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圓圓雖然用幾包藥粉藥倒了白狼族獸人、嚇跑了飛鷹族獸人,可到底回來得太晚,有數十個年紀稍微大些的族人已經陷入永眠。


    她難過之餘也忍不住問師父,“為什麽您沒想過做我用的那些藥粉?族裏人也從沒想過問我要?”


    若是在戰鬥之初就用上,也不會有這麽多傷亡。


    胡音沉默許久才道,“我按照你給的方子做過,也有了成品,可族長說藥太珍貴,不能讓大家用順手,要是以後沒了藥粉會走上絕路。”


    或許依賴某樣東西就會生出惰性,這並非好事。


    “我懂,”朱圓圓點頭讚同,“可部落被襲擊是大事,偶爾用也沒什麽吧?”


    “嗯,”胡音苦笑一聲,頗為艱難的承認,“我用了,但是失了效。”


    朱圓圓,“……”


    真相就是藥粉存放時間太久,又在遷徙途中進了雨水,失了效。


    至於密封保存的藥粉為什麽會進水,還得從那次遇上的小型獸潮說起。


    野獸群來得太快太突然,族人們趕路已經很疲憊了,自然應付不來,眨眼的功夫便有了傷亡,隻能讓飛虎族獸人在空中撒藥粉,剛好那天下著小雨,藥粉就濕了。


    逃脫後胡音忙著救人,拿到還回來的藥粉也沒注意,放好就沒再管,導致藥粉失效。


    隻能說巧得很。


    朱圓圓是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烏龍事件,聽完整個人都是懵的,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師父你飄了啊~”


    身為大巫,自己的藥有沒有用都不知道,這多不好。


    胡音沒反駁,“這是我的錯,我會在葬禮上向大家道歉,接受懲罰。”


    朱圓圓微微一愣,“懲罰?您也要受罰。”


    “沒錯,”胡音很平靜,“能夠避免的損失,卻因為我的疏忽沒避開,必須嚴懲。”


    “可您是大巫,”朱圓圓說,“族長不會懲罰您,大家也不會答應。”


    胡音輕歎,“圓圓你記住,大巫也是部落的一份子,做錯事也不能借身份地位來逃避懲罰,若是習慣成自然,後果很嚴重,比如白狩。”


    朱圓圓不吱聲了,她打聽過白狩的情況,自然知道飛虎族獸人都對這位前大巫失去了信任。


    不是因為年紀大,而是因為本事太差,重傷號基本上救不活,輕傷號能不能活也要看運氣,偏偏架子特別大,想看病得送上很多肉,有時收了肉還不一定給治。


    以前飛虎族獸人們敢怒不敢言,隻能賠笑臉去求,後來與黑豬族結伴南遷,胡音有空會幫忙,白狩才收斂一點。


    待到三族合並了,自知大巫位置不穩當的白狩才主動退出。


    師父說得對,不管是誰,有錯就得改,勇敢接受懲罰。


    “對了,什麽時候舉辦葬禮?要葬在何處?師父要受什麽罰?”朱圓圓來了個三連問。


    胡音卻說,“不知道,做事去,你個未成年幼崽打聽那麽多幹什麽。”


    朱圓圓,“……”既然不願意說,那一開始就別說唄~


    就,挺心塞的。


    事隔兩天後,白螢一家子的處罰結果公布了,被部落除名,立刻離開。


    白大年當眾道,“你們的東西可以全部帶走,隻是人不能留在河穀部落勢力範圍內,若是被發現,他們想做什麽都可以,我不會阻攔。”


    也就是說,如果白螢等人不願意離開,很有可能受到傷害,一個不好還會丟了命。


    白螢的阿爹阿娘聞言隻是含著熱淚點頭,白螢的反應就很激烈了,她尖著聲音喊,“不,我不走,我阿爺做的事憑什麽遷怒我們?”


    “因為他是你阿爺,他得到的好處你也用過,”白大年說得很明白。


    隻願意同甘,不願意共苦,想得美!


    “阿螢你別鬧了,”白螢阿娘低聲哀求道,“你阿爺做錯事害死那麽多人,繼續留在這裏哪裏能過得好,還不如趁著春暖早點離開,走遠點。”


    白螢阿爹則直接得多,“你不走可以留下,以後過得怎樣是你自己的事,我和你阿娘走。”


    “那怎麽行,”白螢脫口而出道,“我還沒找伴侶,你們不能扔下我。”


    “你已經成年了,”白螢阿爹木著臉道。


    白螢阿娘雖然不忍,卻還是狠下心附和,“沒錯,崽崽成年就該學會獨立生活,我們管不了你一輩子。”


    “阿爹阿娘!”白螢眼睛瞪得快要脫窗,“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白螢阿爹沒再說什麽,拉著伴侶快步回家收拾東西,雖然不舍得,可他知道事到如今,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能保住命。


    白螢原地呆站了會,許久才轉動腦袋左右看看,她發現有不少人都用仇視的目光盯著她,就連曾經的好姐妹白蔓都抿緊唇滿臉不高興,心就慢慢沉入穀底。


    是啊,大家都不歡迎她,留下來又能怎樣?


    她留戀的看了某個高大陽光的雄性好幾眼,依舊沒有得到回應,一咬牙一跺腳,拔腿去追阿爹阿娘了。


    目送著白螢一家三口出穀後,朱圓圓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同情,而是覺得家庭教育真的很重要。


    “看夠了沒?”胡音突然冒出來。


    “哎呀,師父你咋回事,”朱圓圓後退幾步,拍拍胸口給自己壓驚,也沒忘了抗議,“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你可真嬌氣,”胡音蹙眉道,“我那還有幾個重傷號,你去照顧一下。”


    朱圓圓好奇的問,“師父可是要出門?”


    “嗯,”胡音隨意的點點頭,“有件事需要去辦,用不了多久時間。”


    朱圓圓沒有繼續追問,隻道,“師父放心,我會照顧好他們。”


    雖然很想知道師父是要去哪,可她明白什麽能問,什麽不要管,便強行壓下了好奇心。


    待到胡音與幾位族長以及數十青壯雄性出了穀,朱圓圓才得知是找到合適的墓洞,一起去修整了。


    春暖花開了,犧牲的族人得早點送歸大地才行。


    河穀部落恢複寧靜已是半個月後了,不需要窩在穀中照顧傷號的朱圓圓輕吐了口氣,決定跟著狩獵隊出門采藥。


    上回獨自出門遇狼群的事沒瞞住家裏人,如今的她又被限製自由,必須有伴才可以進林子。


    狩獵隊都去得比較遠,跟隊走應該能找到更多的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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