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倒也沒錯,真要是作弊的人也不可能此次運氣都那麽好。他根本不用太著急,隻需要等著下次葉皖自己翻車了就好。馮盛楠沒說話,憤怒之後冷靜了一點,但仍舊是死死的盯著照片上的許程溪。盯著盯著,他就略有些疑惑的眯了眯眼睛。“這人我怎麽看著有點眼熟呢?”馮盛楠喃喃自語,總感覺照片上的男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眼熟?不能吧。”齊英達打著哈欠,懶懶的回憶起來許程溪的麵貌,分析著:“我看那男的得有二十四五了,肯定不是學生,你上哪兒眼熟去?”二十五左右的年紀馮盛楠眉頭微皺,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這人,他好像幾年前見過。“我見過這人。”馮盛楠想了半天終於破案了,恍然大悟的指著照片裏許程溪的臉對齊英達說:“幾年前,在我表哥家。”馮盛楠的表哥馮浩旭家裏是做土木生意的,小有資產,在市裏怎麽也能算的上商業圈小有實力的公司。兩三年前他去找表哥馮浩旭,正巧趕上表叔家宴招待貴客的日子。他記得表叔家和一個大企業合作了一個項目,是那年整個公司的中樞命脈,而那個大企業是城南赫赫有名的許氏。許氏的總裁許廣業帶著兩個兒子一起出席,令人津津樂道的是許廣業的基因極好,兩個兒子都是玉樹臨風,光彩照人的如同明星模樣,給馮盛楠留下的印象很深。他越看許程溪,就越覺得他像許廣業的二兒子,許氏集團的二公子。“不會吧?”聽完他的話,齊英達扶了扶自己的下巴持懷疑態度:“他要是那富豪的兒子,為啥會和葉皖混到一起去?還過來接他?”“我也不能確定。”馮盛楠神色有些複雜:“我就是憑借記憶猜測的,想知道的話還得問問我哥。”馮盛楠說完就把齊英達拍下的照片傳到自己的微信裏,又轉頭給表哥馮浩旭發了過去——[表哥,這人我看著眼熟,好像幾年前在你家裏遇見過似的,你認識麽?]☆、第16章 幹誰?周末,王成濟跟著葉皖去到原身父母家裏那個逼仄的小屋時,一進門就有點喘不過氣來。滿屋子的昏暗淩亂,地磚上全都是啤酒瓶子和煙頭,葉城躺在床頭呼呼大睡,而葉晨正帶著耳機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打遊戲。隻有葉皖的母親,那個懦弱無能的婦人嘴角掛著淤青,正拿著掃帚打掃,聽到敲門聲過來給他們開的門。葉母見到葉皖微微一愣,眼中似乎是有一絲欣喜似的,然後她又想起那天葉皖說要跟他們斷絕關係的事情,再看看她身後的王成濟律師,立刻很是不安的抿了抿唇。葉母側身讓他們走進來,有些局促的問:“小皖,你是你是來?”葉皖走進去環視一圈,對這跟上次大同小異的糟心環境沒什麽意外的。一見到他來葉晨就立刻瞪起眼睛,氣勢洶洶的看他一眼把耳機摘下來,連忙去把葉城推醒:“爸!爸!醒醒!”葉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葉皖就清醒了,一下子翻身站了起來唾沫橫飛的大罵道:“你個傻逼,還有臉回來?!”然後就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他這連番的辱罵讓葉皖皺了皺眉,幾次刻薄的言論差點都要脫口而出,後來想到這是原身的父母才硬生生的忍了下來。“行了吧。”隻是這口氣雖然忍了,但葉皖卻一分鍾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他單刀直入的問:“你們想沒想好要多少錢?”“錢?”葉晨挑眉,跟黃頭發一樣枯黃的臉上牽出一抹近乎無恥的笑容:“哥,你怎麽這麽說話?一家人這麽冷冰冰的談錢不是傷感情?”“什麽意思?不想要了?”“你的錢,本身就應該用來孝敬爸媽啊。”葉晨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爸媽養你這麽大付出多少心血,你能用錢算的清楚麽?”“就是!”葉城和葉晨兩父子一唱一和,重重的哼了一聲,整個一老無賴的模樣:“你賺的錢本來就應該給老子,每天每個月都該給!等以後老子走不動道了,你就得給老子養老送終,你現在想用錢給我們打發了?我告訴你,做夢!”“你們這兩天把準備好的台詞背得挺溜啊。”本來葉皖想和平解決這件事情,不想撕破臉搞的很難看。但原身的這幾個家人分明就是社會最底層的那種老賴,給臉不要臉,葉皖幹脆也不忍了:“你們不想斷絕關係也好,以後一分錢也沒有。”“什麽?!”葉城暴跳如雷,一聽說不給錢模樣好像要活吃了他:“你憑什麽不給錢?!養老子是你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你不給我錢你就是犯法!”“哦,那你去警察局告我啊。”葉皖雙手插兜,笑盈盈的嚇唬他:“我以前給你錢的記錄我都留著呢,看看警察怎麽說。”“葉皖,你不要太過分了!”葉晨也不假惺惺的叫哥了,直呼其名的吼道:“不是你說的要給爸錢孝敬他要養活我們的麽!你現在有靠山了就翻臉不認人?!”葉皖聳了聳肩:“我就是反悔了,怎麽樣?”論如何說話才能氣死人這點,葉皖還沒怕過誰——呃,不對,有時候他總被許程溪氣到。但對付除了許程溪以外的人還是很輕而易舉的,就像現在,眼前的葉晨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整個人愣住了。“你你怎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見他態度如此堅定,葉晨不自覺的就有點示弱,又開始裝可憐:“哥,你不管我和爸媽了,我們以後可怎麽活啊!?”這人小小年紀還是個演技派,說著煙圈就一紅,好像要哭出來似的,葉母也是,布滿皺紋的臉顫顫巍巍,深深的歎氣。“怎麽活不下去?”葉皖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你演技這麽好,去當演員啊。”葉晨一愣:“你、你說什麽呢?”“別他媽聽他胡說八道!反正你是老子兒子,就是對老子有贍養義務!”葉城絲毫沒有危機感,嗓門賊大的威脅著:“你要是不管老子,老子就天天去找你去!我他媽又不是不知道你學校在哪兒!”“先生,跟蹤別人屬於侵犯他人權。”一直沒說話的王成濟終於開口了,彬彬有禮的措辭鋒利:“這可以說是觸犯了法律了,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麽做。”“你他媽算哪根蔥啊,也敢在我家胡說八道!”葉城因為喝酒布滿了紅血絲的雙眼十分可怖,陰森森的瞥了一眼王成濟指向門外:“滾!給我滾!”“先生,我是葉同學的律師。”王成濟板著臉,就自帶律師先生的那種高貴冷豔。他把葉城的汙言穢語視為無物,麵無表情的說:“我收了律師費接下了葉同學的委托,就必須對他負責。”“律師費?!”葉城大怒,指著葉皖的鼻子大罵:“你他媽的居然把錢給這種人,你是不是錢多燒的?!有錢不會孝敬孝敬你老子麽?!”“你為什麽不讓你的小兒子去出賣身體接客給你掙錢花?”葉皖突然開口,似笑非笑的看著葉城,敏銳的發現葉城臉色一僵。“哥、你、你說什麽?”葉晨一副受到了巨大打擊的模樣,不敢置信的看著葉皖:“你讓我你這是人說的話麽?!”“那你們逼我這麽掙錢就是人幹的事兒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葉皖總算是體會到了,這葉家父子就是兩個不折不扣的雙標狗!不,說狗都侮辱狗了。雖然沒經曆過原身所遭遇的事情,但葉皖現在擁有原身的記憶——他記起來了原身是因為父親常年賭博,家裏從小就有大批高利貸公司的天天上門砸門,追債。原身為了活命,不被高利貸公司賣器官,隻好去環脂掙這種難堪的錢。不過原身有一點是比較幸運的,就是他剛跟環脂簽了合同不久就被周行遠包下來了,還沒有在那種肮髒的地界兒沉淪太久。原身都是因為家裏的人才會這麽慘,而眼前這兩個人的態度葉皖不免被氣的氣血翻騰,冷冷的說:“我告訴你們,我為了你們去網吧,夜店當服務生打工時候還未成年,你們已經犯法了,未成年人保護法!監護人員知法犯法的話,王律師,會有什麽後果?”“監護人強迫未成年人屬於虐待罪。”王律師立刻從善如流的跟上,一板一眼的說:“虐待家庭成員,情節惡劣的,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誰、誰虐待他了?!”葉城一時也愣了下,但猶自嘴硬的辯駁著:“是他自己願意去掙錢,我可沒逼著他掙!”“可按照葉同學的轉賬記錄來看,錢就是給你花了。”王律師看出來葉城和葉晨這倆父子被嚇到了,已經沒有一開始的自信滿滿,立刻乘勝追擊道:“這點有明確證據在你無法否認,如果上了法庭,也不是你否認就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