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何晏突然接到了師父絕玦子的電話。


    “你小子,有沒有事啊?”


    電話那頭,絕玦子好像很關切的樣子。


    “老東西,昨晚上喝多了,現在才想起我?”


    何晏剛看過朋友圈,淩晨三點,絕玦子還在跟道友們喝酒,是相當的歡樂。


    看來昨夜他根本就沒仔細看自己發的消息。


    “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那媱花之所以能禦毒,就是因為自身本就是繼承了赤帝的毒體。”


    “以毒攻毒,而花中的毒素會褪到枝葉中,你直接吃恐怕會出問題。”


    “我這不還好好的在跟你說話嗎?”何晏說。


    “當年赤帝有生之年,唯一沒解的毒,就是他死前服用的斷腸草。”


    “斷毛的草,我有事先掛了。”


    何晏掛了電話,不過他心裏大概已經猜出了一二。


    斷腸草,也許叫相思斷腸草更為貼切。


    據《山海經》記載,有一種植物,“服之媚於人”。


    意思是吃了這種植物,會變得討人喜愛。


    雖然師父說過,古人為了掩蓋某些真相,有意篡改過《山海經》。


    比如把有益的香草說成有害的,把溫柔的靈獸說成吃人的,把東十五裏的位置說成西七十裏……


    但是其中的隻言片語,還是有參考價值。


    想必這種討人喜愛的植物,原型就是取自媱花。


    然而這種功效,不過是媱花的一種副作用而已。


    何晏本身沒有病,吃了葉片也就沒什麽感覺,然而他身體卻有了細微的變化,能夠產生一種毒素。


    昨晚何晏一到酒店,葛生生那熱情一吻,就此沾上了何晏體內的毒素,因此對何晏散發出的氣息無法自拔。


    把何晏換成別人,都不會有這種情況。


    第二次被拖進房間,何晏還以為是葛生生心甘情願,結果被罵不要臉。


    葛生生懷疑何晏在紅酒裏下毒。


    “大姐,是你讓我喝酒,你說我下毒?”何晏氣笑了。


    “這酒……對哦,你體內有媱花,百毒不侵。”葛生生自言自語道。


    可她並不知道,何晏根本就沒吃過媱花,隻是剛吃了一片葉子。


    葉子是治病的,花才是禦毒的。


    當時何晏也不知道,花中會有殘留的毒素褪到了葉子裏。


    他隻能按症狀幫葛生生解毒。


    畢竟這不是她的本意,要是把持不住,事發之後,三年起步。


    何晏將葛生生抱進了落地窗前的大浴缸,打開了涼水給她降溫。


    浴缸是陷入地麵的,可以理解為一個水池。


    落地窗外星月交輝,華燈萬裏。


    就在這麽一個沉醉夜景之中,何晏可以說是經曆了“慘無人道”的一夜。


    葛生生坐靠在浴池中,欣賞著窗外夜色,而何晏就坐在地板上,用內勁給她按摩排毒!


    她是一夜的頂級享受,而何晏彎腰勾背,時不時還瞟見下方的乍泄春光。


    可以說是欲火燔灼,身心俱損!


    也許也正因如此,何晏才贏得了葛生生的信賴。


    葛生生坦言,她一開始隻是想騙何晏上鉤,然後找機會迷暈他,再提取他的體液做研究。


    怎料到這何晏定力如此驚人,葛生生甚至懷疑他那方麵不行。


    何晏隻能在心中暗罵:要不是小爺怕暴露媱花尚存,你可能會後悔。


    “就算你提取,我昏迷了你也提取不了啊?”


    何晏心想,那陰陽調和,不是要男女協作才行嗎?


    “怎麽提取不了?我……”


    葛生生原本很認真地在問,突然覺得哪裏沒對,抬手就拍了身後的何晏一臉水。


    “你腦子都在想些什麽啊?!”


    “本來就是,要是其他東西有用的話,那直接買我的眼淚就行了,幹嘛非要跟我結婚?”


    何晏一臉委屈,本就身在特殊的場景,這女的還要跟他討論特殊的話題,簡直滅絕人性!


    “你高中生物有沒有學好?淚液汗液這些不算體液,體液指的是細胞內液和細胞外液。”


    “而細胞外液主要有血漿和組織間隙液,我抽你一管血不就行了?”


    何晏聽懵了,心裏暗罵:我要是高中生物學好,還用受專業調劑的窩囊氣?


    “再有,姐姐給你科普一下,就算是你那什麽,屬於脊髓反射動作,理論上不需要大腦參與,你死後幾分鍾內,隻要受到足夠刺激,還是可以有的。”


    何晏背脊一涼,分明是一件充滿幻想的事,竟被專業人士剖析得如此冰寒露骨,瞬間沒了興致。


    見何晏陷入沉思,葛生生繼續說:“所以白天我在高速路上就給你說了,這既是你的福,也是你的禍。”


    “那些來求親的家族,本來是真心誠意的,現在沒有得到你,指不定哪天就找上門,找你要點東西。”


    “那我給他們一管血就是了,問題不大。”何晏說。


    “這麽跟你說吧,如果我是他們,真要動你,會有三種方式。”


    “第一種,直接把你人帶走,禁錮住你,慢慢研究,你基本上是生不如死。”


    “第二種,無法帶走你的人,不但會要你的血液,還要骨髓,那是人體的造血組織。”


    “以上兩種,要是配型成功還好,你還有利用價值,要是不成功,就是第三種……”


    “直接把你殺了,自己得不到,也不能便宜其他人。”


    呃……這第三種,怎麽聽也像是葛生生和慕婉歌的做事風格。


    “說來說去……我怎麽覺得你最危險?”


    何晏若有所思。


    “你看你這麽多專業知識,就你熱衷於研究,而別人就隻想著和我陰陽調和。”


    “美死你!”葛生生氣惱,“那你跟她們好好調和吧,不知好歹!”


    “嘿嘿,那你這大老遠跑一趟,難道就隻帶一車土回去?”


    何晏試探性地問,他總覺得這女的沒達到目的,隨時會出幺蛾子。


    “你要是這麽不相信我,那我就跟你達成一個口頭協定。”


    “這次我回去,要是沒在土裏發現有價值的東西,在不影響你健康的情況下,我要什麽你給什麽,有償,如何?”


    “如果不影響我的健康,我會盡力配合你的,至於酬勞,就算了。”


    何晏心想葛生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製出萬能藥,也算是正義的行為,他應當支持。


    更重要一點,何晏根本還沒吃媱花,而對方卻如此坦誠相待,他心裏過意不去。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夜,後來葛生生去洗了個澡,何晏就癱在了床上。


    至於最開始在房間門口,那個出乎意料的深吻,葛生生始終沒有作出解釋。


    那時剛見麵,她應該是沒有中毒的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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