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這參拜邪神?有趣!”白芨用手提著那觀音,一臉嫌棄的說道。


    “哦?為何說這是邪神?”楚青鉞問道。


    “看著就不舒服。”白芨指著那神像微微勾起的嘴角,“你看,這陰陽怪氣的樣子,一看就是在嘲笑人,那些大廟裏的神像,雖然也就是個擺設,但好歹人家還是端著個名門正派的樣子。”


    這師兄妹二人,一旦出口,都滿嘴的離經叛道,想來要不是因為醫術高超,早不知被人打死多少次了。


    “啊對了,我剛剛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白芨指著停放屍體的屋子說道。


    “什麽事情?”


    “我剛剛剖開了裏麵那些人的肚子,發現一件事情。”說著高興的招呼著楚青鉞,指著放在盤子中一攤黏糊糊像是嘔吐物的東西,拿著一根棍子扒拉著。


    楚小劍一個沒忍住,也跑到謝猛旁邊站著,謝猛給了他一個你懂了吧的眼神。


    楚青鉞看了一眼,“直接說結果。”


    “七具屍體,其中兩具,喏,那兩具。”他指著躺在最裏麵的左子璋的堂弟媳和她兒子的說道:“她們倆,應當是這裏的主子,吃的很好,其中還有一些外地運過來的水產,看這消化程度,應當是昨日的晚飯。”說完,又指了指另外兩具女子的屍首嗎“這兩個應當身份稍微高一點,晚飯中有一些葷腥。”說完又指了指最外麵的三具,“這三個就吃了些雜糧。“


    楚青鉞看著那一灘惡心的東西,發現自己看不出什麽,但心中卻對這白芨肅然起敬,居然能從一灘如此惡臭的東西裏,分析出這些人的身份。


    “那毒,到底是下在哪裏?”


    白芨對他笑了笑,“沒錯,他們的晚飯裏都沒有毒,毒在夜宵裏?”


    謝猛和小劍,站在門口,忍不住好奇的往裏張望著,“都這樣了?你還能看出來哪個是晚飯?哪個是夜宵?”


    “當然,他們吃下去的東西,被消化的程度不一樣,根根據他們呼吸停止的時間推斷,自然知道是什麽時辰吃下去的。”


    “哦?不知道他們宵夜吃的是什麽東西?還是同時服下的?”


    楚青鉞有些好奇,一個院中的人,晚飯都分三種,但夜宵卻是同一種,並且還同時吃下。


    白芨卻聳了聳肩,來了句“我不曉得。”


    楚青鉞神色微微變了變,忽然手很癢是怎麽回事。


    “但是有人知道啊?”


    “誰?”小劍驚呼“凶手當然知道啊?”


    楚青鉞眼神卻眯了眯,“那姑娘?醒了沒?”


    謝猛也反應了過來,“啊,對,她沒死,肯定是沒吃那帶毒的宵夜。”說完指了指後院,“她住那後麵,是左子玨的夫人在照顧。”


    楚青鉞眼神一變,小劍便衝了出去,同時響起的還有那少女的驚呼聲。


    那少女脖子被整齊的切了開來,鮮血汩汩的往外冒著,嘴唇一開一合,卻發不出聲音,手徒勞的往空中抓著,白芨趕緊上前,用銀針封住了她的穴位,但片刻之後卻徒勞的向楚青鉞搖了搖頭。


    楚青鉞環視四周,發現屋子裏並沒有其他的人,“照顧她的人呢?”


    話音剛落,外麵的走廊便響起了腳步聲,一個中年婦人端著碗款款的走來。


    “這麽多男人,站在一個小姑娘門前幹什麽?還不閃開。”她一邊怒斥著一邊邁步進了屋,但片刻之後,便聽見了碗變成了碎片的聲音。


    “這,這是怎麽了?這是,她,她。”那婦人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指著渾身浴血的少女叫道。


    “你剛剛去哪了?”楚青鉞冷冰冰的問道。


    “你們把她怎麽了?啊?怎麽了?”那婦人蹲坐在地上,沒有搭理楚青鉞的疑惑。


    楚青鉞不說話,剩下的人都不說話,隻是看著那婦人,等她從最初的驚慌中恢複過來。


    王小虎從後門匆匆的跑了過來,“大人,發生了何事。”說完看見了那剛剛死去的少女,“這?”


    “剛剛這院中?可有其他人出入?”


    “回稟大人,後門已經關閉,前門由我們自己的兄弟守著,除了你們,今天再也無人出入。”


    楚青鉞點了點頭,看向地上的婦人,再次問道:“剛剛,你去哪裏了?再不說話,便關入大牢了。”


    那婦人終於控製住了自己顫抖的手,指著那女孩說道:“剛剛我看她醒了,便去後廚給她煮了一碗麵,聽到她叫,才趕緊跑了過來。”


    “路上可有碰到什麽人?”


    那婦人搖了搖頭。


    楚青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院子前門由大理寺的人把守,他們沒見到可疑之人,後院有這婦人在煮麵,也沒看到可疑之人,而小刀小劍功夫都不弱,在院中也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但這關鍵的證人,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割了喉。


    “好,我再問你,你可是左子玨的夫人。”


    那婦人點了點頭,指了指屋內的女孩,顫抖著手指說道:“我是她的嬸娘。”


    楚青鉞目光銳利的盯著她,“嬸娘?咦,想來你們關係親近。”


    “隻見過幾次,隻不過這女孩一夜之間遭遇此變故,外子特意讓我在此多看顧一下她。”


    “哦?她管左子璋的夫人,要叫什麽?”


    那女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輕聲說道:“也是嬸娘。”


    “他們母子三人借住在左子璋家,想來關係更要親密一些,更何況就在一牆之隔,為何她不前來照看,而是你。”


    “想來弟妹作為官員家屬,也是應當避嫌吧?”


    “哦?送夜宵的時候不避嫌,現在便要避嫌了?”楚青鉞冷冰冰的開口道。


    那婦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什麽夜宵?”


    楚青鉞見她這欲蓋彌彰的姿態,便知道自己蒙對了,“”


    “昨日這院中的夜宵,便是左子璋的夫人親自送來的吧,特意送來了八份,沒人一份,所以他們才都吃了下去,中了毒。”


    那婦人訕笑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他的說什麽


    “楚大人,我這侄女,在院中被人殺了,這裏裏外外,可都是你的人,希望你給我們左家,一個說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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