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閱在屋裏睡得是呼嚕震天,不時磨個牙,偶爾放個屁。


    院裏各家小心思卻動了起來。


    賈家。


    “老賈,傻柱那事看來成了,你看他剛樂的跟三孫子似的端那麽多菜回來,也不知道喊我們過去嚐嚐,哼。”賈張氏納著鞋底子說。


    “嗯,看來成了,就是不知道給他弄哪個單位上班去了。”老賈躺床上翻個身道。


    “你說咱們也去找趙小子,能不能讓他給東旭安排個做辦公室的?”賈張氏說。


    老賈睜開眼睛道:“坐辦公室?你也敢想,洗洗睡吧,夢裏啥都有。”


    賈張氏不甘心的說:“那安排個工作總能吧?易雨柱幫得,咱家東旭幫不得?”


    “傻柱那是自己就有手藝,咱家東旭會啥?會糊火柴盒子?我聽說廠裏最近要擴招,到時候讓東旭進去,跟我後麵學。


    咱們工人有力量,


    嘿咱們工人有力量”說著說著老賈唱了起來。


    賈張氏努努嘴沒說話,畢竟賈家老賈當家。


    閻家。


    “解成,聽說軋鋼廠又要招人了,你最近勤跑著點兒。”閻埠貴說。


    “嗯,我知道了爸。”閻解成說。


    三大媽在屋裏逢著被套道:“傻柱那換工作看來成了,你怎麽不找小趙給解成說說?”


    “頭發長,見識短。解成現在有地方去,就我們跟小趙那點普通鄰居情分,說了就能幫?


    你平常在家挺能忙活,你就不知道去他院裏打掃打掃?”閻埠貴說道。


    “我這不是怕人說閑話,說咱們家上杆子舔溝子嗎?”三大娘不忿的說。


    閻埠貴瞪著眼睛說:“閑話?那是舔不著人才說的。明早你就給他打掃屋子。洗衣服。我看他每次都抱著衣服回家,自己一次沒洗過。就有時候他對象也過來幫他洗洗。”


    “這你說的,到時候院裏說閑話你別怪我。”三大娘說。


    劉家。


    劉海中穿著五品大員朝服,帶著頂帶花翎,掛著朝珠,蹬著官靴坐在太師椅上在養官氣。


    劉海中認為這次公私合營他沒當上官,就因為身上沒官氣。於是天天回家得養倆小時。


    二大娘坐在旁邊說:“你穿這個不捂的慌嗎?”


    劉海中閉著眼道:“婦道人家懂什麽?我這是養氣!”


    “氣養沒養好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又養胖了又。”二大娘翻著眼說。


    “我不多吃點那錘子我拎的動?打明兒起,每天我回來再給我炒個雞蛋,我跟光齊補補。


    光齊也在紡織廠上班了,出息了,才上班不久就當個小組長。”劉海中依舊閉著眼道。


    “老頭子,傻柱下午一下午都在小趙那院裏忙活著。我剛洗碗看易家有說有笑的,估計幫他換工作了。”二大娘說。


    劉海中刷一下睜開眼,轉頭問道:“那你說,我讓小趙幫忙,讓我當個官兒,咋樣?”


    “我哪知道咋樣,我就一婦道人家。”二大娘說。


    劉海中哼的一聲指著媳婦說:“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後院許家。


    “爸,那傻柱子事兒估計成了。”許大茂說。


    許富貴說:“你就沒給他攪和黃了?”


    “傻柱下午跑閱子家忙活一下午,我怎麽去攪和?


    吃完飯閱子又把那個幹部送回家,我和你沒機會。


    不過爸,這次虧了,你找人給他訂學徒崗,他轉眼跑了。”許大茂不甘心的說。


    “跑了就跑了,以後你進廠也清淨,都擠一個廠裏幹什麽?這次軋鋼廠要擴招,我給你找個放電影師傅,你進去當學徒,你平常跟我學也會了,我再找人提前給你轉正。跟那趙閱繼續打好關係。”許富貴說。


    第二天星期天,不用上班。


    趙閱一覺睡到8點,來院子裏洗漱後回屋回地球上廁所,住四合院裏這麽些年,他沒去過胡同裏廁所。都去地球上的,反正這別人也不知道他去不去上廁所。


    坐到柿子樹下,喝了一杯白開水,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後雙腿分前後站著,目視前方開口唱道:“海島冰輪初轉騰,


    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


    那冰輪離海島,


    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


    恰…”


    還沒唱完,外麵傳來妹妹趙紫韻的聲音:“哥,您甭唱了。憑白糟蹋梅先生的唱詞!”


    趙閱沒好氣的說:“我唱的有那麽差?回頭我就找梅先生問問,他要敢說個不字,哼哼,我立馬轉頭回家。”


    “嘻嘻,哥,梅先生保證不會誇你。”趙紫韻道。


    “來來來,把我衣服洗了啊。”趙閱對著趙紫韻招手。


    趙紫韻噘著嘴說:“哥,你就不能把自己那臭襪子洗洗?”


    她倒是乖乖的去端盆,妹妹給哥哥洗衣服,天經地義嘛。


    趙紫韻今年也18了,長成了大姑娘,現在在美術學院學習,長得是越來越漂亮,個子也不矮,都1米72了,有幾家想訂婚,老太爺都沒同意,急什麽。


    趙紫韻坐在小馬紮上吭哧吭哧的洗衣服,趙閱取了今天得報紙仔細閱讀。


    這時三大媽從前麵進來了,道:“喲,今天兄妹倆都在啊。”


    趙閱放下報紙道:“喲,三大媽,吃了嗎您內?”


    三大媽開口說:“吃了吃了,趙閱你快讓你妹妹把衣服放下,我給你洗。再把手給洗粗嘍。”


    趙閱還沒開口,趙紫韻就說:“不用,不用,我哥衣服平常就我洗,都多少年了,習慣了都。三大媽,您忙您的。”


    三大媽看沒洗成又說幾句客套話就走了。


    趙紫韻說:“哥,他們家求你辦事?”


    趙閱說:“沒,可能想求,但是關係沒到那份上,這不跑過來燒燒灶。”


    這時候劉海中也從月亮門進來了,看見趙紫韻也在,躊躇了下還是說道:“小趙啊,我這問你個事兒。”


    趙閱遞過去一根煙,說:“啥事兒,二大爺您說。”


    “這個,這個,嗨,這麽個事兒。


    這次我們廠公私合營,那車間主任沒選上我,也沒從我們工人裏選,從外麵調的。


    我就想問問,我怎麽當不了啊?我技術也不差,跟工友關係也不錯。”劉海中吭哧半天才說。


    趙閱嘶了一聲道:“二大爺,您真敢想啊,我問問您,這次你們廠公私合營,現在是什麽價格?”


    “啊?什麽價格我哪知道?”劉海中倆手糾結在一起問。


    趙閱拉著劉海中坐下來,倒了杯水給他,說:“這麽說吧,這次你們那公私合營,廠子級別是廳局級,廳局級你要是不懂得話,你們廠書記,廠長要是下基層,那得是個市長。


    咱們街道辦主任才是個處級,咱們就不提別的,你說你車間主任,得是啥級別的?你怎麽可能當的了?而且這才剛合營。”


    劉海中拉著臉說:“那我沒機會了?”


    趙閱道:“您說您是鍛工,比您厲害的多不?”


    “比我級別高的都50多了,他們也就技巧比我強,真說是有勁兒,我不差他們。”劉海中不假思索的道。


    “您這鍛工就是吃力氣活,補貼也不少吧?您力氣越大,越當不了官兒,您頂多當個組長就到頭了。


    您說您要是當了車間主任,那您活誰幹?現在咱們高級技術工人就這麽多。就算您跟車間主任互換,您能幹的了車間主任那活,車間主任能幹的了您那活?”趙閱道。


    劉海中不甘心的說:“那我這輩子就肉眼看到頭了?”


    趙閱點頭道:“沒轍兒。”


    “那你說我不幹鍛工了呢?”劉海中又說。


    “那您幹鉗工?焊工?那您也得現學啊!再說您初小文化也就現在2年級水平,您啊,真想當官的話,從現在開始晚上您去上夜校,不懂得就問老師,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趙閱說。


    “上夜校就能當官?”劉海中眼睛放光道。


    “上夜校您把文憑提提,發的證書也是承認的,以後能有機會。”趙閱說。


    “行,我去找老閻借書去。謝謝了啊,小趙。”劉海中道。


    趙紫韻看著劉海中出院,說:“哥,你們院裏人挺有意思啊。”


    “嗬嗬,那是。”趙閱點頭道。


    劉海中這人其實總得來說不太壞,電視劇中演的抄家婁小鵝家,那也得分每個時期啊,那時候打倒抄家資本家是正確的!


    比如說現在要是說打倒抄家資本家正確,百分之80人都得立馬衝過去,剩下的百分之10躺病床上,要麽殘疾,最後那百分之10那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坐蓮花的大佛,悲天憫人的唐僧。


    趙閱坐在石凳上撐著下巴,看誰還來,剛念叨完,易雨柱登門了,手裏拿著個盒子。


    “喲,你咋回來了?不是去報道嗎?”趙閱問。


    “嘿嘿,我去了,辦好了,讓我明天上班兒,對了這是一張畫兒,我也欣賞不來,閱子你拿著玩。”易雨柱說道。


    趙閱來了興趣道:“哦?畫?我看看。”


    趙閱打開一看,畫上畫的是個大胖子,至於落款,抱歉,沒看懂。就看挺多章。


    趙紫韻洗完衣服擦了擦手過來一看道:“呀,哥,這是閻立本畫的唐太宗。”


    “哦。這胖子是太宗啊。你喜歡?那你拿去掛著。”趙閱沒興趣了。


    易雨柱看趙閱收了放下心來,轉頭要出去,趙閱連忙叮囑兩句。


    “柱子,這部委不是工廠,說話要注意。還有什麽廚子不偷你也別說了。在廚房吃歸吃,沒人說你,你別把做小灶的菜往回拿。就平常自己買的菜也別往回拿,別人哪知道你帶的啥?”趙閱說。


    “好,我保證不往回拿。”易雨柱說。


    等易雨柱走了,趙閱對趙紫韻說,你去接你嫂子,一會吃好吃的。


    趙紫韻脆生生答應了騎著她那26女式自行車就走。


    趙閱伸伸懶腰,回屋躺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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