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嘉禾撥弄了一下桌子上綠植,“蓁蓁沒有和我說什麽,離不離婚,是你的事情,沒必要和我交代。還有事,我先掛了。”


    不等劉伯禹說什麽,楊嘉禾趕緊掛了電話。


    可做手頭工作的時候,心裏還是亂亂的。


    楊嘉禾也想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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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蓁海投了好多天簡曆,總算有一個托兒園讓楊蓁去麵試。


    網上對這個托兒園的介紹不多,導航定位在郊區。


    【大人,你來錯了地方了吧,這山哢哢怎麽都不像是托兒園啊!】


    楊蓁扶了一下大門口顫顫巍巍掉下來的牌子,還是走進去看了看。


    “唉,你是來麵試的?”


    楊蓁側頭看過去,見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不遠處小木屋裏,手裏端著一個髒兮兮的餐盆,周圍蒼蠅飛來飛去。


    “我是!”


    “過來幫忙!”


    楊蓁站著沒動,這人麵相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我是這個托兒園的園長,你來麵試,怎麽也得看看你會不會照顧這些孩子吧?”


    聞言,楊蓁上前,“幫什麽忙?工資怎麽算?提供住宿嗎?”


    “端著這個,跟著導航車去喂那邊的棕熊貓,他叫糯米。”


    “好!”


    ……


    楊蓁在網上看過,別的托兒園,為了保證妖獸本體形態的幼兒有良好的生存環境,一般托兒園都是建在自然環境好的山區。


    可隨著導航車一路往前,楊蓁覺得這個托兒園真是太髒亂差了。


    明明郊區空氣應該很好的,可現在才是春天,一進入園區,氣味就這麽悶,還臭氣熏天。


    園長說的棕熊,小小一隻趴在草地上,約莫才五六個月,和一般黑白相間熊貓不同,這隻原本黑色毛是淡淡的巧克力色,遠遠看著還挺喧軟的。


    楊蓁在附近找了好幾遍,都沒看到防護服,這個小的幼崽,不怕他生病嗎?


    掏出背包裏有消毒噴霧,給自己全身消毒之後,楊蓁才進入園子,給這隻熊貓崽崽喂東西。


    熊貓看到陌生人,驚嚇地彈起來,一溜煙跑到一棵大樹後麵,小眼睛警惕盯著楊蓁。


    ‘嗚嗚嗚,這個人沒見過,好凶,不會又是來打我的吧?’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楊蓁莫名警惕,“誰?”


    聽到楊蓁淩厲的聲音,熊貓團子抖了一下,恨不得將自己身體藏進樹幹裏。


    【大人,你別慌,這是係統給你的獎勵,能聽到妖界幼崽的心聲!】


    “所以,剛才是這麵前這小東西在說話?”


    【是的,大人,這是剛兌換的獎勵,你可以自行研究一下。】


    楊蓁將手中的飯盆放到地上,站到一旁。


    見楊蓁不像是要打他的樣子,糯米試探著走了出來,然後不管不顧吃起東西來。


    那狼吞虎咽的樣子,都讓楊蓁擔心會不會被噎到。


    等糯米吃完飯,楊蓁洗幹淨飯盆,才去找園長。


    “不錯,做得很好,咱們這個托兒園由民政主管的,工資都是固定,你要是願意留下來,從今天起,你就負責西院幾個園子的獸崽。”


    園長說完,將相關的資料遞給楊蓁。


    “能解決住宿嗎?我從市區到這邊來有點遠。”


    “西院有空的房子,你喜歡哪間就住進去。”


    楊蓁微微點頭,“那可以簽勞動合同了,我對工資沒什麽意見。”


    這個托兒園雖然基礎設施差,但在郊區,附近空氣好,環境好,是個宜居的地方。


    “合同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你簽署之後,民政那邊也會有備案,這是員工手冊,你好好看,平時有什麽不懂就問我。對了,你什麽時候能來上班?”


    “明天就可以!”


    “那行,明天來早一點。”


    ……


    次日一早,楊蓁拖著行李箱來了托兒園。


    之前租的房子,楊蓁暫時沒有退,萬一這工作不合適,到時候還要重新找。


    楊蓁收拾好之後,便去了西院。


    西院一共有五個園區,除了棕熊貓糯米,還有一頭雖然已經成年,但一直沒有化形的殘疾老虎,兩隻小兔子,還有一頭小象,另外猴山還有幾隻猴子。


    楊蓁轉悠了一圈,這幾個小崽子,沒有一個搭理她的,都在獸舍裏麵,昏昏欲睡。


    現在距離吃飯還有段時間,楊蓁想著去找園長領一些清掃和除味的用品來打掃一下。


    幾個小崽子住的地方,比以前楊蓁見過的垃圾動物園還更糟糕。


    “領什麽清潔用品,沒有!楊蓁,我們這托兒園,本就經費不足,哪有錢去買這些東西?你要是實在閑得慌,就去門口幫忙搬東西,我們這些年都不打掃,不個個都活得好好的,……”


    園長氣急敗壞的樣子,讓楊蓁一度懷疑自己提了什麽天怒人怨的要求。


    “還杵在這幹嘛?”


    楊蓁也懶得解釋了,回到西院,想著用水稍微打掃一下。


    拎著掃把,進入糯米的獸舍,就見地上都是黃色的泡沫狀排泄物。


    糯米口角也有白沫子,身上髒兮兮的,呼吸很淺,看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糯米?你怎麽了?”


    聽到聲音,糯米突然顫抖起來,眼簾掀開一點點,透著驚恐。


    楊蓁讀懂了這小家夥眼神,停在原地沒敢動。


    ‘嗚嗚嗚,嗚嗚嗚……’


    宛如小白菜地裏黃的哭聲,淒淒切切地湧進耳朵裏。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楊蓁蹲下,盡量讓自己沒有什麽攻擊力。


    可糯米就是覺得楊蓁是來打他的,之前幾個老師,就是這樣的……


    想著想著,糯米覺得渾身難受的不行,像是呼吸不過來一樣。


    冷不丁的,身體突然的一輕,下一秒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楊蓁感覺糯米情況很糟糕,將他抱到休息室,趕緊給托兒園的醫生打電話。


    可半天都沒人接電話,“糯米,我去喊醫生,你堅持一下”,說完,楊蓁衝了出去。


    托兒園行政區,隻有一個東院的老師,聽了楊蓁來意,一臉不在意的說道:


    “李醫生今天休息,糯米那是基因病,經常拉肚子,有時候還裝病騙人,別管他,打一頓就好了。”


    楊蓁眉頭緊皺,“糯米看著不像是裝的,他已經出現呼吸困難的症狀了。”


    萊恩翻了個白眼,這人是不會聽話,還是怎麽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李醫生今天休息,你不然去外麵找醫生。”


    楊蓁:?


    走出行政樓,楊蓁沒辦法,隻能在網上約了醫生上門。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楊蓁帶著醫生趕到西院的時候,糯米又拉了幾次肚子,口角有帶著血跡的嘔吐物。


    “醫生,麻煩你看看。”


    莫卡從醫療箱拿出儀器和試紙,給糯米檢查。


    “細菌性和病毒性感染,還有肺炎和心包積液,你們還是趁早聯係他家裏人,說不定還能見上一麵。”


    “這麽嚴重?”楊蓁問道。


    “他這麽嚴重,肯定是病了有一段時間了,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還是趕緊通知家裏人吧。”


    “莫卡醫生,還有沒有其他治療辦法?”


    “去哪都一樣,不信,你可以送市醫院看看,我是無能為力了。”


    楊蓁趕緊打電話給園長說了糯米的情況,“園長,我們還是送糯米去市醫院看看吧!”


    “你有錢?糯米家人都不管他,你這麽上心做什麽?我聯係過糯米家裏人了,他父母簽署了放棄治療承諾書,不用治了,死就死了。”


    園長發來的文件上麵,確實是糯米父母的簽字。


    難道真就這樣放棄了?


    “小五,係統之前給的《獸醫知識經驗集》這個世界能用吧?”


    【可以的,大人,,糯米現在的情況,說不定都折騰不到市醫院。


    “那我試試,正好係統空間裏還有藥材。”


    回到獸舍,楊蓁趕緊寫了方子,拿了藥,熬了藥汁,給糯米灌下去。


    糯米意識模糊,隻能下意識吞咽。


    喂完藥之後,楊蓁看看時間,該去喂另外幾個小崽子了。


    到食堂的時候,餐櫃裏麵的肉都臭了,蒼蠅到處飛,蔬菜和水果不是壞的,就是發黴的。


    不是,這怎麽吃?


    楊蓁翻翻找找,能入口的基本沒有。


    想到糯米的情況,楊蓁隻能自己外賣了一些蛋肉和蔬果。


    楊蓁按照原主大學學的知識,做了餐食,用餐車推著去西院。


    糯米氣息平穩了一些,不過狀態也沒多少。


    投喂的時候,除了猴山那幾隻猴子,其他幾個對這食物都沒多大興趣。


    楊蓁擔心糯米,沒看著幾個小崽吃,放在餐盆裏,就走了。


    給糯米做的是流食,他吃不下去,隻能用針筒一點一點喂。


    見這小東西還能吃東西,楊蓁倒是沒那麽擔心了。


    喂完之後,楊蓁趕緊用艾草和蒼術熬成藥汁,兌著水給糯米的園區大掃除。


    折騰了一個下午,楊蓁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糯米已經能睜開眼睛了。


    上午煎的藥還有一些,楊蓁加熱之後,端到糯米麵前。


    “你現在生病了,這是藥,有點苦,但是喝了,你會好受很多。”


    ‘藥?還有人給我藥,一定是毒死我的,才不要喝。’


    楊蓁這下算是get到係統給的讀心術,是如何開掛了。


    楊蓁拿起一旁的湯勺,?了一勺喝下去,“沒毒,真的是給你治病的藥。”


    糯米感覺眼前這人,似乎和之前那些會打他的老師不一樣,微微張開了口。


    楊蓁用勺子喂了他一口,眼見他要吐出來,一把捏住了他的嘴筒子。


    “良藥苦口,咽下去,不喝,病怎麽好?”


    糯米懵了,咕嚕一下就咽了下去。


    ‘啊啊啊,好難吃,好難吃!’


    楊蓁聽著想笑,“就是因為難吃,才治病,把這些都喝了。”


    糯米將頭扭到一邊,渾身寫滿了拒絕。


    “你要是不喝的話,今天沒飯吃。”楊蓁說著,將餐食放到他麵前。


    ‘好香好香,好餓啊!’


    “來,一口悶了,就吃飯。”


    糯米看看楊蓁,又看看飯菜,今天的飯菜感覺好好吃,不然還是喝了吧。


    下一秒,楊蓁端著藥碗的手一沉,糯米已經將嘴伸進了藥碗裏的,靈巧的舌頭,卷著藥汁送到嘴裏。


    喝完之後,便一直在吐口水。


    楊蓁趕緊塞了一勺做好的流食到他嘴裏,“不苦了吧?”


    糯米咂吧了一下嘴,嗯?今天的飯好好吃。


    眼見糯米又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楊蓁將飯盆抽了回來,“你腸胃不好,吃慢一點,還有很多。”


    糯米看看楊蓁旁邊的桶,確實還有很多,吃慢了很多。


    ……


    吃完飯一小會兒,糯米又吐了一次,整個下午拉肚子的次數也少了。


    楊蓁收拾好他的休息室,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陣嚎叫。


    走到老虎尤裏的園子,就見他仰著頭,按著不鏽鋼的餐盤在地上滑來滑去的。


    ‘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喲~,咿呀喲~’


    還好她能聽懂心聲,不然真不知道,他這是在唱歌。


    察覺到楊蓁站在身後,尤裏蹭地轉過來,諂媚地看著楊蓁,然後將飯盆懟到楊蓁麵前。


    不知怎麽的,楊蓁就想到那個‘富婆餓餓飯飯’的表情包。


    還不到吃飯的時候,楊蓁拿了幾個蘋果和給尤裏,“不能吃太多,一個小時後吃晚餐。”


    沒有吃到早上新鮮的肉,心癢難耐,可這蘋果看著水靈靈的好像也不錯。


    尤裏咬了一口,確實嘎嘣脆。


    跟著,楊蓁也給小兔子和猴山那邊的猴子加了餐,剛出來,又接到楊媽的電話。


    “楊蓁,你收了劉家給你的錢?”


    楊蓁嗤笑一聲,“什麽叫劉家的錢,那是離婚補償費。”


    “你怎麽還好意思要的,給我還回去。”


    “我為什麽要還回去?你把當年收劉家的彩禮退回去,我就退回去,這樣才公平啊!”


    楊媽:“楊蓁,我一直怎麽教育你的,什麽都可以壞,人心和人品不能壞,你怎麽就不能向你姐姐學一學?我都不求你上進了,但你現在沒皮沒臉的樣子,讓我和你爸爸都很不舒服,你讓我們怎麽麵對劉家人?”


    “不舒服,那你去死啊!我以為,五年前,讓我替嫁的時候,就已經沒臉麵對劉家了,想不到你們這麽沒皮沒臉,人品這麽差,人心這麽齷齪。”


    楊蓁說完,電話裏另一頭傳來楊嘉禾的聲音,“蓁蓁,我們是一家人,你非要這麽氣媽媽嗎?”


    “那可不是我,要是五年前你嫁到劉家,楊劉兩家和和睦睦,我想氣她都沒有機會,所以,都是你的問題。”


    楊嘉禾歎了口氣,“好好好,都是我錯了,行了吧!你離婚之後,去哪裏了?為什麽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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