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個小時的航程後,於學銘終於再一次踏上赤內亞的土地,而此時赤內亞的時間正是清晨,好在於學銘在飛機上睡得夠久。


    時差這個東西真是煩啊……


    於學銘心中不斷吐槽,迷迷糊糊的走下了飛機,走過廊橋後,早已收到於學銘消息的卞利權正在機場的出站口等待。


    “咦?老三你怎麽來了?一大早上折騰什麽啊?你不是應該在小埃洛島嗎?”


    於學銘心頭滿是疑惑,不過回答他的卻是老三的巨大白眼。


    “今天可是咱們和赤內亞總統約好見麵的日子,你可真會趕時間,還有,我在小埃洛島待著幹嘛?那現在就是一片工地,我去那兒是幫著和水泥還是擰鋼筋啊?”


    卞利權沒好氣兒的說了一句,於學銘這才反應過來了時間問題,心中不免得有些慶幸,差點兒忘了計算航程和時差的事兒,還好自己抓緊時間趕回來了,不然差點錯過。


    於學銘趕緊跟著卞利權一同前往機場的停車場,坐上了卞利權開來的奔馳車,不管是在哪個國家做生意,一輛豪車作為座駕的排麵還是有必要的,不過眼下時間緊迫,卞利權也隻能選擇隨便租上一輛。


    主要還是於學銘因為的錢沒留夠!


    汽車一路向市區行駛,於學銘也適時和卞利權同步了一下兩界的進度,和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在美國的巨大收獲,聽得卞利權也是心馳神往,而在簡單的講述過後,於學銘也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老三,民國那邊兒,張大帥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把膠東道劃給我了,那可是半個省,這麽大的地盤老四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而且現在軍政商一體的體係還是太混亂了,所以我想著你啥時候跟我一起過去?”


    卞利權聞言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作為多年的兄弟,他自然不會懷疑於學銘是不放心自己,即便自己是唯一知道穿越一事的同時還在現代社會活躍的。


    不過卞利權還真有不能離開的理由,畢竟自己的父親還在病床上躺著,眼下自己身在異國他鄉已經就很不方便了,更別說身處在另一個世界,而民國位麵那邊兒壓根就沒有如此先進的醫療體係,帶自己父親一起去往民國世界壓根兒就不可能。


    思考了半晌,卞利權終於給出了回答。


    “至少再過三個月吧,老四的能力咱們都清楚,商業方麵的事情讓他先把持著也沒啥問題,現代這邊兒的物資采購也必須有自己人看著,再加上我老爸還在醫院,怎麽也得手術後才能動身,放心吧大哥,等我家老爺子身體恢複了,我帶他一起跟你走!”


    於學銘聞言也沒說什麽,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現代社會這邊暫時還離不開人的事情於學銘也是知道的,而且自己身邊屬實也沒有比卞利權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二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而是轉而提起了一會兒麵見總統的事情,老三率先提出了一個問題。


    “一會兒麵見總統的見麵禮,大哥你準備了嗎?”


    “嘛玩意兒?見那個老黑給要送禮?”


    於學銘聞言一臉驚訝,心說見麵的機會不是本來就是花錢打點出來了嗎?怎麽還要繼續送禮啊,不過卞利權卻翻了一個白眼。


    “廢話,在赤內亞這邊兒跟哪個官員打交道不得送錢,你以為總統就幹淨了?這老東西可是最黑的那個,送少了都不行!”


    於學銘這才反應過來,沒錯啊,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員尚且如此,總統是什麽成分自然就不需要多說了,更何況人家壓根兒就是個家族企業的領頭人,赤內亞駐美大使於學銘可是打過交道,從那個曼格大使的貪婪程度就可見一斑,那可是總統表弟!


    想到這裏,於學銘也隻能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揮手釋放出了一個裝滿了道具鈔的箱子放在了奔馳車的後座,隨後打開箱子將裏麵的鈔票收起,放了八塊金磚進去。


    “八塊四百盎司的金磚,價值八百萬美元,這個禮物應該能讓那老黑滿意了吧?”


    於學銘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從民國位麵得到的黃金在經過最近的采購之後,還有著一百一十二塊的數量,額外還有五十公斤取自金老板的金條在於學銘手中,送給老黑總統這點兒小錢完全不被於學銘放在眼裏。


    誰料麵對於學銘的這番操作,卞利權卻搖了搖頭表示不妥。


    “不行,實在是太多了,俗話說財不露白,我們現在並沒有能讓赤內亞總統投鼠忌器的背景,展露財富隻會是取死之道!”


    於學銘聞言一愣,最近一段時間於學銘在民國位麵到處用錢砸人,所到之處可以說是無往不利,心中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處事方式,然而卞利權的話卻讓於學銘措手不及。


    難道在現代砸錢這套就不好用了?


    好在卞利權的話還沒有說完。


    “老大你要清楚,我們現在的身份說白了屬於寄人籬下,願意花大錢購買赤內亞外交護照的人都是什麽人?大部分都是做些了不得光生意的犯罪分子,你覺得這樣的人在赤內亞總統看來會是什麽東西?”


    於學銘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思考了好久才試探性的回答了一句。


    “你是說……肥羊?”


    卞利權嘿嘿一笑,隨後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肥羊,或者說是那位老黑總統的私人錢包,隻要他缺錢了,就可以在我們這種人身上割一塊肉下來,至於那些受害者……肯定是敢怒不敢言,一旦翻臉就是淪為階下囚的下場,然後榨幹了所有財產後被驅逐出境,回國也要麵臨牢獄之災!”


    “臥槽!這幫黑鬼怎麽這麽黑?”


    於學銘發出了一聲驚叫,這和他之前想的可完全不一樣,這麽搞的話自己的安全性貌似也沒好到哪兒去啊!與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不如回國待著算了呢!


    想到這裏,於學銘不禁用哀怨的眼神瞥了卞利權一眼,什麽來赤內亞之類的計劃都是卞利權一手促成的,當初怎麽不說這些?


    然而卞利權卻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好像這些事兒都和他無關似的。


    “其實赤內亞的情況和大哥你所在的民國位麵沒啥區別,大哥也不用過於擔心,說到底,民國位麵那邊兒你可以靠著虛構出一個美國黑幫的身份和原住民裝逼,為啥在赤內亞這邊兒就不行了呢?無非就是手段稍微有點兒變化罷了,聽我的,金磚可以送,不過不能送太多,一塊兩塊兒就夠了,表達誠意的同時也不會過於暴露咱們的財富!”


    卞利權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感染了原本慌得一批的於學銘,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卞利權說得沒錯,自己在民國位麵都能靠忽悠拿下半省地盤,赤內亞又何嚐不行?


    “老三,你有啥想法,直說就行!”


    於學銘心裏清楚,卞利權這是已經寫好劇本了,當下也是直接詢問對方的計劃,而老三也是無所不言,言無不盡。


    “這事兒簡單得很,民國那邊兒信息傳遞不暢,虛構身份非常容易,老大你的做法可以說是聰明到了極致,用一個不存在的背景賦予了自己一個巨大的價值,而這個價值也是你接觸的軍閥和官員所需要的,這和咱們麵對赤內亞總統也是同一個道理。”


    “雖然現在信息傳遞技術發達,虛構一個身份的難度很高,而且非常容易被人查出來,造成反效果,但是為什麽一定要虛構一個身份呢?隻要我們行事的底層邏輯和大哥你在民國位麵那頭的操作一樣不就好了?”


    “問題的核心在於價值!隻要我們的存在能給這個老黑帶來最後的價值,超越直接剝削我們本身的價值,這幫貪婪成性的家夥又怎麽可能為難我們?支持都來不及呢!”


    “不過前提是一定不能一次性讓他們吃得太飽,而是要循序漸進的一點點讓他們從我們身上攫取到越來越多的利益,這樣才能保證我們能一直這麽如魚得水下去!”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還能以自己為核心,結合赤內亞的各部門官員,形成一個全新的利益團體,等到那個時候,哪怕是那個老黑總統想動我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身邊有多少人願意支持他的做法了!”


    “至於再之後……”


    於學銘忽然接過了話茬。


    “至於再之後,這個國家到底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是不是?老三,以前我真沒看出來,你小子居然這麽陰啊!”


    卞利權害羞的笑了笑,沒有說話,不算漫長的車程就在兄弟二人的交談中度過,等到二人對好最後一句台詞之後,奔馳車也停在了馬波拉總統府的門口。


    兄弟二人同時下車並向衛士通報。


    “麻煩通知一下總統辦公室,振華集團代表到訪,已經跟總統閣下約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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