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勇和楊蓁聊完後,省裏麵支援的警察也趕了過來。


    在青龍鎮,不止爛泥咀這一個地方拐賣婦女。


    其他村子也有,隻是沒那麽猖獗。


    根據村長楊本才的交代,他們拐來的女人,會賣給其他村。


    其他村子要是生下女孩,不想要,楊本才的兩個兒子,也會賣給城裏人。


    這些年死在楊超和楊南的手上的人,不知道多少。


    最近幾年,楊超兄弟和楊壯兄弟的拐賣婦女的手段越發熟練,交易也越做越大,手下管著二十多號人,專門在火車上,或者大學附近,對女大學下手。


    “黎副,我們在楊超的小靈通裏發現他和縣公安局的沈光林也有聯係,似乎涉及性【賄賂】。”


    黎勇眉頭擰緊,越發能體會大丫為什麽會把電話直接打到京城。


    “上麵命令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將罪犯繩之以法,別說縣裏,就是省裏有參與的,也照抓不誤。”


    當天晚上,軍警好幾個中隊同時出動,抓了附近幾個村參與拐賣婦女的人,救出了五十多個女人。


    同一時間,不管是鎮上,還是派出所,凡是被鎮長和楊剛供出來的人都被抓了。


    顛簸的路上,一輛輛載著人的警車離開爛泥咀。


    楊蓁繃緊了神經放鬆了下來,在車上呼呼睡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派來看著楊蓁的女警察,看著楊蓁眼皮下麵的淤青,心裏隻覺得密密麻麻疼痛。


    到市區之後,黎勇征調了幾個市的警察帶隊協助,以楊超等人為中心,派人去全國各地,抓和他們有交易的人。


    同時,派人聯係被拐婦女的家人,次日,江源市公安局就來了不少認親的人。


    “大丫,你真的不想聯係你母親嗎?”黎勇問道。


    楊蓁搖搖頭,“我想給我自己取個名字!”


    說著,楊蓁拿過一旁鉛筆,寫下:“楊蓁”


    黎勇微微垂下眼眸,“你可以等從少管所出來再改名字!”


    “不用,這不算是我人生的汙點。”


    ……


    青龍鎮被救出來的人陸續被家人帶走,杜麗萍也帶著兒子離開,走的時候,來見了楊蓁一麵。


    “大丫,對不起,都是因為幫我們,才害了你自己。”杜麗萍掩麵哭泣。


    她們知道大丫可能會被送到少管所後,就很自責,好幾個姐妹都承認,後麵死的人是她們殺死的。


    可是警察卻說,楊蓁已經認罪了。


    “杜阿姨,跟你們沒關係,去少管所也沒什麽不好的,是國家在照顧我。”


    杜麗萍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大丫,如果你真要被送到少管所,等你出來的時候,我來接你,以後你跟我一起生活。”


    楊蓁笑了笑點點頭,“你回去也好好生活!”


    杜麗萍一開始以為薑滿真的被狼吃了,可警方今天還打電話給薑滿,說是找個律師,可以給大丫爭取一下。


    但是薑滿拒絕了,也拒絕撫養楊蓁。


    ……


    杜麗萍知道她沒有資格去怪薑滿,她也是受害者,可內心又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放棄大丫。


    在爛泥咀這地方這麽多年,杜麗萍早就明白一個道理,無能為力的事情,隻能接受,最終還是帶著孩子,拿著警方給的錢,跟著父母離開。


    她算是比較幸運的了,至少父母還願意接受她,也願意接受她在爛泥咀生下的孩子。


    她們這些被拐來的女人,並不是每一個都有家人來接,就算來接,也不每個家庭都願意接受她們生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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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漣港。


    薑滿自從接了警方的電話,好幾日沒睡好,心裏的內疚幾乎要將她吞噬。


    “小滿,還在想那丫頭的事情?”薑母端著一盤蜜瓜走過來,滿臉關切。


    “嗯!媽,我好像做錯了。”


    薑母起身走到薑滿身後,抬手給她按摩太陽穴,“小滿,你沒做錯,媽媽和爸爸都希望你自私一點,你現在身體也不好,那丫頭回來,你有精力看顧嗎?”


    “再說了,你沒聽警察說嗎?”薑母彎下腰,低聲說道:“那丫頭可是殺了好幾個人,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光彩嗎?”


    聽著母親的話,薑滿漸漸冷靜下來。


    “你再想想,你帶著個八歲的孩子,旁人會怎麽議論你?那孩子都敢殺人,要是對你不滿意,會不會對你下手,小滿,你也是念過書的,應該知道很多劣質基因是會傳染的。”


    薑滿腦子裏想到以後帶著大丫出門,逢人就會被問這是你和誰的孩子,身體就一陣顫栗。


    不,她不要,她再也不要回憶起那些事情。


    “媽媽,我知道了,咱們以後都不要提及她了,就算去少管所也跟我沒關係。”


    薑母滿意地點點頭,不枉費她和丈夫拒絕為那丫頭提供任何法律服務。


    多在裏麵待幾年才好呢!


    ……


    三個月後,爛泥咀拐賣案子落下帷幕,村長一家,鎮長和派出所等首要分子被判處死刑或者無期徒刑,剩下的村民基本都是十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黎勇擔心楊蓁年紀小,被人欺負,親自送她到少管所。


    “楊蓁,在裏麵好好學習,爭取早日出來。”黎勇有些心疼這個孩子。


    打電話給薑滿的時候,楊蓁的外婆不說想著幫楊蓁爭取少勞教幾年,反而還質問他們,殺人不應該判死刑嗎?


    “我會的,謝謝你黎警官!”


    踏入少管所的那一刻,四周的空氣沉重而壓抑,高聳的圍牆,冰冷的鐵門,四四方方的操場,太陽的光暈把楊蓁的身影拉得老長。


    經過身份核對,搜身,換衣服,領生活用品,管教人員帶著楊蓁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宿舍麵前。


    “趕緊收拾好東西,等會兒鈴響了自己去食堂吃飯,晚上有思想教育課,記得準時參加。”


    楊蓁微微頷首,“是,教員!”


    關上門,楊蓁環視一圈,其餘幾張床上沒有被褥,看來這間宿舍目前隻有她一人。


    楊蓁不知道的是,這是少管所所長聽說了她的事,刻意給安排的單間。


    任何地方,隻要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地方就有三六九等。


    別看這裏麵的人都是孩子,可有時候孩子的惡,越發肆無忌憚。


    收拾好床鋪,楊蓁把房間都拖了一遍,剛好響起開飯的鈴聲。


    “所有人,現在馬上到東區食堂用餐,用餐時長三十分鍾。”


    楊蓁擦了一把臉,關上門快步去食堂,忙了一會兒,她現在還真有點餓了。


    食堂內,一排排整齊的餐桌上擺放著簡單的飯菜,楊蓁嗅了嗅,似乎有紅燒肉。


    少管所多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像楊蓁這麽大,還是少見。


    尋常這麽大的孩子犯罪,不是特別嚴重的案子,都不負刑事責任,也送不到這來,也不知道這個丫頭究竟犯了啥事。


    楊蓁打到了自己滿意的飯菜,就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未曾留意到自己所選的位置正是平日裏少管所虎哥專屬的座位。


    虎哥是因為殺人進來的,平時就是一個刺頭,這裏麵的人,不論是男是女都怕他。


    是以,楊蓁才坐下,周圍人那寫滿‘這人不要命了’的眼神紛紛落在楊蓁身上。


    正當楊蓁低頭準備吃飯時,虎哥帶著他那群“小弟”緩緩走來,停在楊蓁的餐桌旁。


    “新來的,懂不懂規矩?這位置,可不是隨便坐的。”虎哥的一個小弟叫囂道。


    楊蓁抬起頭,目光與阿虎相遇,四五個十五六歲的男生,身材健碩,目光不善。


    “我不知道什麽規矩,我隻是想找個地方吃飯。”


    這句話,仿佛是點燃了導火索。


    虎哥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當作響,“不知道規矩?那就讓我來教你!”說著,他示意身後的幾個少年上前。


    那些少年立刻圍了上來,將楊蓁團團圍住,有的露出挑釁的笑容,有的則要直接動手推搡。


    這時候教員走了進來,厲聲訓斥:“虎威,你們幹嘛呢?”


    虎哥看看教員,又看看楊蓁,冷笑一聲:“原來是有人罩著?”


    “李教員,我們和新來的妹妹打個招呼,沒有惡意!”


    楊蓁看著虎威跟變臉一樣,臉上滿是討好,心道:這真是個人精!


    教員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麽,“趕緊去吃飯!”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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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過後,暮色漸濃,少管所的燈光在靜謐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明亮。


    楊蓁按照日程安排,去教室參加晚上的思想教育課。


    課上到一半,楊蓁去洗手間,剛關上門,就聽見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門外便傳來了虎威低威脅的聲音:“楊蓁,滾出來。”


    下一秒,門被猛地推開,虎威和他的三個小弟一臉囂張地走了進來,將狹小的空間堵得水泄不通。


    楊蓁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來女廁所教訓她,真不知道是蠢,還是膽子大。


    “你們想幹什麽?”楊蓁的聲音雖不高,卻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幹什麽?當然是讓你知道什麽是規矩!記得下次見到你虎哥,繞著走!”


    說完,虎威冷笑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小弟們上。


    拳頭砸過來的瞬間,楊蓁身形一閃,巧妙地避開,並迅速反擊。


    楊蓁利用狹小的空間優勢,靈活穿梭於四人之間,每一次出手都精準而有力


    虎威見狀,怒吼一聲,企圖用蠻力壓製楊蓁,這點三腳貓功夫都算不上的攻擊,楊蓁的輕鬆化解並趁機給予其致命一擊。


    很快,衛生間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求饒聲,一個個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楊蓁站在他們麵前,氣息都沒亂,“現在知道誰是大小王了嗎?”


    虎威幾人點點頭,“知,知道了!”


    楊蓁朝虎威臉上狠狠踹了一腳,“還沒結束哦!”


    說完,楊蓁走到衛生間門口,大聲喊道:“來人啊,有變態闖女廁所啦!來人啊!”


    突如其來的喊叫聲立即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不一會兒,幾名教員聞聲趕來,神色嚴峻地詢問情況。


    楊蓁一臉無辜與驚恐,指著衛生間內,假裝自己也是受害者,說道:“我剛剛上完廁所出來,就看到他們幾個鬼鬼祟祟地衝進來,我以為……”


    教員們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立即衝進衛生間。


    隻見虎威和他的三個小弟正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有的捂著肚子,有的揉著臉頰,顯然受傷不輕。


    “教員,這是個誤會!”虎威努力站起來,“我們就是想教訓一下那丫頭,沒想到被她打了一頓,她還誣陷我們是變態!”


    其他三個小弟也紛紛點頭附和,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透露出幾分心虛和慌亂。


    楊蓁翻了個白眼,“你們想教訓我,就能闖女廁所了?還好我學過武術,要是旁人,可不就被你們欺負了,看來你們平時沒少這樣欺負人吧?”


    此話一出,幾個教員的神色更沉了,轉頭看向虎威,“說,你們經常闖女廁所?”


    “冤枉啊!教員,這丫頭胡說的。”虎威趕緊反駁。


    “冤枉?你們熟練得很,可不像是第一次。”


    教員把幾人帶到旁邊的教室,分開盤問,確認楊蓁沒有誇大其詞。


    一個年長的教員嚴厲說道:“無論你們的目的如何,擅自闖入衛生間並意圖對他人施暴,都是嚴重違反紀律的行為。禁閉處罰是必須的,同時也是給你們一個反思和改正的機會。”


    虎威等人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低頭接受,“是,教員,我們會認真改正的。”


    虎威和他小弟們被關禁閉的消息在少管所內不脛而走。


    楊蓁的名字迅速成為了眾人議論的焦點,第一天來就敢打傷虎威,讓他關禁閉,自己還一點事沒有,讓不少人感到震驚和意外。


    在食堂、宿舍或是勞教場,每當楊蓁的身影出現,周圍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投向她,帶著幾分好奇、敬畏,甚至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畏懼。


    這天,教員讓楊蓁和幾個女孩去器材室,搬運動器材,今天下午進行羽毛球訓練。


    器材房位於少管所的一角,相對較為偏僻,平時少有人來這邊。


    然而,當楊蓁推開那扇略顯沉重的卷簾門時,卻意外地看到了讓人心中不禁一緊的一幕。


    一個女孩正蜷縮在地上,頭發散亂,衣服半敞著,臉上掛著未幹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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