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趙記茶樓的說書先生所說,秦風樓為了拿一次花魁,把整個秦風樓都搭了出去,請了一位早已歸隱深山的絕色名伶,隻要她拿了花魁,秦風樓就是她的。都想看看這位絕色有多麽令人傾倒,讓秦風樓不惜代價的把人請過來。於是整個城牆跟前被圍的水泄不通。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馬車隆隆的跑了過來。那馬車精致極了,四角都綴著瓔珞,跑起來泠泠作響,清脆悅耳。到了城門口,發現圍了一堆的人,車夫忙把車停了下來,大聲喊道:“讓一讓!都讓一讓!”但周圍人太多,車夫的聲音被人群淹沒,眾人擠著上前,都想看看馬車內的人,一時間場麵亂極了。忽的,一隻手伸了出來,那皓腕如同霜雪,十指仿佛玉蔥,手上帶了個紅瑪瑙的玉鐲,竟有著些許勾人的意味,人群驟的安靜下來,他們聽見馬車內傳來了一個低低地卻仿佛帶著鉤子,一下就能剜走人的心的聲音。“抱歉,今日趕時間,待到花魁大典之上,流光再為諸位獻上一曲。”此話一出,就酥了人一半的心,人群紛紛讓道,馬車得以前進。就這樣,一截手腕,一句話語,流光之名傳遍京城。馬車悠悠的駛進了秦風樓,趙益清早就在秦風樓等待了,見流光安全到達,鬆了口氣,道:“明日,就看你的了。”第16章 花魁大典當天,趙益清作為京城的紈絝子弟之一,一早就收到了邀請他去參加花魁大典第一輪的比賽的請帖。往年趙夫人都是把請帖攔下不讓他去的,但今年許是見趙益清不僅身體好了不少,精神頭也足了,就放了他去,甚至準備了大把銀票給他,生怕趙益清玩的不夠盡興。流光的事情趙益清誰都沒有說,就他跟穆棣知道,連招財進寶都不知情,他們就知道最近趙益清不知道怎麽回事,神神秘秘的,安排給他們的事情不少,但都讓招財進寶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隻知道他們少爺好像在做一件很大的事情。請帖送來的時候,招財進寶比趙益清還興奮,趙益清還在貪戀被窩的溫暖,就被招財進寶直接從床上拽了起來,把衣服鋪了滿床,一件一件的試。“招財進寶,你們這是要我去當花魁呢,還得盛裝打扮?”趙益清半睜著眼睛無奈道。誰知招財進寶卻一臉認真道:“今日少爺去的是第一輪的第一場,這場可不一般呐,來的都是京城有名的權貴跟商家,我們趙家可不能被比下去,吃穿用度都得比他們好才行!”趙益清嫌他們煩,也就不說話,閉著眼睛任由招財進寶折騰,愣是給折騰到了中午,把趙益清餓的是前胸貼後背,好不容易整完了,趙益清想趕緊去吃飯,但招財進寶愣把他拉到了銅鏡前,非要讓他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這時趙益清才正眼瞧了自己。鏡中的少年穿著一身黑衣,衣服上用暗金色的絲線繡著花紋,顯得華貴異常。趙益清平常頭發都是披著的,用簪子或白玉冠束在腦後,今日卻將頭發盤起,帶了個紫金玉冠,還垂著兩條長長的絲帶。但趙益清並未到及冠之年,於是隻紮了一半的頭發上去,鬢角還留著兩縷頭發,上麵紮著鎏金的發扣,把趙益清看的有些恍惚,他順手點了些口脂在唇上,整個華貴的少年多了三分豔色,仿佛在天將破曉時初綻的紅梅。這皮囊真是該死的漂亮!趙益清不禁發出嫉妒的聲音,他若在現代也長這個樣子還幹個屁的化妝師,就去當愛豆了,就算他啥也不會,光憑他這張臉估計都能成為頂級流量並且能把他一眾小0朋友變成1。正在趙益清欣賞自己的美貌的時候,招財進寶又拽著趙益清慌慌忙忙的吃了飯,坐上馬車直奔南街而去。花魁大典時的南街比平日裏要熱鬧的多,這時不論男女老少,清晨夜晚,都有人來到南街,各種小吃攤,小物攤也變的多了起來。第一輪比賽普通百姓雖進不去,但還是把看台圍了個水泄不通,隻為在風將紗幔吹起的時候,一睹美人之姿。看台周圍隻有入口與出口留有地方,一是各家龜公都在這裏看著場子,二是花魁大典也是辦的久了,百姓們約定俗成不往那裏去圍人。但趙益清的到來比旁人都要轟動,不是說趙家坐了什麽,而是趙益清近日風頭頗盛,他一下馬車喧鬧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先是安靜一片,緊接著整個看台周圍都安靜下來,再然後整條南街都安靜了。趙益清:???百姓們看見趙益清的穿著打扮,表情更加詭異了,讓趙益清聯想到了他的團隊人員聚眾吃瓜時看見正主突然噤聲的樣子,嚇的他一路小跑上了看台,連招財進寶給他準備的銀票都忘了拿。趙益清身子虛跑上看台後未免有些氣喘籲籲的,他喘了兩口氣,一抬頭就看見了正站在流光跟前的穆棣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趙益清抽抽嘴角趕緊扭過頭去打量這整個看台。紗幔堆堆疊疊,將來參比的姑娘們分隔開來,。姑娘的臉上皆覆輕紗,連眼睛都給擋了去。為了吸引人姑娘們穿的花紅柳綠,帶的滿頭珠翠,一眼望去好似百花爭奇鬥豔。唯獨流光一身素白,頭上單單兩朵素色絹花,一個銀色長步搖,在這百花之中仿佛安靜的月光,靜靜流淌卻引人注目。這都是趙益清所安排的,所謂要想俏一身孝,且流光的身材很好,前凸後翹,趙益清專門讓人做了套極其顯腰身的衣服,把流光的優點全都顯露出來,讓人第一眼就能注意到她,趙益清作為一個男人,深諳此中道理。趙益清四處瞅了瞅發現季茂成也在,並且氣勢洶洶的向他走來,趙益清可不願再惹什麽麻煩事,便轉頭走到穆棣後麵,試圖躲躲。穆棣也是給麵子,並沒有直接走開,而是站在那裏,目露嫌棄,把趙益清弄的惱火問道:“將軍你嫌棄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你今天…好醜。”穆棣道。趙益清:“……將軍,你瞎,你說的都對。”穆棣覺得自己是個大男人,不跟趙益清這種小兔崽子計較,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流光在他們跟前捂嘴偷笑。趙益清撇撇嘴,不理他,問流光道:“怎麽樣了?”“公子莫擔心。”流光笑笑在趙益清耳邊說了一個數字,把趙益清嚇了一跳。“怎麽這麽少?”趙益清驚訝道。流光知道趙益清是第一次參加花魁大典,並不知曉其規則,便湊近了他跟前,小聲道:“第一輪每位公子最多給10兩銀子,今日第一輪共來了三十位公子看,奴家拿了210兩,等於說基本上都給奴家啦。”正說著時,季茂成也過來了,到穆棣跟前行一禮,一開口就充滿了酸味。“趙家可真出了個好兒子,男女通吃。”趙益清理都懶得理他,戳了戳穆棣道:“將軍,借我10兩銀子唄。”穆棣還沒說話,季茂成就從懷裏掏出來一定銀子,放到流光手裏,趾高氣昂的對趙益清道:“聽說你們趙家的胭脂鋪子歸你管之後都關門了,想必也是沒錢,今兒個爺賞你10兩銀子,不用還了!”趙益清聽完倒是不生氣,還覺得自己挺占便宜,於是道:“謝了啊,兄弟。”把季茂成的一通嘲諷給憋了回去,還難受的回了句:“不客氣。”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趙益清偷偷跟穆棣說:“走,將軍,我請你吃飯去。”兩人一塊兒從看台出去了,季茂成不知道怎麽想的,也跟在他倆屁股後麵。出去的時候,重現了趙益清進去時的情況,整個南街都安靜下來,人們的目光在趙益清、穆棣、季茂成三人之間打轉。趙益清倒是還好,畢竟進去的時候已經經曆了一遍,穆棣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麵不改色甚至點頭示意,一副閱兵的樣子,趙益清佩服的是五體投地。而季茂成承受能力就沒有那麽好了,他滿臉通紅,用扇子擋著臉一路跟著趙益清上了趙家馬車。“你上來幹嘛?”趙益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