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疑惑地看向劉病已,不高興地說道:


    “怎麽,東西太好了,你不肯給?”


    劉病已被霍成君這一問,手一哆嗦,略顯遲疑地說道:“哪有,我,我是想親自給你戴上!“


    劉病已這話既巧妙又浪漫,霍成君聽了不禁心頭一喜,她低下頭,緋紅的臉,滿臉是笑答應道:“嗯”


    她把頭湊過去,好讓劉病已能把釵子插到她發髻上。


    劉病已手中拿著珊瑚釵子,慢慢靠近霍成君的頭發,然而當釵子即將接觸到霍成君的頭發時,劉病已的手卻停住了。


    劉病已的手在顫抖。畢竟,這可是能讓女子不孕的釵子,一旦釵子插進霍成君的頭發裏,她便不會懷孕。


    可是若是不這樣做,他又怎麽對得住死去的平君。


    平君被害死一案,猶如一塊巨石一樣壓在劉病已的心頭。他雖然每天仍像以前一樣高坐在皇帝上位上,日理萬機,然而實際上他的心裏每天都在受著煎熬。


    這種煎熬一方麵是源於對霍光以及霍氏家族的恐懼,另一方麵則是源於對死去的發妻的愧疚。


    迫於霍光及朝臣們的壓力,他不得不娶霍成君。但他也知道,若是霍成君生下了他的兒子,那霍家的權力會進一步膨脹,甚至威脅到他的皇位。


    而且,霍家還是毒害許平君的嫌疑人,在淳於衍被找到,平君死亡之謎被揭開前,他不能讓霍成君懷上他的孩子,否則他便對不住平君。


    “劉病已,你怎麽了,你難道真得不舍得給我這釵子,你要不舍得就算了!”耳邊再度傳來霍成君嬌嗔的聲音。


    劉病已聽了這聲音,方才回過神來,他立即說道:“沒有,我怎會不舍得呢,這釵子戴在你頭上正合適!”


    劉病已說著,再不遲疑,直接把釵子插進了霍成君的烏發上。


    “你看,成君,你好美”


    “是嘛,我去看看!”


    霍成君說著,快步走向梳妝台,她拿起梳妝台上的銅鏡一看,果然這釵子和她極其相配,烏黑的長發配上紅色的珊瑚釵,更顯得戴它的人嬌豔動人。


    “謝謝你,我會一直戴著它的”霍成君放下銅鏡,重新走回到劉病已身旁說道。


    她把頭又重新靠在劉病已的肩上,劉病已望著懷裏這佳人心微微發顫。


    “成君,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霍氏家族權侵朝野,又有毒害平君的嫌疑,我不可能讓你懷上我的孩子,你要是不是霍光的女兒就好了!”劉病已心中暗自說道。


    霍成君在劉病已的懷裏靠了會兒,便仰著頭問道:


    “你累了沒有,想不想睡覺?”


    “嗯”劉病已微微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這便解衣睡覺。


    今夜是洞房花燭夜,劉病已早就經曆過了,知道這一夜,身為男人他該做什麽。他已經被許平君稱之為呆子了,他可不想再被霍成君再稱為呆子,於是待霍成君解下衣服後,劉病已主動去吻她的唇。


    霍成君對這一刻的到來早就期待已久,於是也不反抗,而是很乖巧地迎合著他。


    這一夜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去了,當然,在霍成君心中,這是她永遠難忘的甜蜜的回憶。


    ……………


    第二天,朝陽升起,劉病已醒來時,霍成君已經醒了,正在梳妝台前打扮。


    今天是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天,按慣例,劉病已和皇後霍成君要一起去長信殿拜見上官太後的。


    劉病已一想到這一出,便也顧不得昨夜一夜風流後身體還有些疲乏,便趕緊起身穿衣服。


    衣服穿好之後,劉病已下了床,來到梳妝台邊,他隨手撿起台上的一根蝴蝶金簪在霍成君的黑發上簪上。


    霍成君原本在聚精會神地化妝,根本沒注意到劉病已的到來,猛然間有人給他簪上發簪,嚇了她一跳。


    她猛地回過頭來,見是劉病已,臉上的驚恐瞬間化作了微笑。


    “哦,陛下您醒了,我還以為……”


    霍成君的話未說完,便被劉病已打斷。


    “成君,昨夜燈光太暗,我沒看清,今日我看清了,你這容貌世間少有,可謂是傾國傾城!”


    霍成君聽後,頭微微低下,臉不自覺一紅,轉而瞬間又嗔怒道:“陛下,你這嘴天天淨胡亂誇人!”


    “怎麽,誇人也有錯啊?”劉病已笑著反問道。


    “誇人沒錯,隻是臣妾不知你哪一句是真情,哪一句是假意,還有你在許平君麵前是不是也是這樣說的。”霍成君道。


    霍成君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劉病已一聽“許平君”三個字立即愣了。許平君病故才不過一年。她可是劉病已的結發妻子啊,兩人是一起過過兩年苦日子的,還有過兩個孩子。怎麽他劉病已剛有了新歡,就隻知道和新人打情罵俏,卻忘了昔日的發妻了呢?


    劉病已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中,臉上的神情也變得黯淡落寞。


    霍成君看到劉病已這副神情,知道他想許平君了,也後悔剛才的失言。


    霍成君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是開口了。


    “陛下,我們一起去見太後吧!”


    “嗯”劉病已點點頭,臉上的神情略有緩和。


    隨後,便跟著霍成君一道朝上官太後住的長信殿而來,路上兩人依舊無話。


    長信殿的宮女早就在門前守著了,見這二人來,忙高聲誦道:“皇上皇後駕到!”


    長信殿內的宮女太監們忙走出來跪迎,而上官嫣兒也走了出來,她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著二人前來。


    “劉病已、霍成君拜見太後!”劉病已和霍成君二人進了長信殿後,立即向上官嫣兒屈身行禮。


    “都免禮吧,皇上皇後,恭喜啊,昨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上官嫣兒立即說道。


    “這是給皇後的一點心意!”上官嫣兒說著。一個宮女走上前來,手裏還捧著隻錦盒。


    上官嫣兒拿起錦盒打開,裏麵是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珍珠。


    “這是南海產的珍珠,雖然算不上世間罕見但也是我私藏已久,希望你喜歡!”上官嫣兒說著,把錦盒捧給了霍成君。


    這上官嫣兒是太後,從職位上說比霍成君這個皇後更尊貴,不過從輩分上看。上官嫣兒的母親是霍成君的親姐姐,因此霍成君算是上官嫣兒的長輩,上官嫣兒見了她得叫一聲小姨。


    如今,小姨大婚,做侄女的送件禮品,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於是,霍成君雙手恭敬地從上官嫣兒手中接過盒子。


    “成君感謝太後大禮”霍成君把端著錦盒,恭敬地向上官嫣兒又行了一禮。


    上官嫣兒見了立即扶起霍成君。


    “成君不必多禮。按年紀你我相仿,按輩分,我還得叫你一聲小姨,以後你莫要叫我太後了,就叫我嫣兒吧,這樣才不會太生分。”


    “成君豈敢,這樣太過無禮!”霍成君回應道。


    上官嫣兒也沒再多說什麽,她拉起霍成君的手徑直要往長信殿裏麵來。


    之前,許平君當皇後時,隔三差五便要來長信殿拜見太後,對上官嫣兒格外恭敬,不過兩人之間始終隔著距離。而今霍成君做了皇後,兩人之間乃是血親的關係,自然要更親近一些。


    劉病已看出霍成君和上官嫣兒這對姨侄間有不少話要說,便說道:


    “太後,成君,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怠慢你了!”上官嫣兒笑著說道。


    說完,劉病已離開了長信殿,而霍成君和上官嫣兒則進了內殿說起了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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