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個火車,來不及修文了,明早起來修}


    楊蓁消失的這幾個月,少管所又來了不少新麵孔,不過也撼動不了楊蓁在少管所的地位。


    原本虎威和關曼麗還想趁楊蓁不在,拿回自己曾經的一切,幾個新來的人都被欺負過。


    可楊蓁一回來,兩人便龜縮了。


    ……


    很快又是一年,今天是林滔離開少管所的日子。


    年底的時候,林滔爸媽又生了一個孩子,原本每個月都會來看林滔,現在已經好幾個月沒來了。


    林滔雖然沒說,但是眉眼間都是化不開的憂心忡忡。


    “林滔,出去之後,記得好好學習,我們的人生比別人艱難很多,要付出更多,要是你覺得你爸媽偏心了,也別多想,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你缺錢了,就去這個地方,裏麵卡裏有錢,這是密碼。”


    林滔握著手裏的小紙條,隻覺得千斤重,他明白楊蓁的意思,“我知道了。”


    “還有你的案子,多找線索,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林滔眼圈泛紅,楊蓁竟然相信他沒有犯罪!


    “好,我會來看你們的。”


    ……


    遠遠看著少管所大門關上,楊蓁轉身就看到藏在樓道盡頭的沈佳芝。


    “你覺得林滔會過得好嗎?”


    楊蓁:“生活是自己的!”


    “他們為什麽還要生一個孩子?林滔不乖嗎?”


    “那也是他父母的生活,孩子沒什麽錯,走吧,去上課。”


    ……


    林滔回家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前半個月,爸媽對他還算可以。


    可隨著周圍人的議論,居委會屢次上門叮囑他不要再欺負小姑娘,甚至小區裏遛狗的人都對他敬而遠之的時候,林滔心態也不好了。


    “滔滔,我跟你爸爸帶弟弟去醫院看病,你一個人在家,別出門,多看看書,這會兒小區裏小姑娘出來玩耍的多,你要出門當我們回來,我們陪你去。”


    林滔:“知道了。”


    林滔不想爸媽為難,在少管所呆久了,越發想念自由的味道,他想去湖邊,想去山裏,想去公園……


    可是他回家之後,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小區對麵的公園。


    多數時間,還是待在家裏。


    其實想想,好像跟在少管所沒有什麽區別。


    生活索然無味,林滔打開電視,正看到有趣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


    林滔以為家裏東西燒糊了,在屋子裏轉悠了半天,才發現好像不是自己傳來的味道。


    想到什麽,林滔跑去陽台,打開窗子,果然味道是從對麵傳來的。


    “嗚嗚嗚,爸爸媽媽,媽媽……”


    “媽媽,啊啊啊……”


    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林滔心裏也跟著著急起來。


    正想出門去看看,腦海裏閃過楊蓁的身影,就算是做好事,也要謹慎一些。


    轉身趕緊給居委會打電話,可電話怎麽都打不通。


    小孩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林滔趕緊出門去敲隔壁的房門,希望有人在家。


    可是除了門口縫隙透出來的火光,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回應林滔。


    返回家裏,撥打了消防電話後,林滔焦急地望著隔壁,孩子的哭聲越來越清晰,可火勢似乎沒有減弱的跡象,門縫火光越來越紅。


    終究是還是心軟占據了理智,林滔找了一把釘錘,砸開鎖,破門而入。


    林滔毫不猶豫地衝進屋內,廚房席卷出來的濃煙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但還是憑借著孩子的哭聲,朝廚房走去。


    終於,在廚房的一角,他看到了那個被困的小女孩,滿臉淚痕,蜷縮在一張小桌子旁,四周是肆虐的火舌。


    林滔用盡全身力氣,穿過火海,一把將孩子抱起,緊緊護在懷裏,“別怕,哥哥帶你出去。”


    抱著孩子衝出火海的那一刻,林滔所有的恐懼瞬間釋然了。


    把孩子安置在自己家裏,又轉身去樓道裏取來滅火器,對著火源開,一頓操作。


    經過一番努力,廚房的火勢終於得到了控製,雖然煙霧仍然彌漫,但至少明火已被撲滅。


    就在這時,消防隊也趕到了現場,他們迅速接管了滅火工作,並開始檢查是否有其他安全隱患。


    而鄰居家拎著購物袋的說說笑笑從樓梯間出來,冷不丁看見所在家裏的閨女,竟然在林家玩耍。


    夫妻倆臉色大變,扔了東西,就衝進林家,一把搶回自己孩子。


    “你個強奸犯,你幹什麽呢?”周吉華怒吼著,眼睛充滿了血絲。


    周吉華更是不由分說就給了林滔一巴掌,“怎麽,大牢還沒蹲夠?信不信老娘報警把你抓進去?”


    林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但他很快回過神來,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是看到你們家著火,孩子被困在裏麵,所以我才把她救出來的!”


    消防員聽到了這邊的爭執,走出來了解了情況後,紛紛為林滔作證,證明他確實英勇救人。


    聽完消防員的解釋,周吉華臉色才逐漸緩和下來,意識到誤會了林滔,卻沒有一個人向林滔道歉。


    “消防員同誌,你們不知道,這人是個強奸犯,坐過牢的,我們見自家姑娘,被他逗弄,一時之間太過緊張了。”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兩夫妻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林滔先誆騙他們閨女,為了掩人耳目,又在他們家放火的。


    夫妻二人走進家門,眼前的景象讓人心痛不已。


    整個家仿佛被一場無情的風暴席卷而過,四處都是漆黑的煙塵,家具、電器、牆麵,無一幸免。


    廚房更是重災區,灶台、櫥櫃都已麵目全非,一片狼藉。


    “怎麽會這樣……”妻子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周吉華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老婆:“別哭了,隻要孩子安然無恙,這就是最大的幸運。”


    可是,周吉華老婆卻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憤怒和猜疑,一口咬定道:“這場火,肯定是林滔放的!”


    “你怎麽會這麽想?”周吉華剛問出這話,就妻子不停地給他使眼色。


    都說一張床上,睡不出兩種人。


    周吉華秒懂妻子的意思,轉身罵罵咧咧出來,指著林滔鼻子問道:“是不是你對我姑娘意圖不軌?為了掩蓋你肮髒的內心,才點火混淆視聽的?”


    周吉華聲音在空曠的樓道裏上回蕩,引得周圍鄰居紛紛側目。而林滔,此刻卻成了他們眾人口中討論的對象。


    “你們在胡說什麽?什麽叫我點火混淆視聽的,是你們家起火,我進去救人的!”林滔此時真是有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


    周吉華的妻子,眼睛一轉,就想趁現在落實林滔的罪名,家都被燒了一半了,林家有錢,卻養出一個強奸犯,給他們點賠償又怎麽了?


    林滔真是給氣笑了,低頭看了看胸口的胸針,這是楊蓁專利設計,也是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幾個消防員都忍不住站出來為林滔說話,仔細解釋,這不是別人放火,就是你家燒水沒關,引燃了灶台上可燃;


    可是周吉華夫妻就是堅持是林滔放的火。


    林滔眼神陰冷,“好,你們說是我放的火,放火是犯法的,那報警處理吧!”


    說著,林滔撥通了110.


    周吉華夫妻根本就不怕,“好好好,賊喊捉賊,這附近誰不知道你是強奸犯,你就是要對我姑娘下手,人麵獸心的爛人,報警是吧?你趕緊報!”


    沒一會兒的功夫,附近派出所來人,林滔解下胸口的胸針,搬出家裏的電腦,然後按照說的方法,把裏麵的錄像點開。


    “警察同誌,雖然我們小區沒有監控,但是我有錄像,我救了他們家孩子,不感激就算了,還說是我故意縱火。”


    警察看完整個攝像,把周吉華夫妻也喊過來,“你們好好看,現在還堅持說是林滔到你們家放火嗎?”


    證據確鑿,周吉華夫妻對視一眼,迅速滑跪認錯。


    “抱歉啊,警察同誌,我們也是關心則亂,這林滔畢竟是強奸犯,也不怪我們這麽想!”周吉華找補道。


    林滔嗤笑一聲,“警察同誌,我要報警,他們造謠,還對我進行侮辱誹謗。”


    警察把林滔的話記錄下來,轉頭對周吉華說道:“你們現在要麽給林滔道歉,要麽跟我們去派出所。”


    一聽警察這麽說,鬼都知道該怎麽選。


    “道歉,道歉,我們選擇道歉!”周吉華扯扯妻子的衣服,轉身看向林滔,“對不起啊,我們冤枉你了!”


    林滔不太滿意警察這和稀泥的態度,這時候林家父母帶著生病的小兒子回來。


    “發生什麽事了?”


    聽完整個過程,林父狠狠瞪了一眼周吉華,“道歉要是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麽?”


    說完,就讓林滔進屋去,他來處理這件事。


    晚上吃飯的時候,林父給林滔夾了一筷子腐竹炒肉,這是他很喜歡的一道菜。


    “滔滔,爸爸對你要求不高,別給家裏帶來麻煩,我和你媽媽已經因為你弟弟的事情,很煩躁了,回來還要處理鄰裏糾紛,還要工作,真的很累。”


    林滔低著頭,看著碗裏的腐竹炒肉,隻覺得頓時沒有半點食欲。


    當初勸他認罪,主動認罪可以從輕處罰的時候,爸爸也給他做了腐竹炒肉。


    “爸,我知道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砰砰砰’,林爸起身開門。


    周吉華將師父換下來了鎖,懟到林爸麵前,“你們家好兒子砸壞的鎖,是不是要賠?這是我家親戚從國外買回來的,好幾千塊錢,就這麽被砸了,今天要是不賠,我就不走了。”


    林滔氣的站起來,拳頭攥的死死的,“你他媽再說一遍,要是沒有老子,你閨女早死……”


    ‘啪’,林爸轉身,一巴掌打在林滔臉上,“你說什麽?你就這麽沒素質?”


    林爸背對著周吉華,沒看到他一臉嘲諷的笑著,用口型說道:“強奸犯!”


    林滔徹底被激怒了,握著拳頭衝了過去,林爸不想孩子再因為鬧事進少管所,一直抓住兒子的手腕,“你再鬧,就滾去鄉下。”


    短短一句話,林滔所有的憤怒,像是被刺球戳破一樣,也許,他離開,這個家才算得上家。


    見林滔冷靜了,林爸給林媽使了個眼色,林媽趕緊從房間拿出五千塊錢,遞給周吉華,“這是賠給你們的,可以離開了嗎?”


    周吉華攥著一疊錢,滿意地在手裏拍了拍,“你說你們家這麽有錢,就是有個強奸犯的兒子,老天也算是公平。”


    林爸抓起手邊的一個擺台砸了過去,“滾出去!”


    門合上,好好的一家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像是四分五裂一樣。


    看著父母呼吸起伏,強壓怒意的樣子,林滔心裏才真正下定了決心。


    ……


    半夜,林滔偷偷出門,去了楊蓁說的出租屋,在裏麵找到了一張銀行卡。


    取了五千塊錢,放到家裏茶幾上,留下一封信,然後背著行囊離開家。


    次日,楊蓁在少管所見到了垂頭喪氣的林滔,心裏一猜就家裏出事了。


    “楊蓁,我要去港城,你銀行卡裏的錢,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楊蓁:“決定好了?”


    “嗯,決定好了!”


    “那我也對你有叮囑,能上學就去上學,上不了學,就去學一門手藝,不能犯法,不能做昧良心的事情,最重要的一點,要記得找證據,還自己清白。還有,去學點武術,你戾氣重越來越重,時間久了,會出問題的。”


    林滔朝楊蓁點點頭,“我會的!”


    走出少管所大門的時候,林滔的心才真正安定下來。


    ……


    林家父母發現林滔留下五千塊錢,離家出走之後,夫妻倆都傻眼了。


    報了警,讓親戚朋友出去找,都一無所獲。


    ……


    四季輪換,這幾年沈佳芝和林悅兩人,也陸續離開少管所,而今天,也是楊蓁離開的日子。


    不過,這次她要去國外,查海外勞工被殺的案件。


    黎勇發來了信息,為了她身份絕對安全,楊蓁這個身份已經病死在少管所了。


    楊蓁看看自己的新身份,去機場和搭檔匯合。


    “林滔?怎麽會是你?”


    林滔也沒想到,他的搭檔會是楊蓁。


    兩人臉上都是滿滿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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