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為什麽要跟之前的掌櫃夥計說不幹也能領工錢呀?今天他們都來找我說不做了,反正這月工錢也照發不誤,還不如讓他們到時候繼續來做,還能省事一點。”進寶說完,見趙益清沒反應,細細一看,原是他已經睡著了,見此,招財進寶就噤了聲,去屋裏拿了毯子給他蓋上。進寶在屋裏守著,招財出去跟春鵑吳娘一起磨胭脂去了。吳娘的動作很快,不過兩天時間就和秦風樓那邊聯係好了,為了不打擾到他人,趙益清挑了一個上午帶著招財跟吳娘一起挑人去了。進寶在胭脂鋪裏按著趙益清說的招呼人重新裝潢店麵。白天的南街依然奢靡,隻是沒有夜裏那樣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秦風樓的紗幔隨著風悠悠的蕩著,竟無端生出幾分仙氣。上午的秦風樓並沒有什麽人,吳娘她們便開了一個最大的雅間,趙益清推門進去,屋裏不多不少恰巧十人。屋裏的人皆擦香粉,著輕紗,見趙益清進來便嬌嬌一笑,把趙益清心都笑酥了,隻見她們朱唇輕啟道:“小公子生得俊俏,叫奴家歡喜。”趙益清定定神,往凳子上一坐,笑道:“你們說說我俊俏在哪裏?”這一說完,姑娘們都舉著手帕捂著嘴偷偷地笑,然後一個接一個的說到。“公子若風月入懷,叫人都看癡了去。”“要奴家說那潘郎衛階都不若公子之貌,叫人見之不忘。”“哎呀,你們是見之不忘,奴家都思之如狂了。”“春上之雪,夏時之蓮,秋日之楓,冬月之陽,都比不上公子一笑,直教奴家心肝亂顫。”還沒誇完,趙益清已經臉紅的聽不下去了,急忙喊停,把吳娘跟招財看的在一旁直笑。半響,趙益清才緩過來,清了清嗓子道:“不錯,不錯,都挺好。”吳娘見趙益清尷尬,開口道:“秦風樓的媽媽對人很好,她們贖身之後沒地方去,就都給安排在秦風樓內用輕紗遮麵,做個彈曲兒的清倌。”“嗯,不錯。”趙益清滿意的點點頭,道:“都會化妝嗎?”“瞧小公子說的,”離趙益清最近的姑娘輕輕拍了一下趙益清,道:“奴家可都是用這張臉吃飯的人,要是不會收拾打扮自己,那可不行。”“行。”趙益清大手一揮“我全要了。”他站起身,把招財招到身邊,道:“等會兒你們都收拾行囊到趙府裏來,在店鋪開張之前全部都在趙府接受培訓,馬車在秦風樓下,你們收拾完了就先隨招財走,我還要再談些事情。”招財走上前一拱手,調皮的眨眨眼道:“各位姐姐,先跟我走吧。”待人走之後,趙益清道:“吳娘,請媽媽過來吧。”第12章 這是在今天路上來的時候趙益清臨時起意,他在現代因為工作的原因接觸了各種各樣的大牌廠商,每一樣新品出的時候宣發往往是看的最重的。他倒是不能像季家那樣有貴妃幫忙宣傳,所以他就把年頭打在了秦風樓頭上。秦風樓的鴇母是一個很會做事的人,吳娘剛說明來意,鴇母便隨著她到了雅間。鴇母還是趙益清之前見的那樣子,畫著濃濃的眉毛,粗黑的眼線,煞白的底妝,卻塗著鮮紅的口紅,指甲上還塗著豔色的蔻丹。她掐著蘭花指,捏著嗓子,也嬌嬌的笑道:“小公子叫奴家何事呀~”吳娘曉是見慣了鴇母的樣子,也一時間有些不忍直視。可趙益清卻麵色如常,道:“媽媽,坐。”鴇母揮著手絹坐在趙益清跟前,還要依著身子往趙益清身上靠,趙益清卻不躲不避,這下鴇母卻愣了,也沒真靠到趙益清身上,便坐直了身子,正經起來。“我想跟秦風樓合作。”趙益清依然是開門見山。鴇母揮揮手絹捂著嘴笑道:“小公子可說笑了,奴家這裏是風月場所,怎麽跟公子合作呢?”“我要美人,媽媽這裏最不缺美人,當然可以合作了。”趙益清這話說的輕浮,但他整個人卻有一種風光霽月的感覺,讓人怎麽著都覺得他在認認真真的對待一件事情,沒有半分令人不悅的感覺。曉是秦風樓見過諸多世麵的鴇母,也不知道該怎麽把話題帶過去,隻得說:“小公子且說說看,要我們秦風樓的美人做什麽?”“用我們胭脂鋪子的東西,過兩天我會差人送些胭脂水粉過來,也會重新設計一下姑娘們妝容,之後媽媽就正常營業就好了,若有人問起來關於妝容的事情,隻要說是凝脂堂做的,至於凝脂堂是什麽,無需多言。”趙益清說完,從懷裏掏出一百兩的銀票,放在媽媽跟前,道:“這是宣傳費。”鴇母見過大手筆的,但沒見過給了東西還倒貼錢的,一時間竟不敢接這張銀票。趙益清見此笑道:“媽媽放心拿,你們值這個價,並且如果可以,我希望秦風樓能在五月底的花魁大典上奪得魁首。”聽此,鴇母把銀票踹進懷裏,一時間眉開眼笑道:“多謝小公子,不過呀奴家這秦風樓是南街的無冕之王,這可不是什麽好稱呼。”秦風樓是南街最大的青樓,但從未出過一個花魁,不是在之前樂器差點兒,就是在之後的容貌之比上差點兒。總之,雖然秦風樓生意最紅火,但有些人是打心底覺得秦風樓徒有其名。“那今年不去試試嗎?”趙益清問。“不試了不試了,”鴇母擺擺手,滿不在乎的道:“奴家這秦風樓呀,要才者有,要貌者有,要才貌雙全者,卻沒有。”吳娘在一旁補充道:“別家的花魁都是買來小姑娘,從小時候養起來的,秦風樓不買孩童,自然是比不過的。”鴇母嗔怪的看了吳娘一眼,嫌她多嘴,吳娘掩嘴笑笑,比之前趙益清見她要活潑的多。“公子,這錢奴家拿著,事情自會給您辦妥,隻是這花魁大典呀,您就別抱希望了。”鴇母說完起身,福了福身準備離去,卻聽得樓下一陣兵荒馬亂,帶著各種姑娘的驚呼。鴇母也顧不得趙益清了,慌了忙了跑出去看發生了什麽,趙益清也跟著出去。樓下圍了一圈官兵,粗暴的把秦風樓的姑娘們都扯到大廳,拿著副畫像一個一個的比對。還有個官家夫人站在一旁抱著手臂,趾高氣昂的看著。“哎呀,官爺,奴家犯什麽事了,我們好好來說,莫要動手啊!”鴇母上去把一個被官兵扯著頭發的姑娘拉到身後護著,姑娘們看到鴇母來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吳娘也趕忙上去把一些被扯的衣衫散亂的姑娘護起來。“犯了什麽事?”那站在一旁的官家夫人一把把鴇母麵前官兵推開,狠狠的給了鴇母一巴掌,道:“你們秦風樓的狐媚子勾引我相公!”官家夫人是當朝禮部尚書的女兒,叫劉曦。如今二十又四,在八年前也是名動京城的美人。在那時,她遇到了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芳心暗許。書生也是爭氣,不過二十六的年紀,便考了個進士,入朝為官。劉尚書也惜才,再加上劉小姐喜歡,便做主為二人安排了婚事,一直到如今都恩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