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周圍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集體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場景,臉上滿是驚愕之色。


    無他,隻因為於學銘的那張臉,對於神州北方的居民來說,實在太過熟悉了。


    幾乎每天經手的鈔票上麵,都印著一張與他完全相同的大頭照。


    如果不是眼睛出了問題,絕不可能有人認不出來的。


    而那個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女子此刻也閉上了嘴,像個呆子一樣,一臉懵逼的盯著自己前方不遠處的於學銘。


    身為穿越者委員會的成員,她自然對這位自家勢力的領袖再熟悉不過了。


    這個驚人的發現,令旗袍女子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竟然敢對穿越者委員會的終身委員長拔槍相向,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如此惡劣的事件,甚至很有可能牽連到她的家人,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旗袍女子平日裏蠻橫無理,但此時也不敢再有絲毫妄動。


    然而,她心中最為糾結的仍然是自己剛才拿槍指著於學銘這件事。


    而不是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


    畢竟在她的眼裏,在街麵上橫行霸道也不算什麽大事兒。


    自己一家都是穿越者,跟著於學銘打天下的,正兒八經是振華軍政府的統治階層。


    區區一些市井衝突,實在是沒必要放在心上。


    殊不知,自己完全不放在心上的這點兒“小事兒”,才是於學銘發怒的真正原因。


    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兒的旗袍女子立刻擠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打算跟於學銘打個招呼,說說軟話什麽的。


    結果還不等旗袍女子開口,飯莊外就傳來了一連串的喧鬧聲。


    這讓她不禁眉頭一皺,心裏有些不爽。


    然而,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旗袍女子也發現了門外發生的事情,臉上不由得泛起喜色。


    原來,負責管理城區治安的警察終於趕到了現場。


    這些警察身穿黑色製服,手持警棍腰挎手槍,顯得威風凜凜地衝進了飯莊。


    那氣勢洶洶的架勢,著實把周圍的食客們都嚇得不輕。


    眾人紛紛躲避,生怕被波及到。


    旗袍女子看到這一幕,心中暗自竊喜。


    原來,帶隊的警察竟然是她的熟人!


    有這些警察在這裏,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讓她堅信於學銘不敢對她怎樣。


    畢竟,無論是旗袍女子自己、前來處理糾紛的警察,甚至包括於學銘本人,都不會徹底撕破麵皮,畢竟大家都是要麵子的。


    如今這件事越鬧越大,於學銘隻會愈發隱忍,最終也不過是不了了之罷了。


    旗袍女子對此心知肚明。


    畢竟,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每次她在外惹事生非時,總會有警察趕來為她收拾殘局。


    反正她是穿越者,警察也不敢輕易得罪她。


    時間一長,雙方也就漸漸熟悉了起來。


    麵對眼前混亂的局麵,剛剛抵達現場的警察顯得經驗豐富,果斷開始驅散圍堵在飯店門口看熱鬧的人群。


    不過麵對警察的驅趕,圍觀的百姓卻全都是置若罔聞的態度。


    這下警察們才終於發現,這在場的主人公好像是不太對勁的樣子。


    眾人皆是一愣,然後紛紛轉頭看向身後。隻見巡閱使大人於學銘正麵色陰沉地盯著他們。


    一眾警察頓時嚇得不輕,額頭上冷汗直冒。自家老大的老大就在這裏,哪裏輪得到這些小警察開口說話呢?


    現場氣氛瞬間變得十分尷尬。然而,於學銘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於學銘並沒有理會那位欲言又止的旗袍女子,而是直接將目光鎖定在了領頭的警察身上。


    雖然那名警察已經麵露窘迫之色,但於學銘還是毫不留情地開口質問道。


    “好啊好啊!於某直到今天才發現,張局長竟然如此熱愛工作啊!”


    “一個小小的治安案件,竟然需要我振華軍政府警察總署署長親自帶隊處理。”


    “你張楚生工作還真是盡職盡責啊!”


    於學銘的話讓張楚生臉色一紅,他知道自己這次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


    畢竟他作為警察總署署長,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場合。


    但他卻因為習慣,前來為這個豬隊友解圍,結果反而被於學銘抓住了把柄。


    而於學銘這邊兒還在繼續嘲諷著。


    “怎麽樣?既然這件事是因這位貴婦人心情不好而起,而我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話說,這種情況,張大局長是不是應該把我也銬起來,好好審問一番呢?”


    “還是直接把於某抓進監獄呢?”


    “這位貴婦人可是說了,要讓於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於學銘的這番話讓張楚生更是尷尬不已,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於學銘的質問。


    當然了,這會兒他也意識到,自己這次的行為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自己真的隻是來給豬隊友解圍的啊!


    結果這豬隊友平時還好,最多也就得罪一些阿貓阿狗什麽的,了不起得罪一個有點兒小錢的商販,也都不算什麽大事兒。


    自己都不說怎麽說話,就能輕而易舉的將事情徹底平息下去。


    但是今天,這個豬隊友得罪的,可是於學銘本人了!


    這事兒誰能攔得住去。


    想到這裏,張楚生連忙開口推卸責任。


    “委……巡閱使大人,卑職……隻是正好路過,警察總署本來就在青島,巡視各個分局也是卑職分內之事,剛好分局這邊兒接到了市民報案,這才順道過來一趟……”


    於學銘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冷笑。


    “哦?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巧合呢。”


    目光銳利地看著張楚生,於學銘繼續開口道。


    “不過,我看張局長您的樣子,好像不僅僅是什麽湊巧吧?”


    “先不說是什麽樣的報案才會讓張大局長您如此重視,難說指揮持槍警察集體出現在鬧市區,和武裝驅趕附近的市民的事情,我倒是覺得張署長對這事好像挺熟練啊?”


    “怎麽,難不成你張大局長還想要告訴我,這事兒也是正巧經曆過類似的演習?”


    張楚生被問得啞口無言,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事情隻會越來越糟糕。


    不過這會兒,張楚生也隻能硬著頭皮勉強回答道。


    “回巡閱使大人的話,卑職確實是因為接到了報案,報案人說是有一夥暴徒在街上鬧事,打傷了不少無辜百姓,所以,卑職才會帶人趕來,想要平息事態……”


    張楚生的話還沒說完,於學銘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輪椅的扶手。


    “簡直是胡說八道!”


    “張楚生,你覺得我是傻的嗎?”


    “持槍傷害民眾的暴徒我沒看見,因為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肆意欺辱無辜百姓的畜牲我倒是見到了一個!”


    於學銘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指了指一旁呆立的旗袍女子。


    “就是這個人,隻因為人家小姑娘在她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的一個什麽破包碰到了地上,她就要讓人家丫頭用手來賠!”


    “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你張楚生的眼皮子底下,你就不想想怎麽管管?”


    “還第一時間驅散圍觀群眾……”


    “嗬嗬,張楚生,你可別忘了,你是軍人家庭出身,你父親,現在還在前線,為了後方民眾的安全指揮部隊奮勇殺敵呢!”


    “張校長已經六十多歲了,到現在還在拖著風燭殘年之軀,守護人民的和平,再看看你這個當兒子的,在後方都做了什麽!”


    “縱人行凶還予以包庇,欺壓無數無辜百姓,你踏馬別忘了你是個警察!”


    “你幹的這些事兒,對得起你身上穿的這身警服嗎?對得起委員會給予你的崇高地位嗎?對得起你家老爺子的教育嗎!”


    “警察總署署長,位高權重,麾下幾萬名武裝警察,放在那兒都是一方大員了,委員會和我把這個位置交給你,就是讓你用來做欺壓百姓之人的幫凶的?”


    “看看你身上的這身兒皮,這踏馬不隻是權力的象征,還踏馬代表了責任!”


    “你踏馬……操了……”


    一連串的怒罵後,於學銘忽然安靜了下來。


    主要是有點兒無話可說了。


    張楚生則是一臉委屈,在那邊兒低著頭一言不發。


    而圍觀的百姓聽到於學銘的話,自然是非常振奮。


    無他,隻是因為自己家鄉的統治者,是衝著老百姓說話的。


    哪怕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也是一樣。


    別管最後事情的處理結果如何,就說於學銘的這番發言,已經讓老百姓很感動了。


    畢竟這個時代的大部分軍閥,甚至連一些冠冕堂皇的樣子話都不願意說。


    更何況於學銘給大家帶來的好日子可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巡閱使大人是個好官兒,這事沒說的!


    哪怕於學銘的身邊真有一些性格卑劣的害群之馬,百姓也能夠理解。


    這本來就是避免不了的事情,眼下在於學銘的地盤兒上就已經不錯了。


    不過旗袍女子這時卻突然說話了。


    “什麽就破包了,這可是愛馬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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