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周子越說,“我們下次見麵就不知是什麽時候了,你不會想起我嗎?你舍得把這次的機會浪費掉嗎?”


    唐悅兒遲疑了。


    正在這時,周子越忽然抱住了她的腰,把她給壓在了草坪上……


    *


    竹林外。


    唐宛如回過了身。


    她心想,周子越剛才說永寧侯府會獲罪,但事情未必不會有回還。


    回還?


    看樣子,永寧侯府確實還有一步大棋。


    唐宛如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譏諷,但是無妨,她保證,有她在,永寧侯府所有大棋都會成為死棋。


    她正想著,就聽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美人兒,你跑哪兒去了?”


    唐宛如眸子輕輕忽閃。


    她送給周子越和唐悅兒的這第二件大禮到了。


    趙家的嫡子趙環弟來了。


    唐宛如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竹林裏。


    同時,趙環弟也來到了這裏。怪了,剛才有一個魏王府的小丫鬟給他拋了個媚眼,勾搭他來這裏。怎麽他過來了,她人又沒了?


    趙環弟正奇怪,站在竹林裏左瞧右看。


    忽然,他隱約聽到了一些怪聲。他眉頭一皺,往聲音的發出處看去。


    這一瞧可了不得!


    趙環弟立刻噤聲靠在竹子後麵,兩隻眼睛睜的渾圓。


    大場麵啊!


    *


    魏王府,重玉樓。


    白宴黎正跪在周帝的麵前。


    周帝不知他為何會忽然跪下,有些摸不著頭腦:“黎兒,你怎麽了?朕何時說要你的命?”


    李波也不懂白宴黎這是何意。


    白宴黎低著頭回答:“皇上,宴黎那日在龍泉寺是偶然得知皇上受困,因擔心皇上會受傷,才不知天高地厚,貿然出手的。”


    “宴黎對皇上沒有任何索求。”


    “朕知道。”周帝笑道,“朕並沒有說黎兒你接近朕是有什麽目的。”


    白宴黎微微一怔,抬首問:“皇上知道?”


    周帝沒說話,倒是李波說:“七皇子,你是皇上的兒子,皇上又如何能不信任你?”


    見白宴黎目光狐疑,李波繼續解釋:“皇上這次讓你入宮並不是要對你不利,皇上是真的想要彌補你這些年來的缺失,自從回宮,皇上多次到你出生的琉璃殿中看。”


    “七皇子,皇上對你思念至極。”


    白宴黎聽到這樣的話,方才再次看向周帝。


    周帝柔和的笑著,那目光裏盡是慈祥。


    白宴黎目光閃爍。


    他低了低頭,似乎做了什麽決定一般:“皇上,宴黎愚鈍,實在沒本事沒資格到您的身邊輔佐於您,還請皇上恕罪。”


    李波一聽急了,這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怎麽七皇子還拒絕呢?


    這是把皇上的麵子放哪兒了?


    “七皇子!”


    周帝卻抬手打斷了李波的話,他依然溫和的問白宴黎:“黎兒,為什麽這樣說?”


    “皇上。”白宴黎說,“宴黎從小在民間長大,所學之事皆為商賈之道,為人處事亦淺薄無行。若是以此資質入宮陪伴皇上,難免會給皇上造成困擾。”


    周帝靜靜的聽著。


    “況且,我當初救皇上是出於真情,目的也並非要入宮,如今若要入宮,反而拂了我當時的情誼。”


    “皇上,恕宴黎無能,不能依您之意,隨您入宮。”白宴黎言辭懇切。


    “七皇子。”李波為他心急,不想他錯過了這樣好的機會。入宮恢複皇子榮譽不比在京城裏當個無權無勢的商人強?他不懂怎麽白宴黎還拒絕?


    “罷了。”沒想到,周帝卻忽然應聲。


    “皇上?”李波詫異。


    周帝看向白宴黎,唇中輕輕的歎了口氣:“黎兒平身,既然你無心入宮,那朕便依你之意,不做勉強。”


    “謝皇上。”白宴黎恭謹的站了起來。


    這?


    李波覺得十分可惜,現在朝堂上暗潮洶湧,皇上身邊正是少人的時機。


    這七皇子聰穎睿智,若是不入宮,實在可惜啊。


    周帝卻定定的看著白宴黎,眼中的欣賞更甚。


    能在這種情況下做出如此出人預料的選擇。


    果然是他的兒子!


    罷了。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依他。


    “黎兒。”周帝說著便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塊玉牌,遞給李波,“這個給你。”


    李波忙恭敬的接了,轉遞給白宴黎。


    白宴黎把那玉牌接過來,看到正麵寫著一個七字,背後寫著一個黎字。


    白宴黎的眸光一閃。


    便知這是皇子才獨有的身份牌。


    “宴黎。”周帝說,“你雖不願入宮陪伴在朕的左右,但朕希望你有空經常到宮裏看望朕。有了這枚玉牌,你可隨意出入皇宮,無人敢攔。”


    “七皇子。”李波說,“皇上與您許久未見,你可要記得常到宮裏給皇上講講民間的趣聞。”


    白宴黎攥緊那玉牌,對周帝躬身:“是,宴黎遵旨!”


    *


    重玉樓外。


    白宴黎一出來就覺得心髒絞痛,他輕躬著身,用一隻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心髒處,另一隻手扶上了牆壁。


    “七哥,你怎麽了?”等在外麵的周卓琪忙上前來要扶他。


    白宴黎示意他不必過來,自己閉上眼睛壓製著心髒的不適。


    原主的複仇之心太強烈了。


    所以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會承襲原主的感受,會有自己控製不住的感覺。


    那日在天香樓無法控製的掐唐悅兒也是如此。


    白宴黎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原主的記憶侵襲而來。


    白家寬敞的大廳裏。


    白家長子白鬆容坐在椅子上,他的妻子葉青荷正手執團扇一下一下的給他扇風。


    陽光灑在客廳裏,為桌椅也塗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白鬆容目光柔和的看著這一切。他轉頭問坐在身邊的白宴黎:“宴黎,我聽說最近宮中不太平。”


    “嗯?”白宴黎的目光看向白鬆容,眼神清亮的仿佛是一汪湖水。


    “我的意思是。”白鬆容說,“不太平的時候卻也是機會最多的時候,你不考慮回去試一試?”


    “大哥,你讓我試什麽?”白宴黎笑著問。


    “現如今那些皇子都在爭皇位。”白鬆容問,“你也是皇子,不爭不覺得可惜嗎?”


    白宴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大哥。”白宴黎說,“如今我有我愛的妻子,有愛我的家人,生活富足,何苦再去爭討不屬於我的東西?人生嘛,知足就是了。”


    白鬆容見他看的竟比他還通透,一時十分欽佩。他沒再說什麽,仰頭和自己的妻子相視一笑。


    是啊,人生嘛,知足常樂。


    白宴黎坐在那裏,隻感覺歲月靜好。


    畫麵一轉。


    夜幕降臨。


    一隻血紅的、鮮血淋漓的手從房間裏向外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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