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見李順華這個慘樣,高興地蹦了蹦,火勢帶過桌子上的酒瓶子,透明液體盡數落在李順華身上。


    慢慢地,火勢蔓延到整個屋子。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等熊熊大火覆蓋整個院子的時候,周圍的鄰居才發現。


    “著火了,著火了,都醒醒啊……”


    周圍的鄰居披著衣服,哈著氣出來,見李順華那房子跟燃燒火柴棍一樣,倒吸一口涼氣。


    “消防隊來了,都讓讓……”


    快淩晨四點的時候,大火終於撲滅了下來,星川變成一個小點去找楊蓁。


    一抹小小的綠光,好些人見了都以為是螢火蟲,可這寒冬臘月的怎麽會有螢火蟲?


    火滅之後,消防隊從裏麵搬出了一具已經燒幹的屍體,確認死者就是李順華。


    起火的原因,是李順華喝醉之後,不慎碰倒了酒瓶,引燃了沒熄滅的煤爐子,火星子順著地上的酒水,燒了起來。


    李順華喝的爛醉,身上都是酒,就被燒死了。


    次日一早,李順華被燒死的消息就傳開了,好熱鬧的人還來火災現場看了,唏噓的同時,更是震驚。


    “你們看看,這麽的大火,就順子他那屋子著火了,左右和後麵的人家,愣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們說神奇不神奇?”


    “可不是,和牆皮都沒燒到一點。”


    ……


    楊蓁不知道眾人的議論,宋韻幾人知道李順華死了之後,過來找楊蓁。


    “蓁蓁,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還沒來得及行動。”


    楊蓁的語氣太過堅定,宋韻幾人對視一眼,難道是她們懷疑錯了?


    “你們想這麽多做什麽?天道好輪回,再說了,消防隊不都說了,他是醉酒之後被燒死的,是個意外。”


    不知道為什麽,宋韻還是覺得,這件事就是楊蓁做的,“蓁蓁,其實我們是想跟你說,沒必要因為一個爛人髒了自己的手。”


    “宋老師,真的不是我。”


    “不是就好,千萬不能做傻事。”


    ……


    漫長又短暫高考閱卷結束,農改場一個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農改場參加今年高考的人,好些都進入預選了。


    但是進入預選,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就能錄取,還要進行政丨審和體檢。


    這些電話,就是通知考生準備體檢和政丨審。


    之後農改場陸續有人來進行審查,楊蓁和李想他們真是臉都笑僵了。


    春節前幾天,來農改場的人才少了。


    之後,便是等待錄取結果。


    元宵節後,葉頌收到了首都農業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葉頌激動無比,他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青春最好的年華荒廢在了農村,現在總算是枯木逢春了。


    之後,陸陸續續的通知書來到農改場。


    農改場距離主城區遠,從十多年前,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可沒想到,就是這個地方,竟然出了這麽多大學生。


    但是,農改場還是有很多人,明明已經進入了預選,卻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


    楊蓁猜測還是因為政丨審卡住了,把這些人召集起來,簡單的開了個會。


    “現在政策已經開了口子,就會越來越完善,今年還繼續準備高考,能回城就回城,有什麽可喪氣的?就算返城和高考都不行,你們待在農改場,能餓死不成?”


    葉頌看著幾個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知青和下放的人,十分理解他們的感受,“楊蓁說的沒錯,今年不行,就明年,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將來隻會更好。”


    開完會之後,楊蓁慣例把一個信封遞給葉頌,“這幾天把農改場的事情交接一下,此去一路順風。”


    葉頌朝楊蓁深深鞠了一躬,“楊蓁,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最該謝的是你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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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父一家和楊娜也都收到了錄取通知書,周玲想請親朋好友吃飯,被楊蓁阻止了。


    “媽,樹大招風,就我們自己吃個飯就行,不要張揚。”


    楊娜端著飯碗出來,跟著說道:“媽,妹妹說得對,自從咱家的收到三封錄取通知書,旁人看咱們眼神燙得嚇人,今天我路過消防隊家屬院,馮竹嬸子還問我怎麽考上的?”


    “你就說憑本事考上的,還能怎麽考上。”提起馮竹,周玲就來氣。


    當年北寨泥石流後,所有下放來改造的人,全部轉移到農改。


    沈長安的哥哥沈長平也在其中,楊蓁做事一向公平,可馮竹三番兩次讓楊蓁帶東西給沈長平就算了,竟然在過年的時候,提出讓楊蓁打掩護,要把沈長平接來他家過年。


    先不提農改場那麽雙眼睛看著,這事本來就不合規,也不合法。


    楊蓁拒絕之後,馮竹一個大人,竟然在背後嚼舌根,說蓁蓁的壞話,還被周玲抓了個現行。


    自那之後,周玲就不願意跟馮竹一家往來。


    許是用得上楊蓁,就算周玲不給他們好臉色,每次見到他們,都十分熱情。


    後來,沈長平平反調走之後,馮竹和沈長安一夜變臉,再遇見周玲和楊蓁,跟不認識一樣。


    聽周玲說了這些事,楊娜也是嗤之以鼻。


    老話說,人經不起念叨,第二天,馮竹竟然拎著一塊肉找上了門。


    周玲母女三人,腦海裏心有靈犀地出現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玲子,蓁蓁,吃飯呢?我老娘做了鹹肉,送點來給你們嚐嚐。”


    楊蓁著急出門,直言問道:“嬸子,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馮竹清清嗓子,想到兒子的前程,心裏那點不自在瞬間沒了。


    “蓁蓁,你衛國哥不是回來了嗎?準備參加明年的高考,聽說你們農改場有教材,能不能借來給你衛國哥抄一抄?”


    馮竹口中的衛國哥,是她和沈長安的大兒子。


    楊蓁還當什麽事呢,“過不久海市圖書館就開館了,高考所有的教材,都能從裏麵借,還更全。”


    “真的嗎?”


    “真的,就下個月底。”


    馮竹激動站起來,圖書館開館好啊!


    “蓁蓁,謝謝你了,我這就去跟你衛國哥說。”


    見馮竹要走,楊蓁拿起桌子上的鹹肉,還給她,“沒幫上什麽忙,嬸子帶回去吧,準備考試需要營養。


    馮竹原本還有些猶豫,聽到‘需要營養’,手比腦子誠實,接過來拎著就走了。


    楊娜看得目瞪口呆,“馮嬸子怎麽變得這麽市儈?”


    “大家都苦,日子難過,人自然也會變的。”楊蓁說道。


    ……


    春去秋來,農改場忙著搶收的時候,海市的大學生紛紛地踏上了通往全國各地的火車。


    楊蓁來不及去送人,反正李想和楊娜都在首都,也算有個照應。


    小姨和小姨父在津海市,一個讀師範,一個讀法律,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也距離也不遠。


    十月底的時候,楊蓁收到了全國各地送來的信件,看著大家都有新生活,楊蓁也開心。


    “看什麽呢?這麽高興?”周凱文從食堂回來,遞了一個飯盒給楊蓁。


    楊蓁把信遞給周凱文,“李想的信。”


    今年秋收,農改場人手嚴重不足,最後還是部隊來幫忙搶收的,那時候,楊蓁就想製作一台水稻收割機。


    這不,秋收之後,楊蓁基本都泡在了一拖廠。


    楊蓁想法有點超前,看好這個機器的人不是很多,現在的研究小組就楊蓁和周凱文師徒。


    “這小子,竟然學外語了?還想當外交官,是個有想法的。”


    “下次你們再有文件需要翻譯,這不是有人了嗎?”楊蓁說道。


    “可不是,你回信的時候,讓這小子好好學,多學幾門。”


    楊蓁:“我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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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高考,楊蓁又送農改場的人去參加高考。


    在考點門口的時候,見到了楊剛也來送向彤參加高考。


    “楊蓁,你姐姐都考上了,你怎麽還天天這麽不務正業?”


    楊蓁沒有說話,視線落在他身邊一個年輕男人身上。


    向彤以為楊蓁是看上謝丞柏了,錯位一步,擋住了楊蓁的視線。


    “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也有句話告訴你,嚴格要求自己,少管別人的事。”


    楊剛被懟了一通,呼吸急促了幾分,“楊蓁,你少得意,你看看當初和你一樣做下那些事的人,有幾個好下場的?”


    “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有證據,就去告我,少在這裏口出狂言。”楊蓁說道。


    等農改場的人全部進去之後,楊蓁也懶得和楊剛廢話,騎著自行車去了一拖廠。


    謝丞柏打小就對楊蓁印象不好,等向彤考完試,就去找了爺爺。


    “又跟彤彤吃飯去了?”老爺子在書房練字,下放這幾年,多虧有謝丞柏陪在身邊。


    在老爺子心中,大孫子分量極重。


    也就是謝丞柏,要是換成旁人在他練字的時候打擾他,少不了一頓罵。


    “爺爺,我有件事和你說,很嚴肅的。”


    老爺子放下筆,笑眯眯地說道:“哦?什麽嚴肅的事情?”


    “爺爺,你還記得當年帶著學生鬧事的楊蓁嗎?……”


    謝丞柏把從向彤那裏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都跟老爺子說了一遍。


    “要真是你說的這樣,那楊蓁這可是犯罪!”


    謝丞柏繼續說道:“不僅僅是犯罪,她背後還有保護傘,不然的話,她比向彤大一點,怎麽能坐到農改場主任的位置?”


    “行了,我知道了,我明天去市委問問是怎麽回事?”


    “謝謝爺爺,楊蓁做了這麽多壞事,不能一點懲罰都沒有。”謝丞柏乘勝追擊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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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春後,楊娜和李想他們陸續返校,周玲現在已經是乘務長,雖然還是要跟車,但工作沒有之前那麽繁瑣和忙碌,看著年輕了不少。


    今天,收割機第三次實驗,楊蓁和周凱文都有些緊張。


    可當機器拖到農改場,都還沒開始,一輛軍車,一輛警車,先後來了農改場。


    不僅帶走了楊蓁,好幾個副主任也被帶走了。


    一時間,整個農改場仿佛又回到了早些年風聲鶴唳的時候。


    ……


    坐到審訊室,楊蓁都忘記是第幾次來這地方了!


    負責審訊工作的,是黃君翊,楊蓁認識。


    “楊蓁,好久不見,你長大了。”


    楊蓁揚了揚手腕上的手銬,“黃專員,確實好些年不見了,可以給杯水嗎?”


    “當然!”


    “楊蓁,你迫丨害過下放到農改場的人嗎?”


    楊蓁見到謝丞柏的時候,就料想到,向彤肯定會作妖,這次還來得慢了。


    “迫害?我認為沒有!該從哪裏說呢,我上中學的時候,學校很亂,明明老師前一天還在上課,後一天就被學生欺負,也見到了很多因為祖輩身份,留洋,社會關係不清白等等原因,被下放改造。


    我和李想他們,發現自己能做的太少了,就建了農改場,當時想著,下放來一個,就照顧好一個,可後來,大半個海市要改造的人,都集中在了農改場。


    早些年,日子很苦,大家隻能勉強吃飽,近幾年來好多了,能時不時吃上一頓肉。”


    說到這,楊蓁指了指黃君翊旁邊一個厚厚的筆記本,“那是農改場的花名冊,這些年下放到農改場的人,除了病死的,無一人死亡,無一人殘疾,我想這應該能證明,我沒有迫害任何人。”


    黃君翊扭頭看看同事已經記好筆錄,繼續問道:“你是否參與了投機倒把,以及參與黑市交易?”


    “沒有。你們不是已經拿到了農改場的賬本,從農改場的建立,我們每一筆交易都是合規合法且有監管的。”


    “那你怎麽解釋,你給每一個改造的人以及下鄉的知青,準備錢和票證,是不是在轉移你的非法所得?”黃君翊像是機器人一樣,一板一眼地問著上麵給的問題。


    “說個故事吧!我小姨和小姨父下放到梁渠屯之後,家裏的房子被推了。我給大家存錢,是想著他們有一天回到故土,不至於去要飯。最重要的是,他們給農改場創造了收益,這是他們該得的。


    至於你說轉移非法所得,我沒有什麽非法所得,我現在連一輛自行車都買不起,用的還是我媽的自行車,我很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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