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敏這些爆發式的黑料,倒是有點像沈白鷺的手筆。


    楊蓁比較在意的是,李嘉敏今天說的最後一句話,沈白鷺跟境外組織有聯係。


    楊蓁到21所沒多久,所裏一個老師,就差點被渣土車撞上,當時軍方調查結果,就是境外勢力所為。


    那時候,陳忠林告訴她,和平年代不是沒有戰爭,而是敵人的手段更加隱蔽。


    境外勢力從未停止對他們的滲透和打壓,為了對付他們,暗害科研工作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沈白鷺跟境外勢力有聯係,那多半是衝著她的。


    ……


    次日,楊蓁帶著早餐去找李嘉敏。


    她坐在蕭逸遠公司的走廊裏曬太陽,見到楊蓁,定定看了一眼,又扭頭去看窗外車流。


    “咦,楊蓁,你怎麽來了?”


    楊蓁將便當盒遞給蕭逸遠,“我來找她的,這是給你們帶的早餐。”


    蕭逸遠看看李嘉敏,又看看楊蓁,微微點頭,“行,你去我辦公室,我剛好吃完去開會。”


    李嘉敏單獨跟楊蓁在一起還有些害怕,瑟縮地站著,手指攪弄著衣角。


    “你,你找我做什麽?”


    楊蓁將溫熱的豆漿遞到李嘉敏手中,“你昨天說的話,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詳細說說。”


    李嘉敏的手抖了一下,眼神有些回避,“我,我……”


    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楊蓁也不著急,拿出餐盒,將粉拌勻了之後,遞給她,“沒關係,先吃早餐。”


    “嗯!”


    李嘉敏心裏微微有些波動,短短時間內,她經曆了這世間最糟糕的事情。


    她不想活了,可又想活著看到沈白鷺遭報應。


    “《鳳舞九天》是沈白鷺給我介紹的角色,我在裏麵演女二,開拍沒多久,我請她吃飯想謝謝她,就多喝了一點。


    後來我被她送進酒店的房間,我就被《鳳舞九天》的導演和他朋友欺負了,我像是待宰的羔羊反抗不了一點,等他們結束之後,一群狗仔就衝了進來,……”


    後麵的話,李嘉敏再也說不出一點!


    眼淚掉進碗裏,拌麵已冷成一坨,就像她揪著的心一樣。


    “你當時報警了嗎?有沒有保存證據?”


    李嘉敏淚流滿麵地搖搖頭,“沒有,江聿白和經紀人都說,這件事鬧大了對我沒有好處,要先堵住那些狗仔的嘴。”


    “那你是怎麽發現沈白鷺的和境外勢力有牽扯的?”


    “我後來去找沈白鷺,就藏在她公寓裏,打定主意跟她同歸於盡,那天晚上,一個外國人和她一起進來,給了她一行李箱的現金,說是感謝她提供你的資料。”


    “後來,那個外國人還說,等他下一步行動通知。”


    單單憑這兩句話,沈白鷺確實有嫌疑。


    “我知道了,你再想想,沈白鷺和那導演算計你這事,你還有什麽證據在手上?”


    李嘉敏失落地垂下腦袋,“沒有,我打電話質問沈白鷺的錄音,被我經紀人刪除了。”


    “你存儲在什麽地方?”


    “就是這個手機!”


    楊蓁:“你要是信我,我找國……”


    楊蓁話還沒說完,李嘉敏就把手機塞到楊蓁手裏,“我信。”


    “行,我現在帶你去買個新手機,你先用著。”


    “好!”


    ……


    買完手機和電話卡,李嘉敏輕輕碰了一下楊蓁胳膊,“楊蓁,你能不能幫我租個房子?不用太大,夠我自己一人住就行。”


    找房子是小事,可李嘉敏現在這個狀態,楊蓁還真不放心。


    “找房子隨時都可以,但你現在不適合一個人住。”


    李嘉敏摸索了一下手腕上傷疤,眼神暗淡了下來,“蕭逸遠的女朋友不喜歡我,昨晚,我聽見他們吵架了,我不想造那麽多孽,他女朋友是個很好的人。”


    楊蓁一時之間也是進退維穀,略微沉思後說道:“不然你跟我去首都,我爸媽給我買了一套小公寓,我平時在學校很少回來,你可以先住著。”


    李嘉敏有些心動,“這樣會不會很麻煩?”


    “隻要你不死在裏麵,不會麻煩!”


    李嘉敏打心裏覺得,死了就解脫了,可她真的不甘心。


    “我一定不會的!”


    楊蓁見她神情像是要上斷頭台一樣,看了一眼行程表,說道:“身份證號發給我,給你訂機票,周三就走,蕭逸遠那邊我去說。”


    李嘉敏眼裏蓄滿了淚水,“謝謝你,楊蓁!”


    “我同情你是一方麵,但更多的是為了蕭逸遠,到首都之後,我會給你找一個阿姨盯著你,我爸媽給我買的房子,你要是死在裏麵,很晦氣!”


    李嘉敏乖巧地點頭,“我不會的!”,剛才她就想清楚了,就算死也不會髒了楊蓁的房子。


    “還有一點,到首都之後,好好治病,如果可以,盡可能好好生活。”


    ……


    機場。


    楊蓁帶李嘉敏去首都,家裏人和蕭逸遠都不讚成。


    “楊蓁,我看著她的了,你那麽忙!”


    楊蓁拍拍蕭逸遠的肩膀,“我不會做能力之外的事情,你跟你女朋友好好說,對人家好點,爭取我們年底回來的時候,吃上你的喜酒。”


    “好!我盡量,要是李嘉敏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你打電話給我,我來處理。”


    “好!”


    說完,楊蓁朝爸媽揮揮手,“爸媽,那我先走了!”


    “寶寶,一路順風!”


    上飛機之後,李嘉敏從兜裏掏出三千塊錢遞給楊蓁,“這是你爸媽給我的!”


    “給你就拿著!”


    楊爸楊媽老早就聽說了李家的事情,心裏難免同情李嘉敏,遇上那樣一對父母。


    “我不能要,還給你。”


    “有什麽不能要的,等你回頭治好病,找個工作,回來給我爸媽包個紅包,他們會更高興。”


    聞言,李嘉敏有些恍惚,“我可以嗎?”


    “行則將至!”


    ……


    楊蓁給李嘉敏找了個阿姨,平時照看她的生活,陪她看病,還在公寓裏安裝了一套智能報警係統,才回軍科院。


    李嘉敏並不抗拒公寓裏有攝像頭存在,甚至平時吃飯、吃藥都會刻意到攝像頭下麵。


    她心裏總覺得,要是楊蓁能看到,她或許會放心一點。


    回歸到沒有人認識的世界,李嘉敏也接受了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按時去醫院接受心理疏導,有空就跟著阿姨去菜市場買菜回來做飯。


    來到首都之後,李嘉敏不是沒想過自殺。


    好幾次,刀片攥手裏,她看看這裝修溫馨的房子,突然就忍住了。


    慢慢地,李嘉敏想輕生的念頭少了,甚至有時間去翻翻楊蓁看的書。


    楊蓁離開的時候說,她在首都一切的生活費都是要還的,想了想,李嘉敏便把自己和阿姨每天做飯的視頻剪輯下來,發到短視頻平台上。


    現在已經有兩萬粉絲了,每個月也有了一點收入。


    聽阿姨說這件事的時候,楊蓁還有些震驚。


    不過,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李嘉敏願意自救就好。


    如此,楊蓁也能把更多精力放在新項目上。


    繼‘蜻蜓號’覆蓋幾大戰區偵察和突擊部隊後,楊蓁又牽頭了‘蝸角士兵’的研發。


    ‘蝸角士兵’也是微型武器的一種,同樣運用了納米技術,其滲透性和破壞性極強,搭載微型智能係統,能以各種方式快速進入戰場。


    同時,它能裝備腐蝕液或導電液,對敵方關鍵武器造成一定程度的毀傷,同時它還能攜帶傳感器、紅外探測器、高能炸藥等,實施攻擊。


    有了‘蜻蜓號’的研究基礎,‘蝸角士兵’整個項目進展快了不是一點。


    一早,陳忠林就帶著上麵的文件找到楊蓁,“‘蝸角士兵’研究還要兼備另外一項職能,上級領導的意思是,盡全力實現。”


    “深海作戰計劃?”楊蓁覺得上級領導這要求過於高了一點。


    “對,楊蓁你在海軍輪訓過,應該知道,深海具有獨特的攻防作戰優勢,是軍事對抗中最具潛力的戰略空間之一。


    深海作戰隱蔽性強、溯源難、節奏快會更加明顯,各國都在爭奪深海製衡權,未來戰爭中,深海作戰空間是我們絕對不能忽略的。”


    楊蓁:“我明白了,過幾天去潛艇大隊調研一下,再回來調整項目進度。”


    “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去,我們的項目也要進入實驗環節了。”


    說完,陳忠林將另外一份文件遞給楊蓁,“國安和軍科監察的對沈白鷺的調查報告發來了,你看看。”


    “沈白鷺是sdk的會員?她瘋了嗎?”


    sdk是境外恐怖組織,主要販賣軍火,其次就是進行毒品和人口交易,有人說sdk首腦是黑暗世界的主宰,是至高無上的王。


    “謝明婉你還有印象嗎?”陳忠林問道。


    楊蓁點點頭,“我怎麽可能忘。”


    “謝明婉是sdk訓練的殺手之一,他們策反沈白鷺,可能是衝著你來的。”


    楊蓁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我當年在邊境殺了好幾個人,就是sdk這個組織小頭目,他們衝著我來,應該的!”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雙拳不敵四手,你最近要小心一點!”


    楊蓁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我擔心他們對付我家裏人,沈白鷺跟我哥談戀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指使的。”


    “國安那邊已經考慮到這一層了,有專門的人在暗中保護他們。”


    “教授,主動出擊就是最好的反抗。”


    這話聽得陳忠林眉頭一跳,“楊蓁,我警告你,不許胡來,你要明白你對國家和國防建設的意義。”


    “教授,我沒這麽蠢!我的意思是,sdk在國內肯定有代理人,沈白鷺或許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但她也可能是鏟除sdk在境內勢力的一個突破口。”


    陳忠林能說楊蓁不愧是康哲帶出來的兵嗎?這都想一塊去了。


    “康哲和國安的鄒總隊已經製定好計劃了,你安心做你的研究吧!”


    楊蓁:“行!我服從組織的一切安排。”


    幾天後,楊蓁起程去了潛艇大隊,在潛艇上待了幾個月,回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


    今天阿姨請假去辦身份證了,李嘉敏買完菜回來,剛開門,就見楊蓁躺在沙發上。


    放下購物袋,李嘉敏怕楊蓁著涼,從房間抱了一床幹淨的毯子出來,正想給楊蓁蓋上,楊蓁眼睛猝然睜開,警惕又犀利地盯著李嘉敏。


    李嘉敏嚇得後退一步,“楊蓁,我是怕你著涼了!”


    看清李嘉敏的臉,楊蓁眼神恢複如常,“謝謝,我沒事!”,說著,楊蓁接過毯子蓋在身上,又睡了過去。


    楊蓁眼下一圈青紫,許是最近瘦了很多的原因,楊蓁此時閉著眼睛,眼球格外突出。


    不知怎麽的,李嘉敏想到了高中的時候,隻要學習,楊蓁都格外的專注。


    沒想到,楊蓁睡覺也是這個樣子。


    如果那個時候,她少一些妒忌,踏實一點,或許不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算了,現在認識到錯誤也不晚。


    想著楊蓁應該還沒吃飯,李嘉敏趕緊去了廚房,一邊錄視頻,一邊給楊蓁做飯。


    ……


    “你這廚藝這是突飛猛進了?”楊蓁覺得這菜做得真不錯


    “沒有,我就是網上學的。”


    楊蓁:“你要是喜歡做菜,等過段時間你的案子結了,可以報個班去玩玩。”


    ‘叮鈴哐啷’李嘉敏手中的筷子落在碗碟上,眼神有些難以置信,“楊蓁,你說我的案子?是我想的意思嗎?”


    “警察查到一些線索,具體的我不方便透露,但時間不會太遠,你放心等著就行,稍安勿躁。”


    “我,我知道了,不會的,我都聽你的。”


    楊蓁是聽阿姨說,最近沈白鷺新劇上線,為了熱度,又拉李嘉敏出來遛,罵她的人很多,她這幾天心情有些不好。


    “安心,你隻要知道有很多人在為你的案子努力。”


    “我明白了!”說著,李嘉敏難得露出一個笑容。


    ……


    次日一早,楊蓁回到軍科院,開啟‘蝸角士兵’第二階段的研究。


    楊蓁想要實現的是,在更大範圍內預置深海偵察監視、攻防作戰、戰略投送、海底基地保障等力量係統,實現深海、水麵、岸基、空中的一體化融合,並同衛星、反潛飛機、水麵艦艇和潛艇等平台力量進行組網,形成一定的海上製權的非對稱製衡,奪取戰略主動。1


    同一時間,西南邊境一群持槍的暴徒往深山裏逃竄,槍聲火炮聲在整個山中此起彼伏。


    “老板,你看上麵那是什麽?”


    1參考:解放軍報《呼之欲出的深海空間作戰》作者:馬培浩責任編輯:郭妍菲,葉夢圓


    (大年初二,寶寶們開始走親戚了嗎?反正我是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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