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覺夏冷笑:“不殺,留著在他們身上下崽吧。”


    玄熙也笑,顯然心情很好:“放心吧,整棟別墅的存活指標除了你們之外全都死光了,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要拿的,一並帶走好了。”


    遲野從其他房間走進來,嫌棄睨著身上的血,眉心幾乎能擰成一個結:“什麽東西都不拿,別留了破綻給樓家人,樓不妄和樓雲景被我們殺了,樓家人肯定不會放過的。”


    顏覺夏輕笑一聲,摘下麵具:“放心吧,他們那麽多仇家,不會想到是我們殺了他的,更何況就憑我們的慎重程度,就算他們死而複生,也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的。”


    玄熙全程黑了樓雲景和樓不妄的義眼。


    這倆人的眼睛就沒有看清楚過。


    更別提從一開始就被黑掉的監控探頭了。


    他再把詭異的麵具戴上,抬腳踩樓雲景的臉,發泄道:“狗屎,敢阻攔我跟知知,這就是你的代價!”


    樓雲景睜眼看著天花板,雙眼沒有焦距,死透了,肯定也不會回答。


    顧清焰抱臂站在一旁,壞笑起來:“給人家點麵子吧,人家都死了,你現在踩他也沒有知覺啊。”


    顏覺夏驕傲地哼了哼:“我心裏爽就行了,這家夥死了,就不會再給知知添麻煩了。”


    他湛藍清透的眼睛裏浮起癲狂的快意:“擋我家知知路的人隻有這個下場。”


    蕭厲站在門口,優雅地拿起手帕擦手背上的血漬:“走吧,不要在這裏逗留,慶功宴回去再弄,在這裏多待一刻都有危險。”


    他們打開窗戶,輕盈地跳到草坪,踏上他們早就準備好的破舊麵包車。


    天空盡頭透著一抹亮白,眼看著天就要大亮。


    沒有樓雲景這種礙事家夥的嶄新一天就要到來了。


    顏覺夏心情甚好,拿起手機,看著鎖屏界麵上與黎知音的合照。


    黎知音單手摟著他脖子,囂張跋扈地盯著鏡頭。


    他踉踉蹌蹌靠在她懷裏,笑得很開心。


    他忍不住用手撫摸照片上的黎知音:“好奇怪啊。”


    麵包車上的人都看向他。


    他嘴角壓都壓不住:“我一離開她就想她,好像得了分離焦慮,但我又覺得這種焦慮好幸福哦~”


    蕭厲掃了眼顏覺夏的壁紙。


    照片上的黎知音不苟言笑,和在學院那種超有人氣的溫柔學妹判若兩人。


    他忍不住評價:“其實她是一個很虛偽的人吧?對待感情很渣,喜歡她完全就是一件很冒險的行為。”


    蕭厲雙腿交疊,像是自問,又像是在問顏覺夏,語氣迷茫。


    “你們為什麽會喜歡上她呢?”


    原本歡聲笑語的車廂瞬間安靜下來。


    少年們眉心微蹙,沉吟不語。


    顏覺夏思考片刻,認真回答:“一開始以為她是個隨時都可能暴走的殺人瘋子,後來發現她是個給點愛就會開心的女孩。”


    “然後我就想著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結果發現她會反過來疼愛我,每一次被她保護,疼愛,關心的時候,我身上都會有一種酥麻感,那種酥麻感讓我上癮。”


    他陶醉眯起眼,光是想象就會身陷那種感覺:“所以我克製不住自己,忍不住獲得更多,越來越討好她,試圖從她身上感覺到愛。”


    “這一次我們殺了樓雲景和樓不妄,我已經等不及在知知麵前邀功了。”


    顏覺夏眼眸浮起絢爛的光,看手機裏麵的照片:“到時候,她會怎麽獎勵我呢?”


    一輛豪車與他們的麵包車擦過。


    車內的少年懶懶托著下顎,也在盯著手機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女身著藍白相間的運動校服,隔著鐵欄,側目看向鏡頭。


    似乎連風都格外憐愛她,發絲擦過她的臉頰,點綴了她的清冷感。


    他看得入神,保鏢輕喚他:“瀾青少爺,雲景少爺的住所到了。”


    他望向窗外的豪宅,眉眼浮起厭倦,慢慢走下車。


    豪宅燈火通明。


    空氣裏卻有很濃鬱的血腥味兒。


    二樓的窗戶上還有血漬。


    樓瀾青麵無表情地注視片刻,語氣平淡:“報警。”


    “是!”


    樓瀾青戴上口罩,推開滿是血漬的門,映入眼前的,就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血液已經流成一灘河。


    這幫人來勢洶洶,宛若切菜一般將重金聘請的保鏢們切得四分五裂。


    看來他們都能力不俗。


    他走上樓,來到樓不妄和樓雲景的房間,分別看到了倒在地毯上的樓不妄,和倒在床上的樓雲景。


    保鏢震撼地站在他身後:“二少爺,這——”


    樓瀾青神色平靜:“叫救護浮空車,讓醫護人員帶上戰鬥心髒義體,在浮空車上給他們做手術,現在換心髒還能活。”


    保鏢重重點頭,火速拿著手機去了。


    樓瀾青厭惡地揮了揮空氣裏的血腥味兒,腦袋又是一陣刺痛!


    「叮咚!」


    「警告,您的人性值-5,目前25分!」


    他趕緊從口袋裏拿出抑製劑一口吸入,躁動和疼痛感稍稍緩解,踉蹌著倒在沙發上,捂著額頭平靜呼吸。


    空氣裏的血腥味兒激發了他腦海中最不想回憶的一幕。


    他哆哆嗦嗦拿起手機,看著手機裏的少女,抑製劑逐漸生效,照片裏的少女也變得鮮活,擱著鐵欄杆,對他皺起眉:“你剛剛是在偷拍我嗎?”


    他臉色大變,匆忙將手機藏在身後,轉身跑了!


    結果沒跑幾步,就被一群人攔住:“喲!死肥豬,跑什麽啊!”


    他跌坐在地,恐懼迎上少年們的眼睛。


    少年們獰笑著,抓起他頭發,用力扇他幾巴掌!


    他沒有還手,被動地被他們打著。


    四周看戲的人越來越多,都指著他笑,拿著手機錄視頻。


    他很想抵抗,可也隻能做到把頭壓低這樣無濟於事的還擊。


    而且他頭越是壓低,越是會被人揪著頭發抬起來。


    這些欺負他的人知道他不會還手,所以更加肆無忌憚地讓所有人看到他猙獰的表情:“現在動物都滅絕了,但就隻有你這頭肥豬還在!過年就把你宰了吃了!”


    “在貧民窟你是怎麽長到這麽胖的?你教教我們好不好?”


    “你是不是什麽垃圾都吃啊!來!我這裏有沙子!你給我吃了!!”


    他咬死牙根,不想將沙子吃掉,恐懼地環顧四周,想要尋找老師的身影。


    誰都好,誰來救救他!


    “喂!你們夠了吧?”嬉笑打鬧間,沙啞的少女音從鐵網外傳來。


    他們校內的人怔了怔,望向聲源。


    身著藍白校服的少女淡漠睨著他們:“你們要是再欺負他,我就把你們全都揍哭。”


    嘲笑的學生們安靜下來。


    抓著他頭發不鬆手的少年大笑一聲,梗著脖子叫罵:“黎知音,老子的事情不用你多管閑事!我們這是二等校區,你個補助校區的人有什麽資格跟我嘚瑟?你爸你媽連學費的交不起,你的家室也就隻配在小爺身邊撿垃圾!”


    話音一落,四周炸開一片笑聲。


    欄杆外的少女眼一眯,腳蹬上鐵網,極其輕盈地從鐵網上跳下!


    學生們嚇了一跳,後退好幾步。


    他也詫異睜大眼,看著她直奔抓著他頭發的少年,一腳將少年踹飛!


    全場掀起一陣驚呼。


    她乘勝追擊,跑到少年身後,在少年沒有落地的刹那一個頂膝!


    少年身體再次騰空而起!


    少女掄圓胳膊,一拳揍向少年,再一記高抬腿將其擊倒在地!


    少年嘔出一口酸水,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褲子被一片奇怪的液體浸濕了。


    她踩在少年臉上,斜眼掃視全場。言簡意賅。


    “誰要是再瞧不起我,誰就跟他一個下場。”


    大家噤若寒蟬,恐懼地看著她腳下的少年憋得發紫的臉。


    全場鴉雀無聲。


    她再拽住另外一個少年的衣領,惡狠狠威脅:“以後誰也不許欺負這個家夥,這家夥以後是我罩著的,誰欺負他,我就把誰的屎尿屁打出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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