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學銘的質問瞬間讓在場的兩頭老鬼子心頭一顫,緊接著瘋狂搖頭。


    這話怎麽敢接茬啊,就於學銘剛剛透漏出來的海軍機密,這要是論起來,這個屋子裏的所有人都沒法活著走出去。


    這事兒可太大扯了!


    然而於學銘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次向鬼子發難的機會,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掏出手槍拍在了桌麵上。


    “我剛剛說的東西,你們都聽見了,這些話代表了什麽你們應該都能明白,這要是真傳出去,雖然我國海軍肯定不會承認,但是我本人肯定會有麻煩!”


    “所以如果你們不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交代的話,我就隻能請大家死一死了!”


    於學銘麵帶殺氣,搞得在場的眾人都十分緊張,尤其是美國人費雪領事。


    咱倆不是一夥兒的嗎?


    我可是一直站在您這一邊兒的啊!


    好在於學銘的眼睛一直都在死死盯著兩頭鬼子,並沒有搭理費雪領事的意思。


    可是這並不能讓費雪領事徹底放下心。


    “那個……於先生……”


    “費雪領事不必多言!”


    於學銘語氣冷冽,眼神依舊沒有離開麵前的兩頭鬼子。


    “你是我們阿美利卡人,我肯定是相信你不會亂說的,而且把這些軍方機密傳出去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費雪領事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兩頭鬼子的心情卻是愈加緊張。


    赤塚正助眼下慌得一比,與之相比土肥圓的情緒管理還能稍微好上一些。


    至少他還有強撐著開口說話的勇氣。


    土肥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現在必須想辦法平息於學銘的怒火。


    “於先生,這完全是一場誤會,我們絕對沒有探查貴國的海軍機密的意圖,更別說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了,請您相信我們!”


    土肥圓低頭說道,於學銘卻冷笑一聲。


    “誤會?你們這幫矬子為什麽總是喜歡用這個詞來掩蓋自己的罪行?就不能換個詞兒嗎?還讓我相信……我踏馬憑什麽相信你們?你們這個民族有什麽信譽可言嗎?”


    赤塚正助見狀也是趕緊插話。


    “於先生,我們可以簽署一份保密協議,保證不會將聽到的內容外傳……”


    赤塚正助的話還沒說完,於學銘就笑得樂不可支,看得兩頭鬼子十分尷尬。


    於學銘笑了好久,直到因為自己的動作幅度太大,扯到了左臂的傷口才抽著冷氣停止了大笑,神色也是更加冷漠。


    “赤塚領事,我真懷疑你的腦子裏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麽東西,都是屎嗎?”


    “協議是做什麽的?踏馬的協議就是一張廢紙,擦屁股都嫌硬的廢紙!你居然說跟我簽保密協議,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於學銘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桌上的手槍,槍口緩緩瞄準了赤塚正助。


    “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保守秘密的隻有死人,赤塚領事,你說對嗎?”


    於學銘略顯猙獰的笑容配上黑洞洞的槍口,無疑讓赤塚正助徹底陷入了恐懼,不由得一臉慌亂的起身,語無倫次的辯解道。


    “不是這樣的。不行,於先生你不能這麽做,我可是大日本帝國領事,我是外交官員,你不能殺我,我們外交官是擁有司法豁免權的,而且這是在美國領事館,算是你們美國的領土,你如果把我殺了就是宣戰!”


    赤塚正助的慌亂被費雪領事一五一十的看在眼裏,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被牽連進去,至於於學銘會不會敢於扣動扳機,費雪領事是絲毫沒有懷疑的。


    和於學銘接觸了這麽多次,費雪領事還沒發現有什麽是於學銘不敢做的。


    區區一個日本領事而已,殺了也不會讓費雪領事有絲毫意外。


    更別說對方還了解到了美國海軍的“最高機密”!


    然而出乎費雪領事意料的是,於學銘這會兒表情卻忽然猶豫了起來,赤塚正助見狀連忙趁熱打鐵。


    “於先生,千萬不要衝動,外麵兩方軍隊正在對峙,一旦領事館裏傳來槍聲,搞不好就會直接打起來,到時候閣下的安全也無法保證,兩國也會因此關係緊張……”


    “你是在威脅我嗎?”


    於學銘冷冷的問了一句,赤塚正助瞬間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而於學銘的話還沒說完。


    “門外就算打起來又能怎麽樣?你是覺得你你帶來的士兵手裏的武器要比我的衛隊精良嗎?真打起來我會害怕?”


    “而且如果我真的死了,你猜猜後麵會發生什麽?”


    “兩國之間會進入對峙狀態,爆發戰爭隻會是時間問題,我的家人為了報仇,一定會全力以赴促使這場戰爭的爆發,嗬嗬,而且剛好,我的家族和國會議員關係很好!”


    “當然了,這些也需要時間,但是一些民間的小事兒很快就能見到效果。”


    “比如全美的黑道勢力會同時受到一張懸賞令,甚至會從美國本土擴散到整個西方世界,懸賞的目標就是你們日本在各國居住或者出差的僑民,甚至是日裔公民!”


    “我算算……我家裏能籌措出來的現金大概有個幾千萬美元吧,再加上變賣一些股票證券,和一些公司的股份,湊上幾個億應該是不成問題,一個日本人的人頭換一千美元的賞金應該不過分吧?就是不知道我家族的這些錢能不能花的完啊……”


    “不要懷疑我的說法,我是家族這一代唯一的子嗣,也是唯一繼承人,我的死亡一定會讓我的家族不惜一切的開展報複,而且還是沒有任何底線的報複!”


    “至於接下來,我們家和洛克菲勒家族的關係也非常好,伯利恒公司的董事長和我家裏的關係也非常不錯,你們日本的鋼鐵和石油采購是哪家公司供應的就不需要我來提醒你們了吧?嗬嗬,我的家族甚至不用等待國會通過對你們的經濟製裁令,就可以切斷你們國家在鋼鐵和石油方麵的采購!”


    “是不是還有點兒麻煩?別著急,這對你們的影響其實也不大,畢竟你們采購這些物資也是要花錢的對不對,如果我說我們家族可以通過跟摩根家族的溝通,凍結你們在我國銀行的賬戶呢?隻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操作,就可以合理合法的把你們的銀行賬戶凍結幾年,‘調查’一些東西,這很方便!”


    “哦,對了,你們也可以繼續賺錢,繼續用你們送到南洋的幾十萬日本女人靠出賣肉體賺取難得的外匯,但是你要記得,南洋的地盤是誰的,到時候可能政策稍微有那麽一點點改動,這幫‘南洋姐’的收入,就會全部變成當地總督新立法律的罰款!”


    “還有,你們日本的糧食產量好像也不是特別多吧,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我們家族是不會在貴國糧食采購這方麵做文章的,最起碼可能會讓貴國能夠買到,但是嘛……”


    “嘿嘿,你說巧不巧,航運工會的負責人剛好是我們家族推上去的,如果貨物在大海上發生什麽意外的話,也是非常正常的是不是?畢竟大海上會遇到的怪事兒很多,出了什麽事兒也不算奇怪。”


    “比如說……所有糧食都被海水浸泡了一遍之類的,貨輪在大海上航行,大風大浪走過來,也是能說得過去的對不對?反正糧食也是植物嘛!澆澆水也不是壞事兒!”


    於學銘喋喋不休的暢想起自己死亡後的場景,每說一句話都會讓赤塚正助這個一國領事顫抖一下,因為他真的相信了。


    如果說於學銘說自己家族能夠促使日美兩國開戰,赤塚正助可能隻會微微有點兒擔心,不至於太過當真,畢竟國家利益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是一個家族能夠動搖的。


    哪怕於學銘的家族勢力龐大也不行。


    但是於學銘現在說的這些操作都是在民間層麵的,而且還分析得如此細致,很難不讓人相信他是真的能夠做到。


    而且這一樁樁方案的可行性聽起來還都很高,並且無一不是陰險至極,每一個操作都是奔著日本當下的命門而去的。


    試想一下,作為一個正在進行戰爭準備的國家,外匯來源被堵塞,在海外的資金被凍結,戰略儲備物資的渠道被切斷,將會是一個多麽巨大的災難。


    更別說還是日本這麽一個土地資源極度貧瘠,自然資源幾乎沒有,國內人口密度還非常大的國家。


    光是一個進口糧食的問題,就足以給這個國家帶來滅頂之災。


    眼下赤塚正助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浸透了,甚至已經做好了自殺謝罪的打算。


    他赤塚正助可以死,但是帝國的國運絕對不能因此斷送在自己的手裏!


    赤塚正助就是這麽考慮的,然而就在於學銘說得口幹舌燥,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潤嗓子的時候,赤塚正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於先生!十分抱歉!土肥圓鹹二刺探貴國軍事機密!我願意讓他自殺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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