直臥床不起。”


    南星低下頭:“我那時候沒想下手那麽重...”


    楊帆沒說話,能踹到內髒破裂,這是往死裏踹的,要不是送醫及時,南月可能就沒了。


    “是,所以你姐夫,裴帥,也依法起訴了你。”


    南星閉了閉眼睛。


    楊帆:“對了,你的親生父親,聽說也生了重病,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了。”


    “什麽?!”南星有些崩潰。


    “所以,他可能也來不了京都了。”


    南星腦瓜子嗡嗡的,一時之間,慌了神。


    “大使館呢?”


    楊帆覺得好笑:“南星,你也在華夏待了這麽多年了,大學的時候輔修也修過法律吧,你覺得你能逃脫法律的製裁嗎?”


    說完,楊帆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南星失魂落魄的坐著,整個人像是丟了三魂七魄。


    監控室。


    “楊局,咱們沒安排法醫屍檢啊,為什麽要這麽說?”


    楊帆看了一眼年輕的警員一眼,隨即開口:“心裏沒鬼的人是不會害怕的,但心裏有鬼的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透過監控看到,南星開始有點不正常。


    因為一開始對著監控喊:“楊局,你讓我見一個人吧,隻要見了他最後一麵,我就認了,我什麽都說。”


    年輕的警員:“不會又是段野吧?她見了段野真的會什麽都說嗎?”


    楊帆冷笑一聲,沒答。


    他記得,底下的人回來的時候說過,南星在翼山也說過同樣的話,那會不是還見著段野的嗎?


    南星的話,就當放屁好了。


    沒人理她,於是她開始發瘋,死命的用手敲著桌子:“我要見他!讓我見他一麵!就最後一麵!求求了!”


    “楊局,這...”


    “讓她喊。”


    “是。”


    就這樣,南星在審訊室大喊大叫了半個多小時,都沒人理她,最後她實在是累了,隻能癱在那裏。


    “究竟要怎麽樣?我才能見他一麵?”


    南星幾乎都要以為,她這輩子都等不到回答了。


    沒想到。


    楊帆進來了。


    “等案子移交檢察院,開庭的時候,他會作為證人出席。”


    南星緩慢的坐直了身體,眼神空洞:“什麽意思?他要指控我嗎?”


    楊帆:“他不該指控你嗎?南星,你害得他妻離子散,整整五年。”


    南星突然就放肆的大笑了起來,整個審訊室,都回蕩著她恐怖的,淒慘的笑聲,最後又哭又笑:“妻離子散...好一個妻離子散...哈哈哈哈...”


    審訊室的門再次關上,這下燈也沒有了,南星一整個人都被迫融入到了黑暗中。


    眾人看了她許久,最終得到的,是南星的嚎啕大哭。


    段野自己也有疑惑,為什麽給他下藥的劑量不大,這個問題在胡蘭那得到了解釋。


    胡蘭:“一個成年人的用藥本來就不該那麽強,如果我每次都給他同等劑量的藥,他早就沒命了,我沒想背上人命,所以藥都是稀釋過的,南星不知道。”


    “齊悅的藥稍微重了一點,但我也是稀釋過的。”


    這一切都有了答案。


    晚上八點。


    楊帆一行人剛剛吃完外賣,今天他們一定要把南星的話逼出來。


    他們在等,等一個口供,也在給南星一個機會。


    監控室的門被打開,段澤匆匆而來:“大使館的人說明天就走,這是怎麽回事?”


    楊帆:“能有什麽事?就是南星本來就是華夏人,自然要按照華夏的法律審判了,再說,崔仁智那邊不是被搞定了嗎?”


    雖然,楊帆並不知道洛家究竟是怎麽搞定的。


    段澤:“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大使館是那麽好搞定的?”


    他費了幾天的心血,好不容易打聽到,得到的卻是大使館要撤了的消息。


    誰有這麽大能耐?


    這才幾天啊。


    他以為南星的案子,起碼還要糾結好幾個月,這才不到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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