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兒打了一個激靈。看了柳氏一眼。


    柳氏更是無語,心想這怎麽門還沒進就罵上人了。她回了唐悅兒一個眼神,示意她趕緊去。


    唐悅兒往進走,那唐江還在罵道:“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你要是這樣沒規矩,那以後就不要回來!”剛才那麽多人都在前頭跟著他行禮了,就她站在最後麵藏著,小家子氣十足!


    唐悅兒心中冷笑,還不是他喊她回來的?


    唐悅兒隻得躬身行禮,低聲說:“見過七皇子,七皇妃!”


    “行大禮!”唐江怒道。


    唐悅兒一驚,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喊一聲她已經很難受了,還要行大禮,這大禮她可是行不下去。


    況且他憑什麽要她行大禮。


    她雖然沒有嫁給皇子,但她也是嫁到皇家的呀。


    唐悅兒咬著牙站在那裏不說話,這時唐宛如笑著說:“罷了,不行禮就不行吧,妹妹年紀小,我知道她的心意就是了,都是一家人,禮節不必如此繁瑣。”


    好嘛,唐宛如這一句還成了她小氣,唐宛如大氣了。


    唐悅兒幾乎要忍不住了。


    “你——”


    柳氏忙拉住她低聲道:“罷了罷了,快過來坐吧。”


    於是唐悅兒就冷著臉坐了下來。周子越早就已經入座了。他正要夾菜吃,卻忽聽唐江的聲音傳了來:“子越。”


    子越?


    周子越一愣,以前唐江都是喊他一句世子的啊,如今怎麽直呼其名了?


    “嶽丈。”周子越道。


    唐江像一個長輩一樣的看著他:“今天這機會也很難得啊。”


    什麽機會?


    周子越沒懂他的意思,那唐江繼續道:“我今天喊你來的目的也正在於此,你趕緊和宴黎多聊一聊,畢竟你平日裏見他的機會也不多啊,你要是以後有什事,宴黎也能幫得上忙。”


    柳氏無語,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這是讓周子越巴結白宴黎?


    白宴黎雖然是皇子,但周子越也是皇家的,怎麽能這樣?


    唐悅兒剛才忍住了,如今卻差點站起來,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那白宴黎雖然是皇子。


    但是在外流落了多少年,如今隻是個恢複了個身份還沒怎麽樣呢,居然就能站在周子越的頭上了嗎?


    “爹。”唐悅兒就要站起來。


    沒想到周子越卻先她一步站了起來,他淡定的笑了笑,拿起酒杯來說:“嶽丈說的是。”他舉杯向白宴黎,“七皇子,我敬你。”


    白宴黎沒有站起來,也沒有起身,而是坐在那裏舉著酒杯一飲而盡。


    *


    青玉院。


    “他這是喊我們回來幹什麽?”唐悅兒一回來就恨的麵色發紅說,“是要我們給他們全家抬位子嗎?”


    “悅兒。”柳氏也很無語,“你爹他向來是這個樣子的,算了你忍一忍吧。”


    唐江確實是這樣的,見風使舵的小人一個。


    唐悅兒倒也不完全氣唐江,她氣的是唐宛如。


    “我就不明白了,那白宴黎不就是被恢複了個皇子身份嗎?還是個不受待見的皇子。”唐悅兒咬了咬牙道,“他要是被待見,就不會在那麽小的時候被皇帝給送到宮外去!”


    唐悅兒振振有詞:“如今縱使是回來了又能怎麽樣呢?從小沒在皇上的身邊長大,皇上就能一下子喜歡他嗎?就能跟他交心嗎?那一直在長在皇上身邊的皇子就能被他給比下去了嗎?”


    “保不準什麽時候皇上又厭煩他了,又趕出京城去,這也值得唐宛如炫耀?”唐悅兒道。


    “就是啊。”柳氏忙安撫道,“悅兒,你大可不必往心上去,沒什麽大不了的。”


    話雖是這麽說的,但唐悅兒的心依然很不高興。


    她皺著眉坐在了床上。


    這時,門開了,王婆走了進來:“什麽事又惹的我悅兒不高興了?”


    眼見是她回來了,唐悅兒感覺自己瞬間有了主心骨,她立刻撲上去抱住了她:“阿婆,你可終於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這些日子沒有王婆給她出謀劃策,她可是吃了不少苦。尤其是入宮的事,把她的心氣兒都要滅了。


    王婆撫了撫她的頭道:“傻丫頭,你是想我了還是想我的法子?”


    見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唐悅兒抿著嘴撒嬌:“阿婆。”


    王婆笑笑,走了進來。


    柳氏忙問:“阿婆,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她這次回去是給王華安排後事的,所以柳氏問。


    “托姨娘的福,辦的都很順利。”王婆點點頭。


    “那就好。”柳氏心中鬆了一鬆。


    而聽了唐悅兒和柳氏的抱怨之後,把王婆直接給驚住了,她道:“天哪,才幾日不見,那唐宛如居然已經囂張到了這種地步。”


    “可不是嗎?”那唐悅兒的臉色也是一片青黑,一聽王婆這樣說,眼淚都要流了下來,她坐在那裏擦著眼淚。


    那柳氏也很難,她道:“如今那唐宛如成了七皇妃,真是處處占據高位,我和悅兒苦不堪言。”


    “哼!”王婆聽了冷笑一聲,她坐了下來,一邊用帕子掃著自己風塵仆仆的衣服,一邊冷笑著說,“那唐宛如是七皇妃了,但有人不是啊,咱們總是有突破口的。”


    柳氏和唐悅兒聽了之後,兩個人的眼睛簡直發亮,柳氏問:“阿婆你有辦法?”


    那王婆輕描淡寫的喝了一口茶方才說:“盼春,王華雖然是死了,但是我在外院給他整理遺物的時候,從裏麵發現了一樣東西。”說著她就拿出了一張紙條來。


    那上頭有一個很隱秘的地址。


    “這是——”柳氏不解。


    “這是那藺雲柔私庫的位置。”王婆說,“之前就聽王華說,藺雲柔手裏的銀子非常多,想來這唐家她不敢多放,都是在這裏了。”


    那柳氏把那地址看了又看,仿佛已經看到那裏麵的金銀財寶了。


    “姨娘。”王婆道,“悅兒的舅舅柳多不是最擅長解鎖偷盜嗎?他要能把這裏打開,把裏麵的東西拿到手,那咱們可就後世不愁了。”


    柳氏聽的渾身激動。


    上一次因為嫁妝的事,她攢了兩年的錢已經全沒有了,如今手頭正空當。


    要是能把這些錢弄到手,既報複了唐宛如,又能得些銀子。


    簡直是兩全。


    想到這裏,柳氏把那紙條攥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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