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越語結,沒想到他居然張口罵人了,“你罵誰——”


    “我罵你!”白宴黎目光冷峻的道,“周子越,你到現在還不懂,宛如是你弄丟的,當初也是宛如親自布置,讓皇上一步步的對你厭惡,讓你再沒有機會回到朝廷裏麵去,和我無關,縱使是沒有我,宛如也不可能回到你身邊了。”


    “而且太子勢弱,沒有我的出現,他也待不久了。你自己站弄錯了隊,自然要為你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沒有本事還要當惡人,就不要怪別人對你下手!”


    “我——”周子越掙紮著似乎有話要說,可是他還沒有用上力就被白宴黎先一步給拽的更緊了。


    “更何況——”白宴黎沒給他辯解的機會,直接道,“你知道你的爹娘是怎麽死的嗎?”


    怎麽?


    這一刻,周子越忽然有些心慌,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隻能道:“你,你不要推脫你的責任,要不是你來西北,他們——”


    “是你害死的!”他不承認他自己的無能,那白宴黎就一字一句的告訴他。他冷漠道,“周子越,你明知皇上和女皇聯合要對付山戎卻不上報,那山戎為什麽決定要突襲城漠,你還有臉說,是因為要報複你!”


    “與其說周武才是被山戎的箭給射死的,倒不如說他是被你,他的親生兒子給射死的!”


    內心像是被針紮一樣的疼。


    這一點周子越其實不是沒有想到,他沒有問是因為不敢問而已。把責任推給別人畢竟比承認自己是凶手簡單的多。


    更何況,那還是他的親生父親。。


    “我,我沒有。”他的兩隻胳膊有些發軟,雖然在努力,但也實在沒有力氣撥開白宴黎抓著他的手了。他低聲辯解著,好像他這樣說了,事實就不會發生了,他哽咽道,“不是我!”


    而白宴黎卻沒打算放過他,他繼續道:“還有你的母親杜氏。她確實是被燒死的,不過不是死在山戎燒起的大火裏。”


    “你不要說了。”周子越已經崩潰了,這些話他一句也聽不下去了,“求求你不要說了。”


    “她是死在了薑琴的手裏!”白宴黎冷冷的看著他道,“周子越你這個廢物,要不是你沒辦法處理好婆媳關係,你的母親會死嗎?這一切不是你自作自受嗎?”


    “你還要把這一切怪到別人的身上,你有什麽臉?”白宴黎譏諷道,“你說你有什麽臉啊!”他的手一用力,就把周子越虛弱的身子給推了出去,他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一時起不來了。


    他剛才質問白宴黎的話不僅被反擊了。


    還把自己刺的遍體鱗傷。


    之前在巫門沒有流出來的眼淚在這個時候徹底的流了出來,他趴在那裏,感覺自己的心髒在被啃食一般的疼痛。


    而這時候,白宴黎也信步來到了他的麵前,他蹲下來,毫不客氣的給他定了性,他道:“周子越,你就是一個禍害!”


    “靠近你的人全部都不得好死,你還要找宛如,你有什麽資格接近她?”白宴黎這話殺人誅心。


    如同刺刀一樣直接刺進了他的心裏。周子越紅著眼眶凶狠的抬起頭來瞪著他。


    白宴黎卻沒多言,站起身子往回走。


    周子越看著他的背影,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仇恨。他支撐著身子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縱使我做錯了事,我該死,難道就沒有資格看唐宛如了嗎?”他低聲喃喃著,聲音沙啞而難聽,“我已經說過了,我隻是想看她一眼,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一眼!就那麽難嗎!”


    他不過是想見她一麵而已,之後稍微的能睡一個好覺。


    有那麽難嗎?


    不給他看就算了,居然還刺激他,讓他悔恨交加?


    人是有極限的。


    他這樣挑釁他,他會發瘋的!


    忽的,不知從哪裏忽然吹上來了一股妖風,那風寒涼刺骨,吹的周子越的頭發紛亂飛舞。


    白宴黎也覺得背後寒風岑岑,他轉過身看到周子越斜著身子站在那裏,一張臉已經被頭發完全的遮住了。看上去妖冶可怖。


    冥何立刻從暗處飛躍了出來,護在了白宴黎的身前。


    白宴黎剛才就覺得奇怪,他的情緒很明顯不太正常。


    如今倒像是爆發了。


    果然,周子越的眼珠子也從頭發的縫隙裏露了出來,他張開了紫色的嘴唇,從喉嚨裏擠出了字來:“讓唐宛如出來!”


    白宴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他怒道:“我讓你讓她出來!!”


    他像是瘋了一樣的大吼著,那聲音把背後林子裏黑鳥也激起了一層,它們好似被驚了一般,撲騰著翅膀消失在暗空裏。


    同時,在他背後的黑暗裏,也出現了幾十個巫門的人。


    他們一個個用黑巾圍著嘴,眼睛裏是令人駭然的殺意!


    他們正是巫門那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敢死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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