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周子越忙喊了一句,站在薑琴身邊的丫鬟立刻拉住她。


    “你們不用管我。”薑琴跪在地上,兩隻眼睛猩紅的凝視著唐悅兒,“世子夫人不就是想我死嗎?從我一來你就一直針對我,最髒最累的活計交給我來做,現在還往我的頭上扣勾引世子的帽子,我薑琴確實是寄人籬下,但卻也是有尊嚴的,既然這樣,那我還活著幹什麽,我死了世子夫人就滿意了!”話落,薑琴又要往桌子上撞。


    杜氏看著這亂七八糟的一坨,頭都大了。


    她心想這侯府到底是住了一些什麽玩意兒?


    眼見薑琴哭著要死,丫鬟們也忙著拉,周子越又急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杜氏撫著自己的頭:“行了!”


    但那場麵太亂了,她話說完了像是沒人聽見一般。


    杜氏怒了:“夠了!”她怒喝一聲,場麵立刻安靜了下來。


    杜氏看向唐悅兒:“你說,她到底是哪裏不規矩了?你又看到什麽了?”


    唐悅兒不願意說,說出來她都覺得惡心。她頓了頓說:“有人看到今天世子和薑琴出去的時候,薑琴在嘔吐,世子在心疼的看顧著她。”


    “我也問了府上的下人,很多人看到她這幾日確實頻繁幹嘔。”說到這裏,唐悅兒抬頭深深的看了周子越一眼,又低下頭說,“我懷疑這個賤人是懷孕了!”


    懷孕?!


    杜氏也是一驚。一個唐悅兒已經夠她煩的了,又來一個薑琴,這周子越是喜歡往家裏撿垃圾嗎?


    她要是懷孕,一個妾的身份少不了的了。


    想到這裏,杜氏皺了皺眉,她豁然抬頭怒視著周子越。


    周子越也被唐悅兒的話給驚到了。這話是誰跟她說的?他怎麽不知道薑琴是懷孕了?


    “悅兒,你是聽誰說的?她懷了什麽孕,懷了誰的?”周子越奇怪的問。


    唐悅兒一聽這話,更氣的上頭,她猛然回頭瞪向周子越,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裝什麽裝?


    那薑琴一個表小姐,總不會懷一個小廝的孩子吧?


    “你說是誰的?”唐悅兒回懟。


    周子越被反問住了,他無語:“你以為那孩子是我的?”


    唐悅兒轉過頭來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周子越跟她說不清楚,抬首看向杜氏:“娘,我沒有。”他的這話太單薄了。


    連杜氏都一直看著他,顯然是不信。


    “不是。”周子越和薑琴對視了一眼,隻能道,“不是那樣的,薑琴她沒有懷孕,我們之間也沒什麽事。”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杜氏問,“悅兒看到的是什麽,薑琴這兩日又為什麽幹嘔?”


    話說到這裏,薑琴隻覺得更委屈了,隻是低下頭不說話。


    周子越隻得道:“娘,我這兩日不知怎麽,每到晚上就頭痛欲裂,我到藥鋪開了藥,你也知道我對藥時常過敏,而薑琴從小便跟我一樣,為了保證那些藥我喝了不會出事,她就幫我以身試藥,算起來也有三天了。”


    “她身子弱,喝了中藥難免不舒服,總是想吐。”周子越看向唐悅兒,“悅兒看到的,可能就是今天她在馬車上不舒服,下車去把吐藥了。”


    原來是這樣。


    杜氏雖然覺得薑琴這試藥也是另有圖謀的,但總歸這件事情是說清楚了。


    試藥?


    唐悅兒一臉愕然的坐在那裏,一臉不可置信。


    “悅兒。”周子越走過來跟她解釋道,“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找大夫來給她瞧一瞧,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薑琴見事情被說清楚了,越發覺得自己委屈了,坐在地上嗚咽的哭了起來。


    唐悅兒目光沉了沉說:“為什麽我不知道她在給你試藥。”按理說這樣的事情周子越這個夫君不是應該要跟她說嗎?


    一聽這個,周子越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聲,他看著唐悅兒說:“悅兒,我已頭疼了幾日,你可知道?”


    唐悅兒聽了,心中一沉,愕然的看向周子越。


    他在埋怨她不關心他?


    但是他又何嚐關心過她?


    她這幾日在宮中謹小慎微、痛不欲生的日子,他又可知道?


    他有什麽資格埋怨她?


    兩個人就那樣凝視著彼此,雖然距離很近,但唐悅兒有一種感覺,他離得她很遠。


    從來沒有這樣遠過。


    “嗚嗚嗚……”薑琴還坐在那地上哭個不停。


    杜氏聽的頭疼,不是薑琴自己要給周子越試藥的嗎?如今被人誤會了不也是她自己的錯?


    有什麽可哭的?


    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杜氏也懶得在這裏待了,她皺著眉道了一句:“行了。”


    她白了下麵的三人一眼:“沒什麽事了,散了吧。”之後就先起身離開了。


    *


    天色已經很遲了,周子越敲開了薑琴的房門,他走進來就四處看了看問道:“你可看到那件我今天從鋪子裏拿回來的新衣服了?”


    低著頭的薑琴勉強抬起頭來,揚起了一個笑臉:“在呢,你的那一件不小心被我和姑母的衣服放在了一起,我這就去給你拿。”


    她雖然臉上在笑,但聲音卻是哽咽的。


    她一邊用袖子在臉上抹著,一邊走到櫃子邊把一塊布解開,露出了裏麵的幾件新衣服,她背著他說:“你瞧瞧我,今天把衣服拿回來都忘記給姑母送過去了,真是該死。”


    “我明天一早就把衣服給她送去。”說著,她把周子越的那一件抽出來放在手裏,轉身捧著遞給了他。


    屋子裏的燈不亮,但還是能看見薑琴哭的紅腫的眼睛。


    周子越把衣服接過,轉身要走,但又有些不忍心,他還是回過身來說:“表妹,今晚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再往心上去了。”


    “悅兒她是一個直性子,有時候脾氣有些大,但她沒有多少惡意,你不要怪她。”周子越道。


    一聽這話,薑琴心中更不好受了,她探手抹了一把臉上流下來的眼淚,強顏歡笑道:“我知道,她是世子夫人,而我隻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寡婦,她怎麽對我都是對的。”


    周子越一僵,他也不是這個意思啊。


    但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他也沒什麽可多說的了,他道:“這幾天給我試藥,你辛苦了。”


    “早點休息吧。”他說完,抱著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要走。


    而就在他要出門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後一陣風吹來,接著一雙手豁然從後麵探上來環抱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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