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過來。”他僵硬的一路跟在酒保後麵,到了個五光十色的包廂門口,一個穿著黑色漏網紗衣的白皙瘦弱男生,見到他就嬉笑著湊上來,熱情洋溢的招呼著:“你可算來了!見你一麵還真是難呢?”想必這不男不女的家夥就是陳鶴,葉皖撥開他的手,不動聲色的看著他,陳鶴說了聲還有點事兒要處理,他於是跟著陳鶴的步伐一起走了進去。他暫時還不打算這麽快跟陳鶴翻臉——第一次進酒吧,還是以b的身份,滿新鮮的。估計因為原身葉皖是個行情還不錯的b的原因,陳鶴迎來送往的並沒有避著他。葉皖饒有興致的看著一個個打扮的活像a v男優,嬌滴滴金燦燦的小鴨子湊過來攀關係,被陳鶴一個個駁回去的過程——“你他媽這粉太厚了!知不知道什麽叫出淤泥而不染!?劉先生不喜歡妝太濃的!”“你這打扮的不行,豔俗!回去把口紅擦了,你的客人喜歡口不知道?你想弄一jb口紅印子啊!”“白清白清,你就別進去了,直接去樓上2036,把後麵擴張好再去,那個客人不樂意做前戲,喜歡直接幹,你能少受點罪!”葉皖上輩子是個不管男女都沒談過戀愛的純潔男人,一下子聽到這麽多虎狼之語情不自禁的把陳鶴遞給他的一杯蘇打水全部噴了出來,驚天動地的咳嗽!“我去。”陳鶴被他這大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麽了你?”“沒什麽。”葉皖盡量保持著平靜,待得陳鶴打發完這群小鴨子才問:“我欠你多少錢來著?”他聽不下去呆夠了,想走人了。曖昧的昏黃燈光下,葉皖敏銳的看到陳鶴臉色一僵,隨後他不悅的抿了抿唇,一雙上挑的鳳眼陰森森的盯著他:“白丸,你是過來誠心跌我的份兒的?”這種混慣了的人,最在乎的無非就是‘麵子’兩個字。今天這個局子是陳鶴在聽說了葉皖被大金主甩了後特意為他準備的,結果葉皖穿的跟個學生似的就過來了不說,還一打眼就跟他提錢的事兒。陳鶴沒注意到葉皖不明所以的眼神,連連冷笑道:“我奉勸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把你帶出來容易麽?你現在不過是從高枝兒上跌下來,就敢跟我擺譜?”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這陳鶴該不會是原身的老板吧?葉皖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小夥,自然知道這社會無論做什麽都有領頭上司,更何況這些當雞當鴨掙賣身錢的小年輕。葉皖深呼吸一口氣,盡量保持著平靜:“我沒跟你擺譜,我來還你錢。”“還你媽錢,你欠我的能還得清?”陳鶴徹底生氣了,亂七八糟的開始罵:“你這意思是你今天這局子不想參與?葉皖,你是不是突然被甩神誌不清了,還懂不懂這裏的規矩”“哎呦鶴哥,您這是怎麽了,氣成這樣?”陳鶴的火還沒撒完,就被一道嬌嬌柔柔的聲音打斷。葉皖全身雞皮疙瘩的看了過去,就隻見一個塗脂抹粉唇紅齒白的瘦弱小男生。穿金戴銀的用纖細十指挽住陳鶴的胳膊,沒骨頭似的靠著,時不時掃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敵意——“丸哥不願意去,你就別勉強人家了嘛。”小男生瓷白的牙齒一咬唇角,楚楚可憐的模樣:“屋裏麵姐妹那麽多,你都看顧一下嘛!”‘姐妹’兩個字,再次讓葉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覺得自己一秒鍾都在這裏呆不下去了。“滾開!”陳鶴這會兒正生氣呢,小男生順毛可謂是順到了驢身上,他不耐煩的吼:“滾回去,這有你什麽事兒?!”小男生被他這暴戾的一嗓子嚇的一哆嗦,忙不迭的跑回了身後的包廂。葉皖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這陳鶴明明能當個男人,偏偏卻裝的不男不女,真可謂是世風日下了。“我看你今天來這意思,是想跟我分道揚鑣?”陳鶴紅唇微勾,長指一彈煙灰:“沒這麽容易,葉皖,你不會跟我說你忘了你跟店裏簽的合同了吧?”合同?葉皖一僵,繼續聽著陳鶴說。“你這半年是被周總包了,他也給店裏付了錢,但現在這錢沒了,你就得回來給我接客。”陳鶴冷笑:“怎麽,不習慣了?想跑?”葉皖有種吐血的衝動——這原身腦子莫不是被驢踢過?這種賣身契一樣的合同都敢簽!敢問他到底造了什麽孽,兩個月前才好不容易考下,還他媽得靠賣屁股接客!假如現在誰給他一棒子打暈能讓他回到現實世界裏,葉皖感謝那人全家的八輩祖宗。☆、第3章 契約陳鶴:“我告訴你,我夠照顧你的了,今天這局子裏來的都是有錢的大老板。你伺候好了,攀上一個高枝兒再熬半年,合同不就結束了?”還剩半年的合同?葉皖眉頭微微一動,抬眼看他:“我付違約金。”“”陳鶴指間的煙都嚇掉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說胡話?違約金你能付得起,三倍呢!”“你直接說多少就好。”葉皖一頓,又補充一句:“加上欠你的錢。”他覺得幸虧自己剛才福至心靈要了兩千萬,怎麽也夠贖身了吧?陳鶴目光忽然變的尤為複雜,半晌後才道:“一千萬,你能拿得起?”“可以。”葉皖鬆了口氣,連忙點頭,又忍不住犯起了職業病:“不過我要看合同明細,和我之前欠你錢的證據核對,如果你有詐騙行為,我會考慮起訴。”“你起訴我?!”陳鶴都氣笑了:“葉皖,看來你這半年在周總那裏真沒少撈啊,現在跟我說話都這麽有底氣!你憑什麽起訴我?!”葉皖看著眼前的陳鶴,深深覺得這人神經有點不太正常——自己老老實實的欠債還錢,陳鶴在這兒氣急敗壞的咋呼什麽呢?!“行!你想核對還錢可以,一會兒就去經理那裏!”陳鶴指了指身後的包廂,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不過你現在還是這兒的員工,這場局子你必須給我陪下來!”葉皖沉默片刻,挑了挑眉:“你真想讓我進去?”陳鶴:“廢話!去換衣服!”“先說好,我這次可以去,但從這一刻開始咱們就答成解約的協議了。”葉皖看著他:“你不給我寫個字據保證,我不會去。”陳鶴微微一猶豫,還是寫了。葉皖長的精致可人,明明是幹聲色行當的卻偏偏有股子清純的氣質。一向是他們環脂的頭牌,他陪客喝酒,大人物給的小費都是平常b去陪的好幾倍,而這些錢,最後八成都會落入環脂的口袋裏。陳鶴在環脂混了好幾年才混到中層管理,葉皖可是他挖出來的寶,他才不會輕易放棄!就算葉皖真能付出高額違約金走人,他也必須讓他陪完這一頓酒!萬一那個大老板又像周行遠似的看上他,搞那套強取豪奪的包養,那自己不是又能在其中賺一筆不菲的中介費麽?陳鶴這般那般的想著,心中的如意算盤打的好不得意。而葉皖聽了他的話,居然點了點頭真的跟著旁邊的酒保去換衣服了。沒一會兒,葉皖就穿著一套極其暴露的白色羽毛的清透襯衫,下身一條絲質的柔滑長褲,遠遠望去就勾人心魄的走了過來。陳鶴一亮——葉皖這種恍若麵含桃花的水潤精致,正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他幾乎可以篤定,今天晚上一定有大老板會看上葉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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