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起來啦?你這記性可真好!”許平君這話表麵上是在誇讚劉病已,可語氣裏卻明顯是在挖苦和抱怨。


    劉病已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反應實在是有些遲鈍,不好意思地摸著頭說:“我啊,剛才有點緊張,所以一時沒想起來!不過,這些年我可從沒忘記你!”


    “真的?”許平君望向劉病已,眼神裏卻是淡淡的,似乎並不相信似的。


    “嗯,不信你看這個!”劉病已說著,伸手摸向自己的衣服內裏。很快便摸出了個東西,遞給許平君。


    “荷包!這是我的荷包!”許平君接過劉病已遞過來的東西不敢相信地說道。原來,劉病已摸出來的,正是當年她送給他錢的那個荷包。


    許平君望著手裏的荷包,反複地瞧著,眼睛越瞪越大,仿佛是想看清楚這究竟是不是她當年的東西。


    那荷包是七歲時,她母親給她做的。她為了跟周圍的鄰居的孩子的荷包區別開來,自己在上麵用紅線繡著個平字,隻是她那時還小繡工很差,那平字繡的歪歪扭扭。


    而眼前這個荷包上,正好有個紅色的歪歪扭扭的“平”字,正是她的荷包。


    “原來你還一直保存著它!”許平君眼裏充滿了欣喜,充滿了淚,是幸福的淚。


    是的,當年她把傘和荷包送給那兩個人渾身淋透了的少年,隻是出於一時的憐憫,怎料到當年的少年有一天竟會成為她的丈夫。


    “當然了,我當然要保存了,那是你的東西,我一直想著若有一天能遇見你的話,我一定要把它完好無損地還給你。如今,我可是物歸原主了!”劉病已開心地說道。


    “算了,還是還給你吧!”許平君把荷包又遞給劉病已。


    “唔,這是你的東西,怎麽,你不要?!”劉病已心中既疑惑又失落。


    “不,三年前我把它送給你了,那就是你的東西了。你保管有方,現在我已經看過了,所以要還給你,你可要繼續好好保存哦!”許平君笑著說。


    “哦!”許平君的笑容如春風般迷醉,劉病已癡癡地答應道。


    此後,兩人再無話,都隻是挨著坐在床沿邊,臉上都帶著笑容,似在回憶什麽,又似在享受著什麽。


    坐了一會,許平君說了句:“我累了,想睡了!”於是脫下鞋,解下外衣,拉開被子,在床上躺下。


    劉病已見許平君睡了,一個獨自坐著無趣,便說:“我也累了,也要睡覺。”便也脫了鞋,褪去外衣,也挨著許平君和衣躺下。


    兩個人就這樣在床上規規矩矩躺著,誰也沒睡覺,也不說話。


    過了許久,許平君幽幽歎道:“呆子,真是個呆子!”


    “你說什麽啊?”劉病已沒聽清楚轉過臉去問道。


    “我說你是個呆子!”許平君也轉過臉來,撅著嘴說道。


    “你為什麽說我是呆子?我有名字的,叫劉病已!”劉病已說道。


    “我知道你叫劉病已,可你也是呆子”許平君把整個身子側過來說道:“洞房花燭夜隻知道睡大覺的男人,不是呆子是啥?”


    劉病已聽了許平君的話,起初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她的話的意思:今晚是他和許平君洞房花燭夜,不管他對這位新婚妻子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他都得做些什麽,這是自古以來的慣例。而他竟因一時緊張,把許平君晾在一邊,的確是個呆子。


    眼下,劉病已已經明白他要對許平君做那事,可是怎麽開始那件事,該從哪裏下手,他還沒想好。


    劉病已望向許平君,隻見燭光的掩映下,許平君的臉龐美麗動人,似天上十五的月亮又似夏日裏盛開的荷花。


    劉病已禁不住心中的悸動,伸過手想去撫摸許平君的臉。許平君笑問:“呆子,你要幹嘛?”


    “哦,你臉上有蚊子,我想打蚊子!”劉病已先前不知是從誰那裏聽了這句俏皮話,此刻竟用上了。


    “哼,哪裏有蚊子,我看你才是那隻大蚊子!”許平君撅著嘴罵道,她話裏雖是罵,臉上卻帶著甜甜的笑。


    “對,我就是那隻大蚊子,我現在就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劉病已壯著膽子說道。


    說完這句,劉病已再不膽怯遲疑,他翻過身去,把許平君壓在身下。


    不知從哪裏來的風,很適時吹滅了房裏的紅燭。房裏黑了,什麽也看不見,房內的兩人再無任何的顧忌,開始盡情地翻雲覆雨。房間裏很快便聽到有規律的喘息聲。


    這世上,不是每一段婚姻都美妙,但每一個洞房花燭夜必定都是完美絕倫的,令人終身難忘的。


    有人說洞房花燭夜的聲音像屠宰場,又有人說這洞房花燭夜的聲音像打蚊子,劉病已和許平君的洞房花燭夜的聲音像什麽呢,不可說,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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