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榮城市。”


    沈九歌活動了下自己的肩胛骨,發出清脆的哢噠鬆骨聲。


    還記得他最開始去閆都市隻是為了參加一個會議。


    沒想到一係列的牽扯竟然把他拖到了現在。


    如果沒有江止若頂著,還不知道這榮城市會變成什麽樣子。


    像薛傑和孟湘靈,就因為要處理異常事件提早回到了自己的轄地。


    跟隨廣播提示音,沈九歌到了機場內。


    他的第一反應是,安靜。


    今天是工作日,但也不應該人這麽少。


    視野所及之處隻有寥寥二三十個人,還要扣除飛機上下來的乘客。


    不僅如此,這些人還都是一副心不在焉、擔驚受怕的樣子。


    是巧合嗎?


    沈九歌拿出手機,想要告訴一下鶴月的人自己到了,卻發現眾人的聊天記錄就截止在和沈九歌聊完的第二天。


    之後就一條消息都沒有了。


    翻看著消息記錄,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機場門口。


    按照往常,這裏應該會有接送回市區的出租車才對。


    可現在竟然一輛都沒有。


    倘若不是還能看到一些往來的行人,還真以為這是一座死城了。


    沈九歌下意識地想要調用鏡中人的異能,卻發現沒有反應。


    “唉。”


    超能力不能用,那就隻能用鈔能力了。


    不一會兒,沈九歌開著自己溢價兩倍買來的汽車行駛在前往市區的路上。


    雖然他之前沒有成年,一直沒機會學習開車,但現在路上一輛車都沒有,直直開誰不會。


    再說了,哪兒還有交警啊?


    回市區的路途很長。


    一路上,沈九歌越開越不對勁。


    碰見的汽車屈指可數,再加上周圍一樣的環境,他一度以為自己陷入了鬼打牆。


    直到進入了市區範圍,人氣才漸漸多了起來。


    多歸多,隻是相對而言。


    跟他還在榮城市的時候比起來,那這裏幾乎可以說是鬼城了。


    心裏有些急躁,身上的戾氣又開始作妖。


    沈九歌一路通行到鶴月的門口,一腳把車門踹脫落,從車上下來。


    人還沒進去,血氣先蔓延覆蓋。


    “果然,有其它的能量氣息。”


    江止若的能量他很熟悉,至於徐樓和顧以晴,跟自己的更沒差別。


    整個事務所空無一人,甚至連打鬥痕跡都沒有。


    在前台的台麵和客廳的沙發上,沈九歌摸到了一點血晶的碎屑。


    碎屑很細微,不像是因為什麽劇烈動作留下的,反而像是異常生物身上自然脫落的。


    “為什麽會這樣?”


    走出事務所的大門,平日裏熱鬧有煙火氣的小巷也變得了無生氣。


    左右巡視街道。


    燒餅店內,賣餅老板正無趣地刷著手機。


    感受到人影靠近,他很欣喜地站了起來。


    看到來者的容貌,熟悉感油然而生。


    仔細端詳,老板突然想起了什麽,臉上跟見了鬼一樣,迅速衝到店門口,把卷簾門往下扯。


    沈九歌發覺不對,但到店門前的時候,燒餅店老板已經關店了。


    “什麽情況?”


    沈九歌思考了一會兒,用短刀割了一條短布下來,蒙住自己的臉。


    隱藏好自己身上一切可能看起來有威脅的東西,沈九歌走向了下一家快餐店鋪。


    這是一家新店麵,他還在榮城市的時候,這裏還是另一家店。


    餐廳裏,老板正惆悵地看著無人的街道,連連歎氣。


    終於有個活人進店,他差點就想把沈九歌抱起來了。


    “吃點什麽?”


    沈九歌隨意點了幾個菜,還特意將要點的菜的位置選在了兩頭的對角線。


    在老板忙著盛菜的時候,他不經意問道:“老板,對麵鶴月事務所的人去哪兒了?”


    聞言,老板的手劇烈抖了一下,菜差點撒到地上:“我……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老板,我是閆都來的,本來想過來旅遊,但是街上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啊?”


    老板的動作變得快了起來,幾乎小跑地去給沈九歌打包:“我真不清楚,小兄弟,聽我的,這頓飯吃完趕緊回閆都吧,這榮城市真待不了。”


    蓋好飯盒,遞到沈九歌麵前,但對方完全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老板的臉黑了下來,繞了一大圈從裏麵出來,雙手放在了沈九歌的手臂和肩膀上,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是來吃飯的,不吃飯別打擾我做生意,快走快走!”


    說罷,他全身用力,手背上用力得青筋都冒出來了,但沈九歌就是紋絲未動。


    用力的雙手猝然僵住,他緩緩抬頭,對上沈九歌靜如止水的目光。


    沒有任何表情的沈九歌,在他眼裏仿若怪物一般。


    “啊!”老板嚇得自己絆了自己一腳,失去重心摔在地上,用雙手把自己的身體連連往後拖。


    背部頂到了牆壁,整個人縮在角落裏,嘴裏一直喃喃道,“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九歌跟個痞子似地流氓蹲在老板麵前,拿出了自己的灰隊隊長證件,揚了揚:“說說吧,我就是來處理這個事情的。”


    嚇得六神無主的老板從環抱的雙手中探出眼睛,閱讀證件上的信息。


    他們也許不認識,但有證件總會多一份背書。


    “你……你是從閆都市來這裏處理異常事件的?”


    倏然間,老板的眼神從渾濁恢複清明,整個人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但清明的眼神就跟短路的燈泡一樣,轉眼就變得黯淡。


    “不,沒用的,沒人能打得過那個怪物!”


    “鶴月事務所的人,加上黑隊的人,還有市內的其他異能者,都解決不了它!”


    “那個怪物很強!非常強!我從沒見過這麽可怕的異常生物!”


    “鶴月的人就算一起上都對付不了它們!”


    自言自語著,老板又把自己的眼睛縮回了手臂後。


    沈九歌無奈站起身,將證件收起,轉身離開。


    這個已經嚇破膽的普通人是提供不了什麽信息了。


    不過,他剛才提到一個重要信息,那就是市內的其他異能者也和這個異常生物交過手。


    這一點就很奇怪了,如果對手真如老板所說般強大,這些隻顧自己的異能者不應該跑路嗎?怎麽會選擇和異常生物硬剛呢?


    他可不信這些人會為了榮城市豁出自己的小命。


    摘掉臉上的布條,隨手扔進路邊的垃圾桶。


    去下一個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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