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a:“接人?”姑娘c左看看右看看:“可是這邊隻有我們幾個呀,難不成他是在等裏麵沒出來的人嗎?”姑娘b咳了一聲:“不止,還有”她指了指阮宇。突然被點名道的阮宇一臉莫名。“你們知道那個車是誰的?”他好奇問道。姑娘a嚶了一下:“學長不知道嗎,這是單老師的車呀!”“單……老師?”是他想的那個“單老師”嗎?阮宇的心突然砰砰砰地急速跳動起來,果然,車窗緩緩下降,露出某張他完全不想要看到的臉。“單老師!”幾個姑娘興奮地和單飛揚打招呼,“單老師你怎麽來這裏了?”單飛揚的目光飄到阮宇身上:“其實,我是在接你們的阮宇學長的。”“哇,聽聞單老師和阮宇學長是同學呀!”“是啊,我們是關係非常親密的同學。”單飛揚笑著說。不知是不是阮宇的錯覺,單飛揚說“關係親密”的時候,特別的曖。昧。這話一出,引得那幾個姑娘啊啊啊叫了好幾聲,阮宇腦殼都開始發疼了。他其實是個很愛湊熱鬧的人,但是這種熱鬧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很讓人煩躁了。單飛揚從車上下來,幫阮宇打開了副駕駛的車座,做了個請的手勢。阮宇還欲猶豫,那三個姑娘立刻推搡著把他推了過去。阮宇怕自己不上車,單飛揚還會說些什麽做些什麽,抿了抿唇之後,低頭上了車。“學長老師再見呀~”駕駛座那一頭,三個妹子熱情地和單飛揚與阮宇告別,阮宇隻得回了個笑容。車轉了個彎,駛入車道中,阮宇看了眼還在那等著公交車的三個姑娘,忍不住道:“作為一個好老師,你應該把她們送回家的。”“我什麽時候是好老師了?”單飛揚踩下油門加速,邊淡聲道,“準確來說,我可能連個好人都算不上。”說完這句,單飛揚等著阮宇順藤而上吐槽或者罵他幾句,結果,對方隻是很安靜地坐在那裏,有些呆呆地望著前麵。這個點,街上車和人都不多了。單飛揚車速很快,偶爾還會搶黃燈,讓阮宇不住心驚肉跳了好幾回。即便這樣,單飛揚還能在各種間隙裏,往他這邊看一眼。大概是單飛揚轉頭的次數太多,阮宇往另一側略微偏過些頭,背靠在座位上,垂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起手機來。單飛揚再望過來的時候,就隻能看到阮宇的半截耳廓,以及上方柔軟中不失“倔強”,尾端翹起的黑發。似是想起了什麽,單飛揚的眼神明顯柔了下來。“怎麽,剛才還能對我說髒話,這會兒看都不想看我了?”阮宇嘴唇抖了一下:“我說什麽髒話了?”單飛揚食指敲了敲方向盤:“不是說要艸我大爺嗎?”阮宇:“……”懶得理你。他扭過頭,看向右側的車窗外邊。此時車正好經過一段沒有路燈的街道,阮宇的視角裏正好可以看到車窗中倒影出來的單飛揚的臉。單飛揚又轉頭過來在看他。兩人的目光在車窗倒影中交匯,單飛揚臉上的自信讓阮宇非常不爽。他咬了咬牙,沒過腦子的話就這麽說出了口:“嗬,就你那玩意比起那些老外們,差遠了。”“那是之前。”單飛揚臉上的笑容依舊。阮宇:“……”單飛揚:“你對我的評價來自於六年之前的體驗,這不公平。”阮宇無語地轉過臉來:“那怎麽樣才算公平?”單飛揚直視著他,表情分外真摯地說:“你和我再睡一次,好好徹底地再感受一下,然後進行評價,這才算公平。”阮宇:“……”幾年沒見,這個人的臉皮真的是越來越厚了,堪比城牆。“你想的美,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再和你有任何超過同學之外的關係。”“你也會讓其他的同學像我剛才那樣子吻你嗎?”單飛揚問。阮宇氣急道:“你要點臉!”“我有沒有臉,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單飛揚不笑的時候其實和駱寒給人的感覺很相似,都是高冷禁欲款。唯獨不同的是,駱寒雖然嘴巴毒,但骨子裏是溫情的,而且專一沉穩。單飛揚則完全不同,他這個人有時候讓人完全摸不著頭緒,有時候似乎很好猜,什麽都表現給你。就像這時候,對方的眼神,透著明明白白的深沉的欲,令他心驚。阮宇徹底明白了,自己於單飛揚,不管什麽時候都是輸的那一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和對方進行任何對話。就算單飛揚主動撩撥,他也裝沒聽到,不溝通不互動,才能稍微安生一會兒。一路無話,好不容易到了阮宇居住的小區門口。單飛揚透過前麵的玻璃仰頭看了眼小區裏高層的公寓房。“你別看了,我是不會邀請你上去的。”剛開口,阮宇就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頭。他為什麽要嘴賤!“你怎麽知道我想上去?”單飛揚反問道。阮宇一噎,氣急敗壞道:“不想最好!”單飛揚笑了笑,突然欺身過來,氣息鋪天蓋地地傾覆到阮宇臉上脖子裏。“你”“幫你解安全帶。”“老、老子自己會解。”單飛揚聞言又退了回去,他靜靜看著阮宇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阮宇。”單飛揚放下車窗,對著阮宇的背影叫了一聲。阮宇腳步頓了一頓,仿似沒聽到一般,繼續往前。單飛揚又叫了一句:“阮宇!”聲音比之前更大,好幾個晚歸的人紛紛看了過來,其中有一個還挺眼熟,似乎就住在他的那一棟樓裏。阮宇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關注,隻能停步轉過身來:“幹嘛!”“晚安。”單飛揚下了車,快步追過來,細細端詳了一遍他的臉,笑著道。“哼!”“還有,”阮宇已經是很高挑的個子了,單飛揚比他更高些,他身體往前,下巴微微收起,附在阮宇耳邊,“我很想你。”阮宇麵無表情地轉身,做出繼續往前走的動作來。才走了一兩步,他終是忍不住又轉回身:“那是你的事。”言外之意,他一點都不想。拋下這麽一句話後,阮宇才像解脫了一般,扭頭走了。他以為單飛揚還會說些什麽,但直到他走到小路盡頭,拐過彎,對方都沒有再說些什麽。阮宇不敢回頭,他怕要是男人還留在那裏的話,他的腿會不聽話地轉回去。當初決定回來的時候,阮宇以為經過這麽多年,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即便麵對著曾經的噩夢,也能很輕鬆地一笑而過。但是當他真正麵對著單飛揚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根本毫無一戰的能力。阮宇第n+1次想著,如果這輩子沒有遇見這個人,該有多好。寧大周年慶晚會之後,駱氏進入了一個比較忙碌的階段,阮宇一門子心思全在撲工作上,完全沒時間去想些什麽兒女情長。單飛揚期間又聯係了他幾次,他很認真地告訴對方,自己工作很忙,不希望被打擾。大概是他的態度特別嚴肅的緣故,之後單飛揚就沒有再給他打過電話。這讓他稍微覺得輕鬆了些。輕鬆之於,又隱隱有些失落。有一天晚上九點多,阮宇剛結束加班,發動汽車準備回家。手機響了起來。阮宇看了一眼,立刻將手機拋到一邊,仿佛手機是什麽毒物一樣,鈴聲停了下來。阮宇踩下油門,將車開出公司的地下車庫。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熟悉的他根本不想要看到的名字。阮宇把車停到路邊,接通電話,凶巴巴道:“單飛揚你幹嘛,我不是說了我很忙嗎?”“阮宇你總算接電話了。”卻不是單飛揚的聲音。“你是”“我是虎子啊,鄒虎,飛揚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