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剛砰砰磕頭的時候,周玲從屋裏出來,一把將楊剛拽了起來,“你幹嘛?你就這麽見不得蓁蓁好,老子跪閨女,傳出去,你想讓人戳蓁蓁脊梁骨?”


    聞言,楊剛木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歉疚,“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玲子,這些錢你拿著,算是我對你們的一點補償。對不起,是我害苦了你們。”


    周玲看看天空霧蒙蒙的月亮,這也沒打西邊出來啊,楊剛這是抽什麽風?


    楊蓁察覺出楊剛情緒不對,出聲問道:“你身上和臉上的血跡是從哪來的?”


    楊剛慌亂的用袖子在臉上一抹,“沒事,我殺了個雞,不小心弄身上的。”


    可他衣袖上也有血跡,在臉上一擦,越發滿臉猩紅,看著更恐怖了。


    “你做什麽了?”好歹夫妻多年,周玲聽楊剛這話的語氣都透著心虛。


    見楊剛不說話,周玲問出了心中所想,“你,你殺人了?”


    這下,楊剛的頭垂得更低了。


    楊蓁一個箭步上前,將周玲護在自己身後,冷聲問道:“你殺了誰?”


    楊剛突然崩潰大哭起來,渾身透著一股絕望,“我不想的,都是那個葉芳琴那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是她不守婦道,勾搭外麵的野男人。”


    聞言,周玲後退一步,看來葉芳琴和林朝勝的事情,楊剛還是知道了。


    “你在哪殺的人?你確定死了?”周玲問道。


    見楊剛還是不說話,周玲扭頭朝楊蓁說道:“蓁蓁,你回家去,媽媽去葉芳琴那裏看看。”


    “媽,你現在去,可有共犯的嫌疑,你腿不好,你回去,我帶他去公安局。”


    一聽這話,楊剛突然激動起來,“不去公安局,你們拿著錢,我也不打算活了,一命換一命,挺好的!”


    “蓁蓁,媽媽跟你一起去。”


    楊蓁看了眼周玲的腳,“媽媽,我做事你還不放心?你好好在家,我到公安局看看什麽情況再給你打電話。”


    “行,你路上小心。”


    說完,周玲抽了楊剛一巴掌,“去自首!楊剛,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你也替四個孩子想想,難道真要讓她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楊蓁揪著楊剛到了公安局,許是周玲最後那句話起作用,楊剛見到警察就詳細交代了自己殺葉芳琴的緣由和方法。


    警察一聽,趕緊馬不停蹄派出一個小隊去葉芳琴家裏,楊蓁適時出聲道:“我知道路,我帶你們去,節省時間。”


    一群人到的時候,小院大門緊鎖,楊蓁取下頭上一根發卡,一秒鍾打開了鎖,走進去,整個堂屋彌漫著血腥味。


    葉芳琴倒在臥室和堂屋交界的地方,身下是一灘黑紅的血跡。


    大家都以為葉芳琴死了,可把人翻過來,發現她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


    “快,救人,還活著。”


    楊蓁趕緊上前,將一個藥瓶遞給警察,“這是止血培元的藥,先給她服下。”


    “好!”


    葉芳琴送到醫院不久,向佳和許俊楚才姍姍來遲,“楊蓁,你怎麽會在這?”


    楊蓁沒理會向佳,和警察說道:“當事人的女兒來了,我先回去了,如果需要我們配合調查,可以隨時找我!”


    短短兩個小時內,足夠警察了解楊剛背後這奇葩的社會關係了。


    警察對楊蓁和周玲有同情,更多的卻是欽佩,沒有人能夠麵對曾經傷害自己的人,還能有如此格局,難怪母女兩人都這麽優秀。


    “我讓我同事送你回去吧,已經很晚了!”警察和楊蓁說道。


    “不用不用,沒多少路,很安全。”


    ……


    楊蓁回到家,聽周玲說了葉芳琴和林朝勝的桃色新聞,頓覺惡心。


    從楊剛不管不顧非要和葉芳琴攪合在一起,楊蓁就知道,這兩人不用她出手,遲早自己能把自己作死。


    現在看來,這作死進度條可真是拉滿了。


    當年,楊剛勞改出來之後,一直找不到工作,其中也有她的手筆,畢竟在農改場那麽多年,楊蓁各行各業認識的人可不少。


    稍微點兩句,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媽,那葉芳琴去你們局裏之後,有沒有為難你?”


    “為難?嗬,你覺得她有那個本事嗎?收拾了一次,見我都是繞道走的。”


    說完,周玲一陣唏噓,“我見過向佳老公,也算是一表人才,你說葉芳琴非要給向佳介紹男朋友幹嘛呀?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那許俊楚能不把她和林朝勝的髒事告訴楊剛嗎?”


    事情還要從葉芳琴成了鐵路職工說起,雖然隻是一個禮儀培訓老師,那好歹也是正式工,端的是國家的飯碗。


    這種心境下,葉芳琴就膨脹了,見鐵路局有個離異帶娃的小夥子不錯,就想著介紹給向佳認識。


    許俊楚是向佳相完親後,才知道這件事,好在鐵路局那小夥子沒看上向佳。


    但是,這件事也成了許俊楚心裏的一根刺。


    他每天在丈母娘家,裏裏外外收拾幹幹淨淨,一日三餐做得色香味俱全,甚至大家的衣服都是他洗的,可丈母娘還是看不上他。


    思慮許久,許俊楚想著跟葉芳琴好好談談,他一定會拚盡全力給向佳更好的生活。


    鐵路局下班的時候,許俊楚就去找葉芳琴,看到葉芳琴和林朝勝一起出來,許俊楚原本也沒在意。


    可看到兩人一起去吃飯看電影,然後還一起親嘴,許俊楚驚呆了。


    昨天,葉芳琴說要帶向佳去買衣服,許俊楚等兩人離開後,跟了上去,發現丈母娘又帶著向佳相親。


    許俊楚回到家,生氣之下,就把葉芳琴和林朝勝的爛事,跟楊剛說了。


    許俊楚今天一早趁大家上班,抱著兩個孩子就想回老家去,這個窩囊氣誰愛受誰受。


    楊剛一夜沒睡,心裏都是許俊楚說的話,下午的時候破天荒去接葉芳琴下班,遠遠的就看見葉芳琴跟在林朝勝身後,一路到林朝勝家裏。


    等兩人關上門之後,楊剛破門而入,葉芳琴靠在林朝勝懷中,臉頰泛紅,身上的衣服也隻剩下內衣。


    打了林朝勝一頓,楊剛拖著葉芳琴回到家裏。


    葉芳琴對自己出軌的行為,沒有絲毫的內疚,罵楊剛是窩囊廢,賤皮子,吃軟飯的……


    一怒之下,楊剛拿起水果刀,狠狠地捅向葉芳琴。


    葉芳琴倒在地上之後,楊剛也不想活了,想起周玲和楊蓁,拿上所有的錢,就找來了。


    “對了,媽,葉芳琴出了這麽大事情,怎麽沒見向彤?”


    許俊楚早上離開之後,向佳很快就發現了,趕緊買了車票去追人,是以兩人到醫院的時候,都已經大半夜了。


    “去首都了。”


    楊蓁:“首都?”


    “對,她前不久跟孔一笙鬧得難看,孔一笙的女兒舉報他們師徒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向彤丟了宣傳部工作,後來又聽葉芳琴炫耀,說是首都新聞社找她閨女去寫稿子。”周玲說道。


    “原來是這樣!”


    “行了,不說這些了,天都要亮了,趕緊去睡覺,這一天天不安生。”


    ……


    醫院。


    向佳跟警察聊完之後,一巴掌打在許俊楚臉上,“現在你滿意了?”


    許俊楚沒想到,他的一句話會釀成這樣的禍事,他原本隻是想給葉芳琴找點不痛快,不要天天盯著佳佳。


    “我跟你說了無數次,我隻喜歡你,相親就是走個過場,你為什麽就是不聽,我真要拋夫棄子,我會費盡心思地帶著你回城嗎?”


    “如果不是你跟爸爸說那些話,如果我今天不去追你,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許俊楚沉默的聽著,心裏萬分自責,“對不起!”


    “媽媽和林叔的事情,你一點不跟我說,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就是為了報複我媽?”


    “佳佳,我沒有這樣想,反正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我認!”


    向佳看著丈夫,又看看手術室的大門,淚如泉湧。


    看守的警察也是無奈搖頭,這人啊,自作孽真不可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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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前段時間太累了,楊蓁睡了一天一夜,才迷迷糊糊爬起來。


    一看日曆,不是,她竟然睡了這麽久?


    “醒了?趕緊起來吃飯!”周玲從掀開簾子說道,“你姐姐來信了,等會兒咱們一起看看。”


    吃飯的時候,周玲看著楊娜的來信,半天都沒端起碗。


    楊蓁接過信來一看,說道:“媽,我姐想去國外看看也不是壞事。”


    “蓁蓁,你還記得幾年前,多少人是因為身份問題被勞改,被下放的,我是擔心你姐姐。”


    楊蓁握住周玲的手,輕聲安慰道:“媽媽,這次不會的,你相信我,我在首都得到的消息要更多,國家現在百廢待興,都鼓勵年輕人出去學技術學經驗,回來報效國家。”


    “你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姐姐要申請的是公派留學,這是國家送你出國學習,能有什麽問題?”


    周玲想想也是,這是國家都鼓勵的項目,應該沒事,“隻是,蓁蓁,這出國留學得要不少錢吧?我還想給你們存點嫁妝。”


    “媽,還早呢,以後慢慢存就是了,外婆不是天天說,勒緊褲腰帶,有什麽難關過不去?也就幾年功夫,不耽誤事的。”


    “行,聽你的,要是你姐姐真的申請上了,我就是砸鍋賣鐵也供她上學。”


    孩子出息,她可不能攔著。


    ……


    吃過飯,楊蓁揣著自行車票出門,想著去農墾場看看,回來就把自行車給買了。


    譚老師現在是農墾場的主任,最近大家夥都在準備春耕。


    楊蓁到時候,田地裏拖拉機轟鳴,田埂上,一群小孩在嬉戲打鬧,笑聲清脆純真,大人交談聲此起彼伏,或蹲在田埂上,或坐在樹蔭下,或邊走邊聊,話題離不開莊稼的長勢、天氣的變化、農機的使用……整個田地仿佛一幅生動的畫卷。


    “蓁蓁?你回來啦?”譚老師接到門衛的電話,跑了出來,一把將楊蓁抱在懷中,稀罕的不行。


    “前天回來的,昨天睡了一天,現在才過來。”


    譚老師接過楊蓁手裏的背簍,拉著她進去。


    經過宿舍的時候,楊蓁見蔣茹茹就站在不遠處,定定的看著她。。


    “譚老師,她什麽時候過來的?”


    “來了兩個月了,拿著一張紙條,說是你讓她來的,也不說話,天天下地幹活,比誰都勤快。”


    楊蓁從背簍裏拿出一包桃酥,“譚老師,我去和她說說話,等會來找你。”


    “行,你們好好聊,我正好去把豬崽子接回來。”


    ……


    楊蓁走到蔣茹茹身邊,她瑟縮地後退了一步,不敢抬頭看楊蓁。


    “我們聊聊吧,你也來了一段時間了,也應該察覺得出,這裏的人都不是壞人。”


    “嗯!”


    拉著蔣茹茹到一旁的柳樹邊坐下,楊蓁打開桃酥塞了一塊給她,“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付遠錚?我姐姐?還是別的?”


    蔣茹茹沉默了很久,嘴唇都咬破了,才張口問道:“他跟你姐姐結婚了嗎?”


    “沒有,付遠錚上大學後,和境外勢力勾結,害死了一個老師,算算時間,上個月初應該就被槍斃了。”


    蔣茹茹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真,真的嗎?他這麽壞?”


    “是真的,說不定過段時間,還會報道這件事,我姐姐自從知道他和你的事情,就跟他分手了。”


    楊蓁說完,也拿起一塊桃酥塞進嘴裏,“你要是還想著他,也沒用。”


    “我沒想,不是,也想了,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一點報應都沒有。”


    楊蓁:“那我就放心了,我聽譚老師說,你天天拚命幹活?”


    “嗯,停下來,就容易想事情。”還有一個原因蔣茹茹沒說,多幹活可以多得錢和票,她想寄回家去。


    “如果你是發泄情緒,那我也不說什麽,等哪天你不難受了,你跟譚老師說一聲,讓她送你去夜校好好學學,世事洞明皆學問,就算是種地,也要學經驗講方法,更何況你想好了一輩子跟泥土打交道了?”


    蔣茹茹啃了一口桃酥,整個人突然放鬆了下來,“我已經想好了,我覺得種田還輕鬆一點。”


    楊蓁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讓蔣茹茹多試試,多學點本事,“你去夜校看看,你如果有夜校結業證,可以申請到海市大學旁聽,多看多接觸,也許你的想法會改變。”


    “好!”


    ……


    休息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楊蓁去鄉下看望了外公外婆,也該起程回首都了。


    “媽,照顧好自己,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


    周玲給楊蓁整理了一下頭發,“知道了,你爸的問題,回去跟組織上說一下,不能影響你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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