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古塔這邊關於京城的消息雖慢但也能聽到。這不,在炎熱的夏季,流放的犯人們都聽到了太子複立的消息。


    據說是年後二月末,太子被皇上複立,又當起了太子。


    這些受太子連累的人,大部分都幸福不已。他們已經在幻想著,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京城了。


    隻是有那麽幾個人,冷靜下來後,對此並不樂觀。


    他們很清楚,太子的敵人是皇帝。而不是他的那些兄弟。


    所以,太子的勝算微乎其微,而且,如果太子要是再一次被廢,太子就凶多吉少了,而他們這些人,那不用說,從此就紮根在寧古塔了。將來無論哪個皇子上位,都不會讓他們回去。想要出頭,也許要等下麵第三代了。


    可在寧古塔,第三代能靠什麽上去?科舉嗎?多不現實,隻能說,抱著些許的希望,這些人用渾濁的眼睛望著京城。


    而此時的京城,太子心裏的那一丁點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原因是,自從太子被複立,太子原先的屬下臣子們都流放到了寧古塔,而伺候太子的太監宮女都被打殺,現在,可以說,太子是光杆司令一個。不說從屬臣子了,就是太監宮女,就沒有一個是太子自己信任的心腹的。


    太子現在無論吃飯睡覺甚至坐馬桶上,四周都有無數眼睛盯著看,也許,太子每個時辰眨幾下眼睛都要匯報上去。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事無巨細。太子,從小就被當繼承人培養的人,哪能感覺不到,這是想讓他將來承繼大統嗎?不,這是緩解朝中各黨派矛盾的靶子。太子自己知道,朝臣也知道,甚至 宮女太監更知道。因為,他們得到的命令,根本不是伺候太子的,是監視太子的。這種狀況下,曆史上的太子該多絕望?怎麽能不瘋狂?


    現在太子想起了那晚給他銀票的人。是他的哈哈珠子那喇庫紳的人。他現在無人可用,連個信任的太監宮女都沒有。


    頭幾天,一個他生母從前安排的人想法子接近他,還沒說上話,就被太子身邊的首領太監帶走了。太子想攔都攔不住。


    太子真的快被逼瘋了。


    以前太子苦於沒錢,好多事都做不來,可現在他有錢了,懷裏揣著巨額銀票,卻沒地方花。他的身邊十二個時辰都有太監跟著,接觸不到外人。而這些太監,那是專門培養的,用多少錢都打動不了。也許,這邊太子給太監一張銀票,立馬,皇帝就會找人搜他的身。


    現在怎麽辦呢?他想把庫紳一家都調過京城那是不可能的,隻調回庫紳還差不多。


    畢竟,康熙了解太子,同樣,太子也了解康熙。


    這天,因為前朝的一些關於水患的難題終於解決了,康熙很開心。趁著這個機會,太子向康熙請求,要求調回流放寧古塔的幾個老師,其中包括那喇太傅。


    康熙當時臉就沉了下來。言辭拒絕。說太子又想搞事。太子說“兒臣近來在朝政上感到力不從心,所以,隻想好好溫習一下從前的功課,把功課在大致捋一遍,然後在把重點放在朝政上,如果皇阿瑪不同意,那就把滿蒙老師給請回來吧。”


    康熙還是不準。


    太子又說“那就隻請滿族老師吧,兒臣還是好好研究研究咱們滿族的曆史。”


    康熙再次拒絕。


    太子當時就淚崩了,說“皇阿瑪,您就可憐可憐兒臣吧,現在周圍沒有一個人能和兒臣說說話,兒臣要憋屈瘋了。不然,您吧我得哈哈珠子放回來一個,哪怕我能和他們說說兒時的趣事呢。”


    說罷,就一直砰砰磕頭。不一會,就見了血。


    康熙就那麽看著太子磕頭,太子就一直磕,直到太子暈倒在地。


    康熙冷冷地看著太子,然後讓找太醫。期間,太子就那麽歪倒在地上暈著。


    等太醫過來,診斷後說“外傷好治,隻是鬱結於心,又有些腦震蕩,如果不治療好,恐怕有礙壽命。”


    康熙擺擺手,讓太醫負責治療。就把人給打發出去了。


    等了一會,康熙把折子一扔,手揉著額頭閉眼沉思。


    太子的境況他知道嗎?他一手造成的,怎麽能不知道。他也知道,太子隻是暫時立在那,等他把朝堂的不安定的動亂給平整下去,太子也就該徹底下場了。


    說心疼嗎?兒子有的是,他最不缺的就是兒子,心疼,作為一個帝王,父母子女兄弟,誰都可以為他犧牲。他煩躁的是,他越來越無法直視太子的眼睛了。在太子的眼睛注視下,他的齷齪心思無處隱藏。


    今天太子的請求,康熙不認為是太子想籠絡什麽大臣為自己謀事。


    他真的認為是太子想找個熟悉的能和他說上話的人。


    算了,不算什麽大要求,就調回來一個吧。讓把名單找出來,仔細一看,最後圈定了一個人:那喇庫紳。


    那喇太傅的兒子,又是太子的哈哈珠子,沒什麽本事,在國子監任職。很平庸的一個人。


    於是,一個月後,寧古塔的庫紳接到了聖旨:立刻回京。


    就這樣,從離開京城的十個月後,庫紳又準備回到京城了。


    現在,那喇老太太和大嫂每天都要幹粗活,有上麵的人看著,所以,曲佳淩就沒有弄死這兩人,讓養尊處優大半輩子的人,每天耕地搬石頭燒火做飯,何嚐不是一種刑罰呢?就好比是被判了無期徒刑。


    看兩人準備回京城了,流放的這些人都人心浮動起來。尤其是那喇家。


    老太太又開始作妖,說庫紳是因為那喇太傅的門生的幫助才回的京城。


    庫紳也懶得跟他們掰扯,直接就說“早在流放前,嶽父就說了,要幫助我運作早點回去。現在估計嶽父的家底都搭進去了。”


    老太太“那就是一個粗人,他能幹什麽”


    庫紳“是啊,就是那樣一個粗人,在我下大獄後,花大錢幫我辦理了和離,救了我得兩個孩子,然後又打通關節,讓車輛隨行,一路照顧我,這就幾千銀子都擋不住的,現在又在京城到處活動,還不知道搭進去多少銀子呢,才能把我調回京城。這也就是嶽父那樣的粗人能幹的事,像眾位嫂子們的家人,都不是粗人,肯定不久的將來都能把你們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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