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掙紮的樣子,苦苦哀求的樣子,我隻覺得痛快,反正我大仇得報,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陸知勉雖然已經知道事情真相,可再聽一遍,還是覺得韓老七可憐又可恨。


    “那你為什麽又要將她扔進護城河?”陸知勉問道。


    “聽說護城河裏有水妖,我要讓這賤人永不超生。”


    聽到這,關月梨在孟澤安懷中哭得差點昏厥過去,“是她指使你的對不對?”


    楊蓁翻起眼睛看了眼關月梨指著自己的手指,“你這手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掰了。”


    韓老七:“沒人指使我,初三那天,那賤人跟這位姑娘要一枚玉佩,說是什麽定親信物,要不是她拿著玉佩找典當行估價,我也不會有下手的機會。”


    關月梨不相信這番說辭,心中還是篤定是楊蓁指使的,“小葵姐姐出門那麽多次,你都沒碰見,怎麽她去找楊蓁,就被你撞見了,是你們合謀對不對?是你們?”


    陸知勉實在不理解這腦回路,“肅靜,楊小姐沒有作案時間,此案本官已查明,案情明了,證據屬實,不可胡攪蠻纏。”


    關月梨被明晃晃地批評,臉上掛不住,隻得憤憤不滿的閉上嘴。


    完犢子,這陸大人又給關月梨記恨上了。


    楊蓁纖長的手指下意識拂過眉尾,該怎麽化解一下陸大人劫難?


    直接給個刻了符文的玉牌,人肯定不願收,說不定還覺得她神經病!


    孟澤安趕緊向陸知勉告罪,扶著關月梨離開。


    楊蓁斟酌再三,把一張折成三角的符紙遞給陸勉,“陸大人,此番勞你查明真相,還我清白,這是我前幾日求來的平安福,希望能護佑大人平安。”


    陸知勉愣了一下,他見過給他送銀子,送吃食,甚至送美幾人的,送符紙的倒還是第一次見。


    “楊小姐客氣了,子不曰怪力亂神,本官不信這個,你且收回去吧。”


    楊蓁: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不過,楊蓁還是把符紙放到了公案之上,“是我思慮不周,但送出去的福,斷斷沒有往回收的道理,還請大人笑納!”


    陸知勉無奈接過符紙,朝楊蓁擺擺手,“退下吧!”


    ……


    陸知勉能收下符紙,楊蓁離開的時候,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可楊蓁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離開,後腳陸知勉就把那符篆隨手扔給了仵作李湘陵。


    三日後,楊蓁跟人交割完店鋪的房契,準備回去收拾東西,回恩水。


    和離這麽大的事情,她要回家給父母一個交代。


    大都的生意,便交給旁人打理,以後定期讓人來巡查一番。


    弟弟學業不錯,考個功名肯定沒問題,以後要是能留在大都,這些財產就給她。


    路過鐵匠鋪的時候,楊蓁腦海裏突然浮現李乘雲那把破舊的佩劍。


    她回恩水後,估計很難再見了,不然給他鑄造一把?


    出了點銀子,楊蓁跟鐵匠鋪租了爐子,從空間取出一小塊玄鐵出來。


    這方世界煉器水平有限,定然不能全部用玄鐵,摻合現有的鐵料是最合適的。


    雖然已經立春,但大都冰雪才融化沒幾天。


    大家身上的襖子還沒脫下,可楊蓁滿頭大汗,站在火爐前,專注得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老鐵匠和徒弟幾人圍在楊蓁身後,眼睛亮得嚇人,一開始他們以為這姑娘是鬧著玩的。


    可等楊振澆鑄脫砂之後,那泛著流光的劍胚,發出刺耳的滋滋聲,他們才意識到,這姑娘絕對是個高手。


    楊蓁也沒有藏私,一邊淬火,一邊給幾人上課。


    小半個月後,楊蓁將劍胚從淬火池中取出。


    金屬的爭鳴聲高昂,仿佛蘊含的無窮能量和無盡鋒芒。


    退火之後,劍胚烏亮如墨,散發著凜冽的寒光。劍身之上,隱約可見一道道細密的紋路,那是經過千錘百煉後留下的痕跡。


    “好劍!”老鐵匠眼神炯炯,恨不得親自觸摸一下。


    楊蓁在不大的鑄造房裏揮動長劍,當即露出滿意笑容。


    等會兒,讓星川在上麵滾一圈,就更完美了。


    “謝謝大叔,這還有點剩下鐵料,就給你們了,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幫助。”


    老鐵匠早就眼饞楊蓁那鐵料了,一聽這話,眼睛都笑沒了,“那老朽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哈……!”


    ……


    這段時間,楊蓁精力全在練劍上,回去的路上,玉瑤嘰嘰喳喳說了陸知勉的事情。


    前幾日,陸知勉上完早朝,出宣政殿的時候,一不小心踩空,摔斷了腿和手。


    當即,楊蓁就明白陸知勉沒有用她給符篆。


    隻能說天意弄人啊!


    ……


    休息了兩天,楊蓁去給李乘雲送劍。


    楊蓁是李乘雲認定的財神爺,十分關注她的動向,她在鐵匠鋪這段時間,他們每天巡邏都要在附近多轉幾圈。


    可是,李乘雲怎麽都沒想到,楊蓁鑄劍竟然是給他的。


    “怎麽,不喜歡?我覺得應該很適合你才對。”楊蓁問道。


    李乘雲眼圈泛紅,不過皮膚黑,不是很明顯。


    “這太貴重了!”剛才這劍一出鞘,寒光錚錚,肅殺之氣逼人,不用試,就知道是好劍。


    不知道為什麽,楊蓁總感覺李乘雲很親切,就像家裏的弟弟一樣。


    “花不了多少銀子,有什麽可貴重的,你現在的佩劍已經舊了,平時用用還可以,真要到戰場上,隻會削弱你的實力。”


    說不心動是假的,哪個男人不喜歡寶劍,“謝謝!”


    說完,李乘雲揮動長劍,行雲流水耍了一套劍法,站定之後,感受著劍氣在身體裏流淌,更加舍不得將這劍還回去了。


    而且,這劍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上手的瞬間,完全沒有任何的陌生感,很稱手,很絲滑。


    楊蓁拍手稱讚,李乘雲基本功紮實,一看就是下過苦功夫的。


    “楊小姐,很合手,謝謝!”


    “客氣什麽,我過幾天準備回恩水了,這劍就當做是這段時間你照拂的謝禮。”


    全大都的人都知道,她和離之後,手上握著不少銀錢和珍寶,跟鬧市中的金娃娃沒什麽區別。


    要不是有北大營護著,她住的地方都要被踩點踩成篩子了。


    “你給了我們那麽多銀子,是我們該做的。你什麽時候回恩水,我們有兄弟休假,正好讓他們送你一趟。”


    楊蓁沉思片刻,沒有拒絕,“也行,就勞煩你安排了。”


    李乘雲點點頭,抱著劍離去,這件事他得進宮跟皇上報備一下。


    李乘雲離開後,林婆子走進來,“小姐,孟澤宇和謝平江已經放了。”


    謝平江便是和老夫人有私情的那個男人,是個藥堂的小大夫,醫術不錯。


    每次都借著來府中把脈,和老夫人鬼混,原身撞見二人的醜事,是上輩子被降為小妾之後,還差點被謝平江給滅口了。


    “那就好,你再幫我做件事,寫封信悄悄送到順天府,就說永和九年,恩水一個奸殺犯,應死未死出現在大都。”


    林婆子有些疑惑,“小姐,為何不直接把孟澤宇送到衙門去呢?”


    “孟澤安有一點說得很對,這世上相似之人這麽多,我們都沒有證據,證明現在活著的孟澤宇就是當年殺人的孟宇。”


    “小姐放心,老奴知道怎麽做了。”


    楊蓁微微頷首,繼續說道:“寫的信一式兩份,重新刻個印章蓋上去,如果將來孟澤宇被伏誅,我們也不算是知情不報。”


    “是!”


    林婆子離開後,楊蓁讓人給陸知勉送斷續膏,陸家人沒有收,說是太醫已經給藥了。


    如此,楊蓁也不熱臉貼冷屁股了。


    三日後,第一場春雨落下,楊蓁帶著人回恩水,李乘雲的幾個兄弟悄悄打扮成小廝的模樣,護送楊蓁回去。


    恩水距離大都約莫半個月的路程,楊蓁走的官道,這幾天路上都還算平靜。


    可途經臥雲山的時候,楊蓁敏銳地發現似乎有人在跟著她們,差不多跟了一個時辰,那道視線不見了。


    停下休整的時候,又重新出現了。


    楊蓁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觀察四周,這地方對她來說能守能攻,但對別人來說也是。


    很快,楊蓁就鎖定了那道目光出現的方向。


    “楊小姐,我們得先走,這地方給我感覺不是很好。”穆川悄聲和楊蓁說道。


    “你察覺到了什麽?”


    穆川:“沒有,就是直覺不好,楊小姐,以前我憑著這種感覺,好幾次避免了大軍被包圍,你可以相信我一次。”


    楊蓁了然了,穆川是先天五感敏銳,楊蓁以前有個部下也有這般本事。


    “行,現在就走。”


    可幾人才把東西收拾好,山林中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楊蓁上前一步,將眾人護在自己身後,“警戒!”


    沒一會兒,一群手持利刃的土匪,出現在楊蓁她們四周。


    “大哥,我就說這小娘們長得不錯吧?”


    被叫大哥的人,一個滿臉絡腮胡須的中年男人,叫梁寬,江湖人稱刀爺,是臥雲山這一帶有名的悍匪。


    “小娘子長得是不錯,正好老子缺個壓寨夫人,來人啊,給我綁了回去。”


    楊蓁冷笑一聲,從馬車裏抽出一把長劍,轉頭對著穆川說道:“想不想立功?”


    穆川明白楊蓁的意思,眼睛裏閃爍著熾熱的光芒,“我等可以一試。”


    “讓你兄弟聽我號令,跟著我身後十步之內。”


    這是軍隊常用的錐形攻防陣,穆川有些擔心楊蓁能不能勝任這個‘龍頭’的位置。


    可下一瞬,楊蓁身影在空中劃過殘影,劍光閃過,方才說要楊蓁長得不錯的人,喉嚨處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痕,捂著脖子,倒在地上。


    梁寬瞳孔一縮,後退了幾步,就見鬢角的頭發,飄飄落了下來,心中頓時鼓跳如雷。


    楊蓁緩緩轉身,劍尖處,一滴紅色的液體緩緩滴落,沒入泥土之中。


    梁寬拔出刀,揚起手,大喊道:“兄弟們,給老子殺了這賤人,給兄弟報仇。”


    “衝啊!”


    楊蓁微微側頭,問穆川等人:“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楊蓁劍尖輕觸地麵,淩空而躍,隨著一陣清嘯聲響起,身形一動,長劍瞬間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直刺向為首的梁寬。


    梁寬顯然沒料到楊蓁會如此迅猛,慌忙舉刀抵擋,但楊蓁的劍法猛如虎,瞬間便將他手中的刀擊飛。


    緊接著,楊蓁身形一轉,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再次刺向另一名土匪。


    一時間,山道上劍光閃爍,刀光劍影交織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畫卷。


    楊蓁的身形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清脆的破空聲,這群土匪在她麵前如同被收割的稻草一般,紛紛倒下。


    穆川等人第一次覺得戰鬥如此輕鬆,跟在楊蓁身後,站好視野,有空補刀就行。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梁寬這群土匪盡數倒下。


    楊蓁走向梁寬身後,站定在一個穿著黑色短打的男人身邊,猩紅的劍刃抵在他脖子上。


    “我認得你,你是孟澤安的下屬,怎麽?改行當土匪了?”


    周康眉頭緊鎖,沒想到隻到過將軍府中一麵,夫人竟然認得他?


    “所以,這些匪徒是孟澤安找來刺殺我的?”


    周康不擅長撒謊,咽咽口水,反駁道:“不是,這不是將軍安排的!”


    “不是?單從剛才的打鬥來看,這裏麵可混入了不少你們的人!”


    尋常的土匪,使用功夫五花八門,更多的是拚一個狠和莽,可周康等人單從配合上來說,要聰明太多。


    “你們的人,我都留活口了,既然你們做事這麽不地道,那等剿匪結束之後,我們一同回大都對峙。”


    周康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完了!


    這時候,穆川和幾個兄弟走過來,“楊小姐,你說他們是孟將軍的人?”


    “嗯,把人都捆起來。”


    穆川不理解,身為軍人怎麽會和土匪勾結,既然楊小姐說了,回大都對峙,那他們就照做。


    楊蓁采用了一點非常規手段,從梁寬嘴裏得知,臥雲山一共三夥土匪,關係都不錯。


    尋常時候隻劫過往商人車隊,不打劫平民,不傷人性命,但隻要錢到位也接殺人越貨,威脅恐嚇的活計。


    是以,這群人在臥雲山這一帶聲名狼藉,官府出動了好幾次,都沒能絞殺這群土匪。


    楊蓁他們人不多,貿然行動,肯定不行。


    “楊小姐,不然我們讓將軍帶兵來一趟?”


    “可以,到時候,正好把這些人押解回京,記得跟你們將軍說,土匪窩裏估計銀子不少。”楊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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