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說著,竟然主動將手裏的糕點遞到了秋明殊的嘴邊。秋明殊有些猝不及防, 本能地想要後退,但恰巧這時候肩頭上的玉焰花和鬆鼠正打到關鍵時刻,兩道身影眼見要打翻桓意手裏的東西, 秋明殊不願讓桓意難堪, 也沒多想直接張嘴咬上了那塊糕點。因為動作有些倉促, 他唇瓣輕輕擦過了桓意的手指。回過神的秋明殊連忙掏出手帕蓋住那手指, 非常鴕鳥的覺得隻要看不見就沒發生過這事, 他這般做了之後, 又扭過頭去瞪旁邊的玉焰花和鬆鼠, 若不是這兩個小家夥, 他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玉焰花看起來非常的茫然, 甚至並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依舊保持著拿枝葉抽鬆鼠的動作。而鬆鼠倒是比玉焰花聰明些, 隻是它聰明過了頭,現在正睜大眼睛無辜地看著秋明殊, 仿佛剛才和玉焰花鬥凶鬥狠的不是自己,而自己隻是隻可憐巴巴的小鬆鼠。秋明殊大概是這些天跟這兩隻小家夥見得多了, 不知道怎麽也染上了點孩子氣, 抬手輕輕扯了扯玉焰花的花瓣, 又牽了牽鬆鼠的臉頰。兩隻小家夥頓時偃旗息鼓, 再度休戰。秋明殊回頭的時候,桓意正低頭忍著笑意,秋明殊莫名覺得自己丟了人,無奈之下敲了敲桓意的額頭“別笑了。”桓意微微抬眼,笑意霎時止住,有些意外地揉了揉額頭剛才被秋明殊觸碰的位置。秋明殊轉移話題的技能已經爐火純青,甚至不需要屬性加持,他道“既然那位雁妃暫時不會再生事,你們接下來打算做什麽?”每次隻要秋明殊不願說下去,不管他轉移話題的方式究竟有多生硬,桓意總會非常給麵子的接他的話“母皇與我說過接下來的打算,既然短期內不用擔心雁妃的事情,她應該很快就要帶人先回西陸了,畢竟她離開皇宮這麽久,那邊已經堆積了許多的事需要她處理。而我出宮也已經有些時日,也是時候回去了。”秋明殊想起離開皇宮之前,閻羽曾經在皇宮裏對桓意所說的話,他問道“言語是女皇的人?你每年都會離開皇宮,就是為了去落星島與女皇見麵?”桓意點頭“畢竟我們相隔這麽遠的距離,也隻有每年這個時候才能夠在落星島見見麵。”秋明殊聽到這裏也有些意外,不過轉念想到桓意與西陸女皇雖然身份貴為皇帝,但其實也都是普通人,而他們兩人身在不同的地方,要見一麵卻是比普通人還要艱難。“陛下打算什麽時候回宮?”秋明殊不禁問了出來,想要說現在也並不怎麽著急,或許他還能夠與西陸女皇多相處一會兒,但轉念想到自己的身份似乎也並不適合說這些話,於是也就閉嘴不再多管閑事。桓意卻仿佛明白秋明殊的意思,說道“沒有那麽快回宮,在回去之前,我們還得先去一趟鳳麟洲。”秋明殊“?”桓意笑著眨眼道“上官島主這次為了表達對以往作為的歉意,以及對我們的謝意,這次特地請我們去鳳麟洲慶祝,順便再和母皇商量將來鳳麟洲與西陸之間修複關係的事情。”聽見桓意這麽說,秋明殊怔了怔“她也邀請了我?”“當然,這次你立下的功勞絕對不少,自然少不了你。”桓意牽了牽秋明殊的手,在秋明殊猶豫該不該掙開之前又主動鬆開,接著來到房門準備離開,隻是在拉開房門後,他又回頭對秋明殊道“再過一天我們就能到鳳麟洲了,鳳麟洲的盛會很有意思,上次我們去的時候都沒能好好逛逛,這次我帶你去四處看看。”秋明殊“我……”桓意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現在小舅舅也還在鳳麟洲,算算時間父皇應該也快要到了,估計到時候能和我們一起參加宴會,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秋明殊忘記了自己剛才想說的話,聽見這話幾乎是脫口問道“父皇?”桓意注意到秋明殊的驚詫,這才無奈笑著解釋道“對,你應該聽說過我父皇的事情,雖然大家都認為他已經離世了,但事實上他現在還活著,不但活著,而且還過得很好。他覺得做皇帝太累,所以早早就扔下了爛攤子,在將我送去西陸和軍營磨煉,確定我有能力繼承皇位之後,他就詐死離開了雲陸,不做雲陸的皇帝,轉而去西陸當皇夫了。”秋明殊“……”從皇帝到皇夫,不過也就一個字的差別,但這轉變也轉得實在是太大了……不過聽到桓意的這番敘述,秋明殊也終於能夠大致推斷出當年的真相,到這時他才覺得自己當初認為桓意是個受盡欺淩的小可憐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皇室的人套路總是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先皇當年假裝對桓意不理不睬,必然是故意如此好製造桓意不受寵的假象,以另一種形式保護桓意。雖然秋明殊認為這種保護方式看起來有些蠢。第二天早上,船隻抵達鳳麟洲的渡口,眾人自船上走下,得到了鳳麟洲眾人的熱情迎接。各種各樣的畫麵也同時上演。比如那位樂王楚芳信在船尚未停穩的時候就已經提著衣擺走到人群前方,向著船頭的上官琦不斷招手,而上官琦甚至都沒等船梯搭好,就直接施展輕功從船頭飄然而下,一把摟住人群前方的楚芳信,攬著他的腰不管旁人目光吻了個昏天黑地。又比如秋明殊也終於見到了那位本以為已經死去的堯國先皇,那位看起來與楚芳信也相差不遠,他的容貌與桓意有五分相似,隻是看來要成熟許多,卻並不顯得老態,他沒有如同楚芳信般早早走到人群前方等待西陸女皇的到來,而是獨自坐在人群後的樹下,仿佛是在生著什麽氣,並不在意西陸女皇是否已經歸來。而等到西陸女皇走到他的身前,難得溫和地低聲對他說了幾句什麽,他的表情才終於略有了緩和,主動勾住西陸女皇的脖頸,輕輕吻了吻她的臉。西陸女皇卻不肯隻是如此,她很快化被動為主動,拉過那位前堯國皇帝主動吻了起來。於是現場就變成了上官琦和楚芳信這對在前方船邊親熱,而西陸女皇和皇夫在後方的樹下接吻。鳳麟洲的眾人見自家島主好不容易經曆這麽多年終於在感情上修成正果,找到了深愛的男子,都感動得熱淚盈眶,忍不住開始同時鼓起掌來。而那邊女皇與皇夫帶來的皇室部眾聽到鳳麟洲眾對自家島主的鼓掌聲,深覺西陸皇室這頭也不能輸了氣勢,於是也跟著鼓起掌來。秋明殊將這畫麵看在眼裏“……”原本感人至深的重逢情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就變得奇怪起來。這頭鳳麟洲眾人將上官琦與楚芳信圍了起來,大家開始為他們瘋狂歡呼,那頭皇室的部眾簇擁著女皇與皇夫,不停替他們加油打氣。兩方的人大概是相互鬥爭多年,這時候都還沒能夠適應盟友這個角色,依然保持著競爭的關係,於是這場重逢不知道為什麽就成了兩方的士氣之爭,最後大家竟然開始替他們加油打氣比誰能吻得更久。秋明殊看得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去麵對這群家夥。在場唯一正常的大概就隻有他們這方的雲陸代表團,然而在這種氣氛裏,莫飛鸞和景歌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麽也老往他和桓意的身上跑,大有種躍躍欲試的心思。秋明殊連忙從桓意的身邊換到了傅蘊和的身邊,這才躲開了兩者詭異的視線。這場莫名其妙的戰鬥最終以鳳麟洲方的落敗而告終,原因是楚芳信剛從昏迷中醒來不久,身體還比較虛弱,所以體力並不能支撐他接著吻下去。秋明殊感謝他們沒有在這裏再接著吹風,上官琦最後攬著被親得手腳發軟滿臉通紅的楚芳信,安排人帶著秋明殊等人到了他們提前安排好的住處當中,眾人這才終於開始修整起來。秋明殊和桓意上次來到鳳麟洲盜取玉焰花,曾經被扣押在島上一段時間,而他們這次所住的地方,正好就是上次那處院落,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莫飛鸞景歌與傅蘊和他們也都住到了他們的隔壁。熟門熟路地回到房間裏,秋明殊洗過了澡想要換身幹淨衣服,然而非常遺憾的是,鳳麟洲並沒有尋常的雲陸男子服飾,幾名下人替秋明殊所準備的,仍舊是西陸那繁複得裏三層外三層幾乎要將人勒得無法好好走路的服飾。秋明殊艱難地換著衣服,等從浴池走出來,已經是晌午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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