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西池聽到這一聲‘大哥’,心裏頓時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複雜難辨——他知道這句大哥出口,許程溪和葉皖就算是定下來了。他弟弟這麽多年的夙願終於達成,他這個做大哥的開心的同時,卻也免不了有一絲悵然若失。“哎?”未婚妻見狀忍不住笑了,恢複本色的調侃道:“你叫他大哥,那是不是得叫我一聲大嫂啊?”“桃桃。”許西池收到了許程溪的眼神警告,就知道他家那位怕是個臉皮子薄的,連忙伸手悄悄拽了拽自己老婆,低聲道:“別鬧。”桃桃不服氣的撇了撇嘴:“人家才沒鬧呢。”“大嫂。”許程溪笑了笑,安撫的說:“我替她叫你一聲。”“這個......”“大嫂。”忽然,葉皖淡淡的叫了一聲,然後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瞄了許程溪一眼:“不要你替。”許程溪:“......”感情小朋友還因為他剛才調侃的‘野戰’跟他生氣呢麽,都不要他替了。“嘿嘿!”桃桃開開心心,歡天喜地的收下了這一聲大嫂,看著葉皖的眼神歡喜的就跟看著自家侄子考上了清華一樣欣慰,大大咧咧的說:“我就聽媽媽說今天要準備家宴接待貴客,想著就應該是小葉子你來了。”一聲大嫂收下,桃桃說話也不客氣了,葉皖的稱呼頓時從葉先生改成了小葉子——然而他關注的卻不是這個,葉皖整個人,都被‘貴客’兩個字砸的有點暈眩。然後就又聽桃桃說:“說是要慶祝程溪追你追了七八年終於追到手了,媽媽特意準備了國宴級別的宴席招待呢!”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將上演一場豪門家族的逗比家宴——伺候仿佛許程溪苦追葉皖這件事情在許家事件公開可以調戲的事情, 在桃桃說完這句話後, 除了葉皖的表情有些崩壞, 其他人竟然都是一副習以為常,苦盡甘來, 然後該幹什麽幹什麽的模樣......甚至進了許家家門, 許家家主, 許程溪和許西池的父親許銘燁見到他也沒什麽怪異的表情, 反倒是及其大度溫和的做派, 見到葉皖也隻是笑了笑,招呼道:“小葉來了。”就......跟連雲熙如出一轍的模樣, 許家這對父母, 真的是相當開明又溫和。從他們身上,一點豪門世家的壓力和怪脾氣都感受不到, 葉皖忽然覺得這頓飯也沒有這麽可怕了。他微微鬆了口氣, 這才恢複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從善如流的在飯桌上和許家人交談起來。直到聽到連雲熙笑眯眯的, 一本正經的問‘小葉,你和程溪打不打算也辦個訂婚宴’的時候, 終於還是被嘴裏含著的水嗆到, 猛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阿姨......”葉皖連忙抽出旁邊的紙捂住自己的嘴, 在周圍一群淡定的許家人裏連連擺手:“不、不用了。”兩個男的有什麽好辦事兒的?這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麽, 連雲熙和許銘燁兩口子......未免也實在太開放了一些。然而連雲熙的作為再次告訴了葉皖他想的是沒錯的,隻見她一皺眉,理所當然的說:“怎麽能不用了呢, 我們家兩個孩子不能厚此薄彼的!”一桌子的人除了葉皖,都默默的看著連雲熙如何在線表演胡說八道——“再說辦了酒席之後也算是給我們商業上的朋友還有各種親戚一個交代嘛,小葉子。”連雲熙自動忽略了葉皖一言難盡的表情,認真的問:“你喜歡中式還是西式的?”“什麽......”葉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中式西式?”“就訂婚宴啊,要不然你倆先去把證領了吧。”“......”葉皖嚇的忍不住握緊手中的叉子,感覺手心處有點被金屬硌的生疼......然而比不過他心中的震驚程度。“行了媽,先不用說這些。”還好許程溪及時救場,淡淡的一句讓連雲熙無語:“我醫院最近忙的很,哪有時間去國外領證。”國內可是不允許同性戀結婚的,所以他們領證還是有一定的難度。葉皖聽他這麽說緊繃的神經才微微緩解,而這種再明顯不過的鬆了一口氣看在許程溪眼裏,莫名的有那麽一絲絲刺眼。吃完飯後差不多□□點,本來要告辭的葉皖被連雲熙和許銘燁男女聯合勸說了一番,隻能留在別墅裏住一宿——不知道許家這哪裏來的傳統,新上門的不但要給紅包,還要硬勸著在這兒住宿一夜。葉皖不得已跟著許程溪一起上了許家的二樓,在他身後一起進了從未踏足過的許程溪的臥室,葉皖有些好奇的轉圈打量了一圈,就發現許程溪似乎是不大開心。——他雖然隻是靜靜的坐在床邊,表情神態都沒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但葉皖就是能敏銳地感覺到,他不大開心。嗯?剛剛吃飯的時候有誰惹到他了麽?葉皖坐到他旁邊伸手戳了他一下:“喂,想什麽呢?”許程溪眨了眨眼,擺明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還硬裝,無辜的說:“沒想什麽啊。”葉皖皺眉:“胡說。”“沒胡說。”扯淡,要是換成平日,這種獨處的機會許程溪早就對他言語調侃之了,哪裏會像今天這麽老實。隻是葉皖主動的話不問二便,許程溪跟他吭吃癟肚他也來氣了,當即板著臉站了起來:“你明明不開心,幹嘛不說?”“你看出來了啊。”許程溪笑了笑,伸出一雙長臂攬住不情不願的葉皖,輕聲控訴道:“你是不是很嫌棄我?”葉皖:“???”他目瞪口呆的表情讓許程溪受傷的心靈微微緩和了一些,但仍是悵然若失的問:“那我媽說辦酒席的時候,你怎麽那麽嫌棄?”嗯?他有很‘嫌棄’麽?葉皖愣了一下,隨後哭笑不得的推了推許程溪:“拜托,咱們兩個男的有什麽好辦的啊?”“兩個男的怎麽了?”許程溪不服氣的一挑眉,氣呼呼的說:“兩個男的就要受歧視麽?我媽都說了,不能厚此薄彼。”“......”葉皖無語:“難道你要穿婚紗麽?”葉皖怎麽也沒想到許程溪,還有許家人居然真的有這個辦酒席的意識,兩個男的在眾目睽睽下......葉皖光是想想,就要尷尬的腳趾頭蜷縮了。他挑釁似的問了這麽一句,然後靜靜等待著許程溪的回答——他就不信這貨能答應穿婚紗這麽不要臉的要求,他要是敢答應,他就服他!“這個啊......”許程溪笑了笑,戲謔的看著他:“咱們不能都穿西裝麽?”“臥槽,許程溪,你不是認真的吧?”隻是在說笑的葉皖忍不住有點開始慌了,警告他:“咱倆能不去丟這個人麽?”“哎,你就是嫌棄我了。”許程溪放開葉皖,頗為憂傷的對鏡貼花黃,故作幽深的怨憤道:“要不然你不想辦酒席也就算了,幹嘛一聽到和我領證......也好像很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喂喂喂,許程溪。”葉皖強行把他的頭掰過來,哭笑不得的問:“你是怨婦麽?”許程溪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著他,哀怨道:“本來就是。”“是什麽是啊。”葉皖無奈的說:“咱們倆才確定關係多久就領證,還有......不是你先說你們醫院忙沒時間的麽?”葉皖真覺得自己有點冤枉,分明是許程溪這貨先說忙的,現在還要把‘嫌棄他’這個鍋推到自己身上。有他這麽會做生意的麽,當什麽醫生?“我剛才胡說八道的!”許程溪聞言,眼前一亮,二話不說的把自己剛剛說的屁話打翻:“咱們領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