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沒跟著。” 顧柏想了想,覺得經常找媳婦的無非就是那幾人,他正要掏手機卻聽鈴聲忽然響了,他拿出看著來顯上的“陸炎彬”三個字,心裏咯噔一聲,心頭頓時湧上不好的預感,按下接聽鍵:“你最好別告訴我你老婆不見了。” 那邊靜了一瞬,傳來陸炎彬的聲音:“我確實找不到他,他的手機關機了,你老婆呢?” 顧柏的眸子有些沉,極力不去往壞處想:“也關機,我暫時聯係不上他。” 陸炎彬沉默的時間更長,輕聲說:“我今天和小航提起充氣-娃娃的事,估計他可能去找你老婆拿了,我現在在你公寓樓下,按了半天的按鈕都沒人搭話。” “我這就回。”顧柏掛斷,眸子沉得更深,易航或許有可能會因逃避陸炎彬而關機,小樂則絕對不會這麽做,就算手機沒電他也會想辦法聯係自己,可現在竟一點消息都沒有…… 寧逍打量他,敏銳的察覺出問題:“怎麽回事?” 顧柏回神,扔下一句沒事,開車就走。寧逍被甩在原地,想了想,忍不住撥通祈樂的號,發現還是關機,他又給葉水川等人打,結果沒人知道那人的去處,頓時皺眉。 顧柏很快回到公寓,見陸炎彬正在等他,便掏鑰匙把樓下的電子門打開,快速上樓開門,一眼便看到茶幾下的盒子,他閉了閉眼,在沙發坐下:“東西還在,他們沒回來拿,”他微微一頓,“盯著易航的人是誰?” “不是白道上的,”陸炎彬關門,“上次的公司眼看不好早就撤了,他們隻想通過小航買資料,雙方交情不深,所以這件事應該和他們沒關,不過小航當時還和黑道上的人有牽扯,挪動公款似乎就和他們有關,那筆公款最終被小航取走了,剛剛取完就受傷入院,到現在也沒追回。” 顧柏的心猛地沉下去,如果真是黑道上的人……那他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深吸一口氣,不死心的問:“易航有沒有可能去別處?” “不會,他最近遊戲快練到頂級,注意力都在那上麵,如果不是拿女神他不會下樓,況且就算在女神的事情上我和他意見不合,他也沒必要關機。” 嗯,尤其小樂的手機也關了……顧柏低聲問:“黑道上的人你查了嗎?” “查過,”陸炎彬說,“小航初中時有個要好的哥們,不學無術,初中就輟學不上了,一直在外麵混,後來在道上挺有名,手下不少,據說還殺過人,我不知道小航當初和他有過什麽協議,也不知道他找小航想幹什麽,更不知道他會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談條件,我已經讓朋友聯係道上的人去找,現在隻能等消息。” 顧柏揉揉眉心,強迫自己鎮定:“那人以前住在哪,經常混哪些地方,在道上有沒有要好的朋友,先從這幾方麵下手,或許能找到突破口,先等等看,如果他們不主動聯係,咱們隻能報警了。” 陸炎彬點點頭,轉身打電話。 顧柏向後靠在沙發上,見折耳貓忽然湊過來扒拉他,便起身給它喂食,他摸摸它的頭,手有些發抖,小樂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換句話說對那些人沒價值,除非他們想留下他做人質,否則那最壞的結果就是……他閉了閉眼,如果小樂又一次離開他,他真會瘋。 祈樂清醒後發現自己正在一處破舊的房子裏,準確的說是被五花大綁的固定在屋內的椅子上,他有一瞬間的茫然,接著回憶起上午的事,冷汗瞬間下來了,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二百五連累了,他左右看看,很快發現旁邊的椅子上也綁著一個人,便低聲叫:“易航,易航,靠,你是死是活啊?二百五,尼瑪你給老子睜眼!” “醒了?” 祈樂頓時一個激靈,急忙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那邊虛掩的一扇門開了,進來兩個男人,為首的人走到斜前方的圓桌旁坐下,後麵的人則站在他身邊,一語不發。祈樂肝顫的打量,首領看樣貌約莫三十,長相粗獷,左眼角處還有道傷疤,他上身穿著黑色背心,露出的胳膊肌肉結實,繡著刺青,說不出的悍氣,他身邊的人身材高大,那張臉看著比較憨厚,但這樣繃著臉也頗有些不好惹的架勢,他的心瞬間涼了,心想如果打起來,自己的小身板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為首的和他對視:“你叫什麽?” “鄭小遠,”祈樂實話實說,看著他,“大哥你呢?”那人不禁眯眼,遮住少許銳利的光,祈樂縮縮脖子,還是決定硬著頭皮搭話:“大哥你看啊,我都不知道你們綁我來是為了什麽,我覺得你們可能和他有點過節,萬一你們殺了他,肯定也不會放過我,以我這小身板絕對逃不掉,我這不是想弄明白點,黃泉路上也好知道自己是被誰殺的,對吧?” 那人倒沒想到他能這麽實在,分析的這麽透徹,剛要開口卻忽然看到那邊椅子上的人動了動,頓時看過去。 祈樂順著他的目光扭頭,發現某位二百五哼唧一聲醒了,他抬頭看看,一臉茫然:“……咩?” 咩你媽!祈樂恨不得撲過去宰了他。 易航很快看清目前的狀況,簡直驚了,小臉煞白,盯著身上的繩子顫聲問:“怎……怎麽回事?” “我還想問你呢,”祈樂歎氣,抬抬下巴,“問那個大哥。” 易航急忙抬頭,瞬間看到那邊的人,後者看著他,冷笑一聲:“航哥,好久不見啊。” 易航眨眨眼,又眨眨眼:“你是誰?我失憶了。” 那人操了聲,戾氣頓顯:“別他媽的跟我玩這手,我跟你這麽多年的交情還不了解你嘛,為達目的你什麽都幹得出來,比誰都狠,你和這小子什麽關係?除了姓陸的男人,我也就看你和這小子比較親近,那筆錢是不是就藏在他那兒?”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是真的失憶,”易航哆哆嗦嗦,臉色蒼白,“我去他家是要拿充氣-娃娃,真的,不騙你。” 那人眸中寒光一閃,暴怒的起身要去給他點顏色瞧瞧,順便張嘴開罵,但沒想到竟和某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操,他媽的這種屁話你以為騙得了我?!” “臥槽,他娘滴你給老子閉嘴吧!” 易航:“=口=” 那人一怔,收起即將揮出的拳頭,側頭看著鄭小遠,隻見後者瞪著易航,一臉憤怒:“你以為那種理由騙得過大哥嗎?都已經到這種地步,小命就攥在大哥手裏,你還裝什麽裝啊?!” 易航:“=口=” 那人重新坐好,語氣帶著讚賞:“不錯,你小子很識時務。” “不是識時務,是我這人比較實在,”祈樂看著他,“不知大哥怎麽稱呼?” 那人拿過桌上的酒,仰頭喝一口:“我十五歲混黑道,打架不要命,拚的就是一個狠字,和我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後來有了‘拚命三郎’的稱號,承蒙不棄,道上的人都叫我一聲三哥。” 祈樂從善如流:“三哥好。” “你好,”三哥看著他,“那筆錢在你手裏?” “不,”祈樂看一眼他的表情,急忙說,“但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事,就是那二百萬對吧?” 三哥一怔,略微挑眉:“你都知道什麽?知道錢在哪?” 祈樂歎氣:“暫時還不知道。” 三哥目光銳利:“暫時是什麽意思?” “三哥我這人實在,就跟你實話實說吧,”祈樂滿臉誠懇,“你可以查查我,我以前和他不認識,是受傷後機緣巧合和他住在一間病房,這才認識,然後我男人和他男人是朋友,所以我和他的關係比較好。” 三哥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祈樂吸了口氣,小心髒怦怦直跳:“我不太清楚他是怎麽受的傷……三哥知道嗎?” “他自己弄的,他害怕姓陸的找他麻煩,就故意受傷,想裝失憶或裝瘋,暫時拖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