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想,這個兒子就是來跟他作對的。


    賈赦就說,那就一樣一樣來。


    先解決庫銀。於是把王夫人庫裏查出來的金銀又抬回大庫,但是還差很多。賈赦“剩下的在哪?趕緊的,不然請衙門的人來問。”


    賈母也沒法,今天臉都丟盡了。於是,又從賈母的庫房裏抬出了比王夫人多幾倍的箱子。賈赦查了查,數目對上了。於是都放入庫房中,重新上了鎖,鑰匙自己拿在手中。


    然後,安排人對庫房的財務,自己則問祭田的事。


    史家當家人說“祭田更好解決,王老爺和薛家不都在你們府裏嗎?”


    賈赦讓人把薛姨媽和薛蟠找來,事情他們也聽說了,知道祭田的事。


    薛蟠說“那是我們花銀子買來的,而且都比市價高。”


    王子騰也點頭。


    賈赦“王子騰,他一個小兒不懂,你還不懂嗎?祭田對一個家族的意義是什麽?她偷著賣,你們就買?誰信?直說吧,你們決定怎麽樣處理,你們商量給我答案。”


    王子騰氣的問王夫人“賣祭田的銀子呢?你拿出來,不然再有事我們不管你了。”


    王夫人委委屈屈地說沒有了,都花在元春身上了。


    王子騰沒辦法,隻好打發身邊親信,回去取田契。讓薛姨媽也把田契拿過來。


    薛姨媽沒辦法,隻好回去取了。


    就這樣,祭田拿回了大半,剩下的在賈赦的強製下,先用銀子補上,然後由薛家送信至金陵,把賣出去的祭田再買回來,至於什麽辦法,賈赦不管。


    祭田解決了,然後就是高利貸。


    賈赦把那一箱子高利貸的條子都給史家和王家看。氣得王子騰踢了王夫人一腳。


    那一箱子高利貸有八萬多兩,還有抵押的房契地契等。


    王子騰承諾他負責解決高利貸的事。會把尾巴掃幹淨,畢竟,王夫人是用榮國府當家人的身份去放高利貸的。為了以防萬一,票據給王子騰,賬本賈赦拿著,然後由王子騰寫下書麵承諾單,不然,要是他反悔了又是個麻煩。


    在接著就是賈璉和王熙鳳被下藥的事。


    王子騰想和稀泥,賈赦指著王熙鳳說“這不是你親侄女?親侄女不如親妹子,那你這個叔叔也不能這樣糟蹋吧?畢竟,王家當家人原本可是王熙鳳死去的父親,你妹子這樣禍害她,你當叔叔的也這樣?我就說,這璉兒媳婦怎麽脾氣越來越不好,原來是被她親姑姑給下藥了,多毒啊,誰都容不下。”


    王熙鳳氣紅了眼,又上前狠踹了王夫人幾腳。王子騰也生氣。


    問賈赦“你說怎麽辦?”


    賈赦也不墨跡,直接說,“把他們所有的財產都賠給璉二兩口子吧,這身子要是不好好養著,影響壽命。”


    王夫人還想掙紮,賈赦看都不看她,直接等王子騰回複。


    王子騰痛快地點頭。


    頭一次,得到這麽多財物,賈璉王熙鳳沒有高興的意思。


    賈赦著人把地上所有的箱子都除了那箱票據,都搬到賈璉他們的住處。


    再就是賈母那裏。賈赦讓賈母把拿走的庫房的所有東西都搬回來。


    賈母不肯。賈赦到“你當年嫁到國公府,嫁妝總計不到五萬兩。可你看看,庫房的好東西都被你搬到你的私庫裏了,現在你的庫房就有五大間。恐怕,裏麵金銀就不止五萬兩吧,更何況那些物件。搬回來吧,別鬧得大家都不好看。”


    史氏家兩兄弟跟這個姑母關係根本就不好,平時幾乎沒什麽來往。聽到這,挺瞧不起這個老太太的,說“姑母,你說你圖個啥,要是有庶子也行,你把好東西搬自己庫裏,留給自己養的嫡子,可你就兩個孩子,都是你生的,你這搬來搬去的幹什麽?趕快搬出來吧,事情了了,還都有事呢。”


    賈母咬牙切齒地罵賈赦“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真的恨,當初怎麽沒掐死你。”


    賈赦很受傷“老太太,我究竟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讓你這麽看不上我?我這麽多年的順從,都換不來你的心平氣和。”


    賈母恨恨地,眼睛淬了毒一樣。在場眾人看了都後背發冷,這是親娘嗎?這賈赦這些年懦弱無能,被個老太太壓在頭頂,就這樣還不足興,恨到這樣程度?賈母“你就跟那個死老太婆一樣,都該死。你心裏根本沒有我這個親娘,都被那老不死的教壞了。”


    賈赦“嗬嗬嗬,我祖母死的時候我不到十歲,什麽都不懂,你就這麽恨我,那賈寶玉也是被你強行養在身邊,是不是姓王的也這麽恨你恨賈寶玉啊?我怎麽沒看出來呢?”


    賈母一怔,看了看王夫人和偎在她懷裏的賈寶玉。不說話了。


    賈赦冷笑“趕緊的,把偷庫房的東西搬回來,請那麽人一天不少銀子呢。”


    被逼得無法,賈母隻好把庫房裏的箱子都搬回大庫,整整搬了四個庫房,可見這是個老家賊。


    賈赦“拿著嫁妝單子,把嫁妝和父親去世留下的東西除外,其他所有的都搬回庫房,少的我就不計較了。”


    賈母“你個天打雷劈的逆子,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賈赦也麻了,咒罵就咒罵吧,被罵了半輩子,還不是這樣。


    過了半天,等賈母的嫁妝處理好,剩下的就是分家了。


    賈母嗷地一聲不幹了,堅決不同意分家。


    賈赦說,不敢再和二房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他怕了,沒有千日防賊的。這一招損失了財產,等過兩天緩過來了,還會想方設法再偷的。還是分開好。


    這回賈赦很堅決。不但要分家,還要二房立刻搬走。否則他會鬧大。


    讓他們想想,如果去了衙門,老二的官當不當了,宮裏的元春怎麽辦,賈寶玉還能不能娶上媳婦了,賈母的誥命能不能保住了。幾個問題一砸下來,賈母老實了。看今天賈赦這樣子,他知道賈赦能幹得出來報官的事。


    於是,賈家二房搬到了兩條街外的一個四進宅子裏。賈母也跟過去養老。其實,賈母是不願意跟二房走的,但她很有自信,想著,用不了幾天,賈赦就會上門跪請自己回來。


    因為,賈府外麵的國公府的牌匾是因為她這個一品誥命才繼續掛上的。可惜,他們前腳搬走,後腳賈赦就把牌匾換成了將軍府,注定她的算盤落空了。


    當然,家產隻分給了賈政一成。畢竟,他們把賈璉害成那樣,這樁樁件件,要是報官,王夫人的結局就是牢底坐穿和秋後問斬兩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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