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往日容玉在小菜館守著他至深夜的日子,宋儼明心間一片愛憐,更想跟他好好溫存一番。容玉心裏突突地跳著, 眼見宋儼明的腦袋越靠越近, 炙熱的鼻息已經撲在他的臉上了。容玉突然啊的一聲, 一把推開了宋儼明,下了床, 去幾架邊上的一口箱子那裏翻啊翻, 終於翻出了一個小小的錦盒。當即拍了拍胸口,“媽呀, 差點忘了我最重要的寶貝了!”無端端被推開的宋儼明眉頭一皺,有些吃味道:“什麽東西教你如此掛心?”竟連這樣的時候都沒忘。隻見容玉美滋滋地捧著那個錦盒過來,獻寶似得將錦盒抬到宋儼明麵前,“自然要緊的很——我所有的身家都在這兒了!”宋儼明不由多看了兩眼那錦盒,隻見錦盒上方一個精巧的小鎖, 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容玉從脖頸中掏出一個墜子, 打開了來, 裏麵有一把鑰匙, 隻那鑰匙僅小指甲蓋長, 極是精巧。他似時怕宋儼明輕瞧了他的鎖具,與宋儼明解釋道:“別看這鎖小小的,這是南疆精鐵所製,沒有啥比它更堅固的,你便是拿禦龍衛的刀去砍它,都不見得壞。”話畢,他打開了那小小的鎖,翻開蓋子來,一疊厚厚的銀票躺在裏麵,宋儼明微微驚詫,雖他沒有細數,可大概看看,恐怕是他這一輩子的俸祿都及不上的。又見容玉雙眼發光,將銀票拿了出來喜滋滋地清點了,最後嘿嘿一笑,“五十一萬五千零六百三十七兩四錢八厘!嘿嘿!京城的兩年,還不賴。”宋儼明瞧他這般活脫脫一小財迷的模樣,不由笑歎,“沒成想我的玉兒這般會賺錢。”容玉瞥了瞥嘴,自得道:“若不是分了些跟著我的夥計們,還不止這麽多呢。”容玉知道此次一別,跟小菜館的那些夥計們便算是 永別了,他們都是容玉親自挑選親自教習的,自然感情頗深,容玉希望他們能過得更好一點。前兩日他找了借口給小菜館的幾位夥計各自發了好大一筆錢,隻跟他們說,這是分紅,來年還有,那些夥計們開開心心的領了去。他們小菜館的經營模式自由,每個月僅開業十日,剩下的日子容玉都用來研製新菜式或者幹脆去外地尋找新食材,夥計們自是以為容玉又要去外地了,卻不想這便是永別了。也不知道到時候他的死訊傳到京城,會是什麽樣的光景。這一切,宋儼明已經給他安排妥當了,他隻知道原來那個容玉會死在尋找食材的路上,往後世間便沒有容玉這個人了。容玉心裏幾絲悵惘,摸了摸那些銀票,昨日種種不由浮現在眼前。宋儼明哪裏看不出來他的落寞,隻將他的手捏在手裏:“玉兒,委屈你了。”容玉搖了搖頭,不想將心間的惆悵讓宋儼明知曉,隻笑道:“有什麽好委屈的,不過一家店麵而已,憑小爺的能力,往後多的是機會。”他拍了拍宋儼明的臉,“等以後再回京城,你當你的官,我開我的店,假以時日,哼哼,我便能賺他個兩倍三倍,然後將我們平陽侯府修繕起來,連恭桶都是鑲金邊的!”宋儼明嘴角一彎,“怎麽著,還嫌棄侯府殘破了?”“哪敢嫌棄,不過你瞧瞧,京城裏哪座侯府不比咱們的看上去富麗堂皇?不知情的還以為咱們宋侯爺是什麽京城小吏呢,我可不想我的侯爺被輕瞧。”“說什麽傻話,”宋儼明心間好笑,感覺身上背負的東西在他麵前也輕了一些,“銀錢不是這般花的。”“罷了,再說吧!”容玉想想還是不太靠譜,他這位侯爺一向為官清廉,更不在乎表麵功夫,若自己大張旗鼓整這些有的沒的,到時候被小人有心參上一本,便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了,畢竟他略微的改變了小說走向,也不知後麵會生出多少波瀾來,一切自然得小心行事。唉,容玉心間歎氣,宋儼明一向是個物欲不盛之人,白花花的銀子擺在他麵前便跟磚塊差不多,念及賺錢不能給心愛之人花,還不能大張旗鼓地修繕他們的家,容玉心裏當真是難受,不過,銀子便是銀子,便是放在那裏瞧著也讓人心生愉悅。又美滋滋給放了回去,仔細鎖了,將錦盒放在床頭的墊背下,輕輕拍了拍。“這下可以安心睡覺了。”宋儼明身為朝廷要員,這房間自然沒有外人來,不過容玉謹慎,想著明日必須找個什麽地方將這些銀票給藏起來才好,正想著,身子又被人拖了過去,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內,宋儼明自上而下用炙熱而溫柔的眼神盯著他,“數好錢了,現在可以繼續了麽?”“幹嘛……”容玉明知故問,宋儼明沒有回答他,隻是挑了挑眉,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意,仿佛等他自己行動。容玉立刻想起方才的慌亂來,心髒又開始急速跳動起來,他素來皮厚,可這樣的時候也隻有臉紅耳熱的份,隻咽了咽口水,攀住了宋儼明的肩膀,撐起腦袋快速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夠了,睡覺了。”宋儼明溫朗一笑,隻低伏了頭下去,瞬間堵住了他的雙唇。這小子,以為這樣便能打發他麽?宋儼明含住他的唇,舌尖很快抵開他脆弱的防備,侵占對方的領地,不帶一絲猶豫的。容玉本就生得美極,在宋儼明的親吻中,麵上更是帶了潮紅,豔色無雙,幾乎讓人移不開眼睛,宋儼明心中異動,縱然他自持莊重,可這般豔色冠絕的心愛之人就這麽乖乖地摟著他的脖子回應他,宋儼明哪裏受得了,自是攻城略地,隻想盡情品嚐他嘴裏的團軟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