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雖是外來者,但與常人不同的原因卻是另一番奇遇——簡單概括就是,我們侍奉了神一段時間,替它打工,並獲得了一些獎勵。”


    “神?”洛伊驚訝地挑挑眉毛,“這世上真的有神嗎?哪一位?不會是光明神吧。”


    “不,就是神,沒有前綴,它是唯一的神,這個宇宙本身。”女法師搖頭否定,“它並非神話中渾身冒著光的人形個體,接受信徒供奉的同時保佑信徒……若非被它選中,其實當它不存在也毫無問題。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你都找不出一個比它更有資格被稱為神的存在。”


    羅德和洛伊都沒法想象或理解這樣一個神的存在,而且少女額外注意到:母親用的是“它”,而不是“他”或“祂”,對一個神而言,這未免太過不敬了。


    除非,這個神真的沒有人性,不需要別人尊敬它。


    “神不需要保護,也不需要伺候吃喝拉撒,實際上沒有人有能力侍奉它。但有趣的是,即使是它也並非全知全能。麵對這個宇宙即神自身難以逆轉的最終宿命,知悉一切知識和秘密的它也無計可施……於是它挑出了許多智慧生命,讓他們在曆練中變強並不斷深入了解這個宇宙的奧秘,期待其中能有人想出逆轉宇宙宿命的辦法。”


    “而母親您和父親……都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沒錯,還有你們婭妮阿姨。”瑞雯朝女兒點點頭,“我們在這一過程中獲得獎勵,變得比常人更強更特殊……這種被稱為‘強化’的改變並不隻是讓我們變強,它還直接作用到我們身體的藍圖——基因,也就是血脈上。因此,當我和你們父親生下後代,你們便繼承了我們所受的恩賜,有著超凡的身體素質。”


    羅德眼睛亮起來,這聽起來比‘人造人’酷多了。


    “但有一點你們必須記住,我們和常人不同,但確確實實依舊是人類。也許可以被稱為是變種人、新人類、強人類,甚至因為得到過真神的好處而被稱為神族,但我們不是怪物。”女人用強調的語氣說道,“我們隻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完成了自然環境下幾千萬上億年也不一定能完成的定向進化。這是真正的神跡,是那什麽死靈公會或進化協會永生永世不可能完成的操作。”


    ……


    房間內陷入短暫沉寂,羅德為自己的身體之謎得解而興奮,洛伊卻靜靜地消化著母親傳遞出來的信息,並很快有了問題。


    她抬起頭來:“母親,您現在還在為神工作嗎。”


    男孩也豎起了耳朵。


    “不,我早就退休了……為神工作可不是什麽好活,隨著所得好處的增加,任務也變得越來越危險。神會不斷施加壓力,逼迫我們迅速逼近宇宙宿命的真相,並為它思考扭轉之的辦法。”瑞雯說道,“你們父親最終忍受不了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找出漏洞,逃脫神的監視逃了出來,帶著我還有婭妮,一起躲入這個世界安靜生活。”


    逆轉宇宙的宿命!


    這聽起來比“侍神者”更酷,羅德心馳神往,滿腹問題想問,但看母親憔悴的模樣,又不忍太過耽誤她休息,隻能挑了個此刻最關心的:“那媽媽,你自稱‘守護者’又是怎麽一回事,你真的在守護這個世界嗎?”


    “沒有那麽偉大高尚,我們是在保護自己所生存的地方,隻不過它剛好是這個世界而已。”瑞雯歎息一聲後開始解釋緣由,“我們當初為進行一項神發布的任務而來到這個宇宙,得罪了這個宇宙裏一夥名為‘燃燒軍團’的強大惡魔。通常情況下,我們完成任務就會被神帶走,根本無懼任何後果。但偏偏我們選擇了在這個世界越獄定居……而這就給了那群惡魔報複的可能。這些家夥通過手段追蹤到了我們的去向,而這個世界根本不足以抵抗燃燒軍團。我們隻好站出來當英雄,而守護世界又需要與這個世界的人們尤其當權者大量溝通以調動資源……所以,我們才選擇了‘守護者’這個通俗易懂,且辨識力足夠的稱號。”


    “那個‘燃燒軍團’,現在已經找上門來了嗎?”


    “很多跡象表明,是的。”


    洛伊皺眉點頭,思索了幾秒:“母親,既然我和羅德繼承了你與父親的身體素質,難道不能幫上什麽忙嗎——在守護世界這項工作上?”


    “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但暫時不行。沒有進入過那片空間直接服務過那位神的話,你們充其量隻是繼承了潛力,而潛力兌現成實力需要時間——想達到我和你們父親這個層級,可能需要幾十上百年時間。當然,即使是有十分之一的實力,也能成為得力幫手,所以,這就是我接下來想和你們說的事情。”


    瑞雯看了看羅德,又看看洛伊:“你們兩個身體中有許多強大的天賦和能力沉睡隱藏著,每一項都比‘受傷愈合極快’要強無數倍,而現在我發現——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羅德身上有了新能力覺醒的痕跡,而且是其中很強的一項。”


    她從桌上的小盆景內取出兩顆填充用的小石子,分別遞給了兒子和女兒。


    “這是什麽?”


    ?


    兩個孩子被問得一頭霧水,片刻後羅德率先小心翼翼地回答:“一顆石子?”


    “不必懷疑,這就是一顆石子。”瑞雯朝還以為她有什麽深意的女兒露出微笑,“盯緊它。”


    兩人聞言低頭,盯住了手中的小石子。


    很快,母親的聲音再度傳來:“其實它是黃金。”


    沒等羅德回過神來,他便察覺到一股陌生又熟悉、強大又難以察覺的能量波動作用到了手中的小石子上,然後,那顆黑白相間還沾了點泥沙的小石子微微發熱,旋即在他眼皮底下仿佛蛻皮般從這頭到那頭變換了顏色,化成了閃耀的金色。


    不僅是外觀改變,就連重量都增加了許多!


    “你們可以對它做任何事。”


    羅德瞪大眼睛盯著手中莫名變成了金珠的小石子,微微調動體內鬥氣,發力將它捏成了一團小圓餅;而另一邊的洛伊則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施術加熱手中的小金珠,眼看著它發紅發熱,最終在脫手扔出的瞬間變成了一大滴熔金,摔在桌麵上碎裂成了無數小金粒。


    點石成金?!


    驚駭、震撼。


    洛伊很確信沒有人能在她的注視下玩魔術戲法,她更確定這世上絕沒有什麽魔咒能把石子變成黃金,但這件事就是發生了,而且是在她的眼皮底下,手掌之中!


    “這是什麽法術?”


    “這不是法術,而是一種更原始的、淩駕於魔力之上,能夠直接用於塑造、扭曲和改變規則,實現言出法隨等效果的高層次力量。我和你們父親暫時將這種力量稱之為——‘神話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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