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泉朝顧傾寒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保持安靜。他心中明白,這次柳文遠的試探有所不同,噬魂者以六腳戰鬥狀態展現,而之前是到了目的地才變異的。這意味著柳文遠現在不隻是懷疑了,可能已經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緊張而焦灼,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會泄露他們的蹤跡。李淩泉悄悄觀察著四周,他的心跳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快,因為他知道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刻。


    噬魂者在藏書閣中來回搜尋,六隻腳的步伐發出沙沙的響聲,如同響尾蛇震動發出警告一般。它們的目光陰冷而凶狠,不斷在房間四處掃視,仿佛要將藏書閣的每一寸空間都搜索個徹底。


    每一次它們經過李淩泉和顧傾寒藏身的地方,兩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他們緊緊貼著牆角,盡量融入周圍的環境,生怕被噬魂者發現。


    顧傾寒在李淩泉的身旁蜷縮著,這個場景讓她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仿佛陷入了長久的深思。


    片刻之後,噬魂者開始向牆內撤離,顧傾寒鬆了口氣,但仍然保持警惕。她不知道噬魂者的警戒是否完全結束,還是隻是暫時離開了這個區域。


    “結...結束了嗎?”顧傾寒小聲的詢問,邊問手邊打比方,可見是實在著急。


    “應該吧,不過這次明顯和我上次經曆的不太一樣,這批噬魂者明顯是帶著目的來到,並非單純的警戒或者視察。”李淩泉若有所思,他不明白這次的突然撤離是因為什麽,但他知道此地險象環生而且他們還不能馬上離開。


    “我們可能今晚不能離開這裏,等到明天工作人員開門的時候一起出去。”


    “為什麽?那這樣豈不是更危險,既然你說噬魂者是來抓我們的那他們半夜肯定還會再來,現在離開這個房間不好嗎?還是說你已經沒有能量再開門了?”顧傾寒的語氣顯得十分焦急。


    她不太想再這樣近距離的麵對噬魂者了,這讓她感到非常恐懼,以往噬魂者來的每一個夜晚她都是閉著眼睛在汲取能量,不太敢睜眼去麵對這些殺伐的恐怖現場,畢竟顧傾寒的生前閱曆也不過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罷了,剛剛那一刻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種威壓,比日常夜晚的更加沉重,那股從噬魂者身上的殺意更加濃烈,這些不好的感受喚起了她過去經曆的悲慘經曆,隻有不斷攥緊李淩泉的手才能讓她感到片刻的安全。


    李淩泉還在思考為什麽剛剛噬魂者走的路徑,心中暗自標記,他決定要離那個鑽出噬魂者的牆體遠一點。


    “不要發呆了淩泉,你現在應該趕快和小丫頭對一下你們看的書對這個秘境是否有幫助。”王長征在內天地大聲的叫喊著,這讓李淩泉在發呆的狀態下回個神來,隨即進入內天地準備跟王老頭交談。


    “王叔您發現沒有,剛剛那個噬魂者和以往的不一樣,這是為什麽?”李淩泉認為做過噬魂者的王老能知道其中的奧秘。


    “那是滿狀態的噬魂者,不是來追求能量的。”王長征耐心的解釋道“以往柳文遠從來沒有讓我們以這個狀態出來過,都是我們獵殺完了才這樣,這個狀態的噬魂者會恢複三分意識可以說是靈智體。”


    “那這個狀態下我的能量圈他能識別嗎?”這對於李淩泉來說很重要,以往這都是他的保命手段之一,但他必須得確保保命不能變成送命。


    “我不知道,孩子。我之前從沒有見過你這樣的能量罩。不過,你可以借我一點能量我離開你體內看看能不能發現你。”王長征提議道,其實他很早就想看看這個罩子是什麽情況了。


    李淩泉通過意識分配了一絲能量給王長征的靈魂態,這一點能量竟然能讓王長征感到十分的充足,他落到地上,揮了揮手和甩了甩腿。


    “自由走路的感覺真好啊,好久沒有這樣走路了。”他原地踏步,從噬魂者變成靈魂態的這麽久日子他都沒能重新站在這邊而是寄生在李淩泉的識海之中,這久違的充實感覺讓他想原地打套八段錦,不過他很快能感受到力不從心的感覺,他感到能量從他身體裏在緩緩流逝就像沙漏裏的沙子在緩緩降落一般。


    王長征定了定神看了一眼剛剛落地的方向,原本那大到籠罩到兩人的綠色罩子此刻竟消失在眼前,王長征擦了擦眼睛重新再看仍然沒有發現,隨即他小聲的問“淩泉,你在這嗎?”


    “在的,王叔,沒想到您有手有腳後這麽帥氣啊。您能看到我嗎?”李淩泉慢慢的問,此刻的顧傾寒還把頭蒙在李淩泉的胸口久久沒能抬起,即使李淩泉在說話她也沒有從回憶中自拔,李淩泉看著懷中的顧傾寒感到慶幸,他並不是很想這麽早就讓顧傾寒知道王長征的存在,尤其是他從沒提過王長征和王長征知道怎麽複活的秘密。


    王長征走向聲音的那個方向,他能感受到有一堵無形的牆堵住了他的路,他伸手去摸發現這堵牆棱角不分明,像個大圓球,他明白了這應該就是能量罩的位置,隨即他對這個位置說道“打開罩子吧,看不見。”


    片刻之後,猶如泡泡一般從上到下開始顯現一男一女兩個靈魂,女的伏在男的胸口之上。王長征不想打擾李淩泉現在的狀態,他手指著李淩泉的頭意下重新進入李淩泉的識海,在得到李淩泉的點頭後化成一股綠色光飛到他的腦海裏。


    “神奇,真的很神奇。”王長征興奮的說。


    “怎麽神奇了,外麵真的看不到裏麵嗎?”李淩泉追問道


    “不僅看不到還會透過你看的前麵的位置跟透明的一樣,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辨識方法,隻要靠近了還是能摸到能量罩的,也就是說用能量匯聚的罩子能夠將罩子內和周圍視覺上融為一體。”


    “那這個罩子豈不是就像是隱身衣一般。”


    “不錯,那這個樣子看應該還是安全保險的。”王長征的話讓李淩泉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他開始計劃接下來要搞定的事情。


    李淩泉決定先讓顧傾寒休息一下,畢竟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她需要恢複一些體力和精神。他小心翼翼地將顧傾寒攙扶到一旁,讓她靠著牆壁坐下來,然後給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肩膀,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她不知道顧傾寒為什麽變得如此脆弱,和之前那個冷麵公主形象判若兩人。


    “傾寒,請允許我也這麽喊你。”李淩泉刻意放慢了語速,他看到了她脆弱的一麵,這讓他有點動容,忘卻了曾經對他的全部成見隻剩下殘存的溫柔。


    “看來你要好好休息一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李淩泉輕聲說道,目光中充滿了關切和溫柔。


    顧傾寒靠在牆壁上,眼睛始終沒有睜開,就像正在做噩夢的小孩,眼角帶著一絲眼淚,她享受著李淩泉的關懷和嗬護。這讓她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心和溫暖,仿佛所有的疲憊和恐懼都在這一刻被撫平了。


    李淩泉注視著顧傾寒,心中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情感。他們之間的羈絆已經不僅僅是戰鬥中的夥伴關係,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牽絆,是彼此之間的信任和依賴,是共同麵對困難時的堅強和勇氣。


    片刻之後,顧傾寒好像緩過來了,睜開了眼睛,微微一笑,看著李淩泉道:“謝謝你,淩泉,你一直都在我身邊,我感覺很安心。”


    “那我想...”李淩泉看她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正想問問她是否在古籍中有所收獲卻被顧傾寒的接下來的話打斷。


    “可以,你可以叫我傾寒或者你任意願意喊的稱號,我都接受。”少女心中的堅冰在逐漸的融化,每每想起李淩泉保護她的場景,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定的弧度,仿佛忘記了自己現在仍身處險境。


    李淩泉沒有追問了,他靜靜的陪著顧傾寒在這坐了許久,他知道內心有片刻的寧靜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李淩享受著這片刻難得的寧靜。在這個充滿危險和挑戰的世界裏,他們終於有了一刻的喘息和放鬆,讓內心的緊繃得到一絲緩解。


    房間裏隻剩下寧靜,這種絕對的安靜讓李淩泉的內心變得不再安靜,他最終還是張口詢問了顧傾寒,“你還記得剛剛看到藏書閣書裏的內容嗎?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嗎?”


    此刻的顧傾寒是坦誠的,她閉上眼睛回想那些書籍。


    “有的,我整理一下思緒。”顧傾寒用很短的時間臉上又恢複到那股冷豔的氣息,眉頭微微蹙起,想問題的樣子非常認真這讓李淩泉不由得直起了背,房間裏的安靜仿佛讓他的內心變得更加清晰。他知道顧傾寒是一個深思熟慮的人,她的思考過程總是仔細而嚴謹,所以他耐心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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