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兒?你想要編製?”


    張大帥聞言直接呆住了,還從沒有聽說外國商人來自己的地盤做生意提出這種要求的,難不成你還想當兵?


    眼見得張大帥滿心疑慮,於學銘立刻給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理由。


    “大帥,我們家族的生意大多數都不太見光,尤其是我想為大帥搞來一些美國的新式裝備,海關是肯定要搞定的,可是青島那地方魚龍混雜,海關內部的勢力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搞定的,所以我是想著能不能給我公司一個稽查海關的部隊編製,裝備和軍餉我們全部自理,您看可以嗎?”


    於學銘的話很有道理,青島海關裏的勢力的確複雜,不光有本國勢力,還有很多洋人的手下也都混雜其中,於學銘給自己走私的軍火一旦被發現可能還真有點兒麻煩。


    不過對於任何一個軍閥來說,部隊都是自己的命根子,張大帥也不希望自己手底下有一支完全由外人控製的部隊,哪怕是不需要自己發軍餉。


    見張大帥猶豫,於學銘當下又在雙方交易的天平上添加了一個砝碼。


    “張大帥,據我所知,主政山東一省的主官好像是那位傳說中的三不知將軍吧,那位張將軍對大帥您的忠誠是出了名的,但是部隊的戰鬥力嘛……咳咳,學銘多言了,望大帥見諒!”


    於學銘說到一半兒連忙告罪,而聽到於學銘這番說法的張大帥卻是麵色鐵青。


    於學銘說得沒錯,山東一省的部隊戰鬥力的確是奉軍內部最差的,而且軍紀也是出了名的散漫,要不是張將軍本人對張大帥忠心耿耿的話,這支部隊大帥早就收拾了。


    “沒關係,於老弟,今天本來就是場家宴,老張我也沒拿你當外人,有什麽話老弟直說就好了,不過老弟不是商人嘛,難不成在軍事方麵也有一些建樹?”


    張大帥大大咧咧的說著,不過語氣中卻有著一絲譏諷,就差把黃口小兒大言不慚幾個字寫在腦門上了,而見此情景於學銘立刻把自己的好兄弟推上台前。


    “大帥,容我向您介紹一下,因為是我的好兄弟何鑫泉,弗吉尼亞軍校的優秀畢業生,雖然也是在美國長大,但是歸國從軍一直是他的夢想,所以這次我回到祖國創業家裏就把他派來幫助我。”


    老二一聽於學銘介紹自己,雖然還是非常疑惑弗吉尼亞軍校是什麽情況,但是多年軍旅生涯的習慣還是讓他立刻站了起來,站成一副標準的軍姿並向張大帥敬了個禮。


    看到何鑫泉條件反射般的動作和標準的軍姿,張大帥心裏不禁對何鑫泉軍事學院高材生的身份信了幾分。


    “不過這和山東部隊有什麽關係?你不會是想要插手我部隊裏的事情吧?不是我小氣,於老弟你這要求可是不太合規矩,哪怕我們以後合作再密切,軍隊和商業也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張大帥語氣嚴肅,而於學銘依然是一臉淡定的樣子。


    “大帥,這次的內亂結束以後,您肯定還是會擇機入關的吧?說實話,學銘也是考量了國內一眾勢力,最後覺得大帥麾下最有問鼎全國的可能,所以學銘想要賭一把,有我家裏的經濟支持和美式裝備,加上我兄弟的軍事素養,未必不能打造出一支強軍,海關的問題隻是小事,重點是這支部隊可以在大帥一聲令下化作尖刀,破開大帥問鼎道路上的阻礙,至於山東原本的部隊,跟在後麵打打順風仗應該沒問題吧?”


    於學銘自信滿滿的姿態讓張大帥內心的堅持有了些許動搖,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部隊肯定是自己想要的,就是這支部隊不受自己掌控的事情還是讓張大帥心裏有一絲芥蒂。


    而見到張大帥猶豫,於學銘再度加碼。


    “大帥,您也知道,在這亂世裏,手裏沒有槍杆子哪怕是做生意也做不安穩,學銘選擇把事情放在明麵上本就是打算將所有籌碼押注在大帥您身上,這樣吧大帥,隻要您同意給學銘一個編製,這支隊伍的副官由大帥您親自指派,而且安布瑞拉公司在華一切生意,學銘願將三成股份奉上,每年的分工絕不下大洋五百萬!”


    “好!幹了!”


    財帛動人心,於學銘最後提出的價碼徹底擊穿了張大帥的內心防線,五百萬大洋這個數字絕對可以讓國內任何一個軍閥動心。


    更何況這個分紅還是每年都有!


    而這個數字對背靠一個現實世界的於學銘來說也沒什麽難度,對於眼下這個貧瘠的民國世界來說,現代社會中一些不值錢的工業品倒賣過來都將是一個天價,更別說類似於藥品這種價比黃金的事物了。


    張大帥沉吟了一會兒,山東那邊的奉軍第二師麾下一共有六個旅,於學銘如果想在山東站住腳人數太少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果規模太大又難免讓老部下寒心,於是乎在短暫的思考後,張大帥做出了決定。


    “這樣吧,學銘,我給你一個補充緝私旅的編製,人員裝備你自行招募,編製在陸軍第二師麾下,但是直接接受我的命令,青島地方勢力複雜,直接派部隊進駐多有不便,你們的駐地嘛……就在即墨縣吧!”


    於學銘立刻起身道謝,張大帥也表示緝私旅少將旅長的位置肯定是於學銘的,而副旅長則當仁不讓歸何鑫泉所有。


    至於奉係陸軍這邊會挑一個合適的人和兩兄弟搭班子,任緝私旅參謀長的職務,具體的人員張大帥會盡快安排,於學銘兄弟二人的少將軍裝也會在明天送到賓館。


    一時間,達成一致的幾人相互舉杯,賓主盡歡,晚宴也在這樣歡快的氣氛中結束。


    借著酒勁,於學銘甚至摟著張大帥的肩膀,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讓家裏安排一些正兒八經的尖端武器給大帥送過來,為張大帥武裝出一支所向披靡的強軍,搞得張大帥是哭笑不得。


    不過如此一番真情流露還是讓張大帥覺得心安了不少,於學銘表現出來的那種年輕人的輕浮和張狂在張大帥看來不是壞事,反倒是真實的表現,麵對這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毛頭小子,張大帥原本的戒備和懷疑也終於徹底煙消雲散。


    一個多小時後,這場飯局終於來到了尾聲,看著喝成一攤爛泥的於學銘兩兄弟,張大帥也隻能無奈的命令手下衛兵把他們背回賓館。


    接受命令的衛兵立刻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兩個擔架,將二人放在擔架上後就抬著二人離開了帥府,徑直向賓館跑去,來到賓館以後,在知道二人住在同一個房間的衛隊團長的命令下,衛兵們將二人丟在了賓館頂樓套房的床上就離開了。


    隨著房門關閉的響聲傳來,於學銘何鑫泉兩兄弟緊閉的雙眼瞬間同時睜開,在確認房間裏已經沒有人留下以後,不約而同的坐起身來。


    “學銘,什麽情況,我怎麽就成什麽美國軍校畢業的了,還有那個編製,咱們初來乍到的,就這麽要搞出一個旅的部隊出來是不是有點兒太著急了?還有,三成股份又是什麽鬼,一年五百萬大洋,難不成我們去搶銀行啊?至於那個什麽美國裝備就更特娘的離譜了,咱們上哪兒搞這些槍去啊!”


    剛從裝醉的狀態中調整過來,何鑫泉的問題就如同機關槍一般噴湧而出,於學銘這次的一係列行動真是太大膽了,尤其是其中很多事情都是他們現在無法搞定的。


    在何鑫泉看來,能夠解除張大帥對自己兄弟一行人身份的懷疑就足夠了,完全沒有必要提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請求,至於以後的事情,從倒買倒賣開始慢慢發展,一點一滴的積累實力,總會有崛起的那麽一天。


    而於學銘在大帥府的激進表演徹底打亂了兄弟幾人原本的想法,雖然從現在來看身份偽裝這件事情做的的確很完美,但是架不住於學銘答應的那些條件和爭取來的東西都是他們這個小團隊無法負擔的。


    而且這一切的合作夥伴還是當今世上實力最強大的地方軍閥,這種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玩弄的,如果雙方的合作出現任何一點問題,雖然有於學銘的穿越能力兜底,不至於死無全屍,但是以後大家再想靠這個位麵大財怕是要成為泡影了。


    然而麵對自家兄弟的質疑,於學銘卻沒有絲毫慌亂,而是一臉淡定的揉了揉因為醉酒導致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後無所謂的說道。


    “不然呢?稍微激進一點兒我覺得也不是壞事啊,更何況我們現在已經確認可以帶人穿越這件事了,咱哥倆搞不定的事情就搞來更多人一起解決唄!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又不是火燒眉毛了!”


    “行了行了,喝了一肚子酒特麽頭暈的要命,睡覺睡覺!明天還一堆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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