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女人,給自己丈夫當妾和給自己兒子當妾之間,似乎很好抉擇。所以在經過了一兩個月的發酵後,夫人親自跟劉秀兒說,打算把她給了家裏大爺。而且給她個臉麵,當正經的娶妾來辦,設宴請人,還會給她爹娘一大筆銀子。不光以後劉秀兒可以當半個主子,眼下大爺娶得奶奶生不出兒子,若是先一步生了哥兒出來,那完後更是母憑子貴,說不定在這府裏的位置,就跟奶奶差不多的待遇了。這事換了旁人,自然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可劉秀兒不喜歡。也瞧不上。在府裏頭幹活也有一二年了,這裏頭髒的亂的多少看見了。正是如此,劉秀兒從始至終想的都是攢夠了銀子給自己贖身後,回村裏過好日子。到時候嫁給了狗娃,她這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可是主人家坐下來的決定,又哪裏是劉秀兒說不願就不願的?劉秀兒跟夫人說了自己隻想回去家人,家裏已經給找好了人家,是個穩妥老實的。奈何夫人根本沒相信。隻當她還在肖想做姥爺的姨娘。而劉秀兒伺候的姑娘也因為這件事懷疑她是狐媚子,對她也疏遠了。雖說表麵上礙於哥哥和父親,沒有對劉秀兒惡言相向,可也當沒有劉秀兒這個人了。劉秀兒掙紮了些日子,誰也沒從。而府裏的主子們也算是囂張的。在一次老爺打算強來的時候,被劉秀兒推了個跟頭後。那老爺竟囂張到直接以劉秀兒不知廉恥魅惑主子為由打了二十板子,然後直接賣給了青樓。青樓是賤籍,而丫鬟是奴籍。丫鬟不喜歡,發賣活趕出去都沒問題。可賣進青樓就是犯法的。可這種事情,沒人告發,自然沒人去追究。那趙家老爺自詡在縣裏人脈不錯,而劉秀兒隻有一雙父母無依無靠。這件事,算是他們囂張至極的了。隻是劉秀兒雖說被賣進青樓裏,可除了每日去學唱歌外,連客人都沒有接。趙老爺對他仍有幻想,還派人穿花給他。隻要她能夠反悔成為他的姨娘,趙老爺就立刻將她接回去。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否則,真等哪天趙老爺對她的興趣沒了,她就真的永遠留在青樓裏頭,成為個眾多接客的姑娘們中的一員,一輩子都是個小小的妓子,永遠翻不了身。後來,時間長了聯係不到閨女的劉四去府裏頭打聽,便得知了此時。一開始還是特意去青樓勸一勸劉秀兒的。隻是劉秀兒是個烈性的惡,直接放下話了。若是他真想當個姨娘的親戚,那就讓粉紅的小嬌來吧。此事自然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可那姓趙的若是能得到她的全屍,她劉秀兒就叫劉秀兒了。有錢人家的妾哪裏是那麽好當的?更何況誰知道那趙老爺又有幾天的活頭?那劉四也是心疼姑娘的。見勸不得,也就跟趙家說了實話。想要將姑娘贖回去。可趙家又那裏會可憐劉四?此時的趙老爺已經被劉秀兒激怒。隻以為劉秀兒是看不上他這個老頭子,想要嫁給他兒子。這時候想要娶劉秀兒,已經跟喜歡五官了,純粹是心裏在賭這口氣。一口回絕不說,劉四求得多了,直接將劉四打了個半死,扔了出去。好心的人問了劉四家在哪裏,用他身上帶的錢給他雇了個牛車送回村裏。劉四媳婦嚇得六神無主,明白了事情的前後以後,也隻剩下慢慢的絕望。而縱觀這整個村子,能救一救劉秀兒的,也就隻有曾經跟劉秀兒有過婚約的狗娃了。狗娃聽了前後。也覺得此事棘手。可劉秀兒終究是他從小一起長起來的姑娘。就跟他親生的妹子一般。那姑娘又是那般好強,此事糟了難,若是不幫,隻怕以後狗娃心裏也會不好受。可能怎麽幫,要怎麽幫,這是個問題。狗娃先坐馬車去了縣裏,兜兜轉轉,還是先去妓院看一看。狗娃從來沒進過這種風月場所,那老鴇子一見狗娃年輕又身著體麵,隻當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而且一看是沒來過的。這種人,往往能夠從他身上搜刮出大錢出來。故而立刻示意龜奴將姑娘們都叫下來。狗娃被臊的臉通紅,連連推拒:“我來是來見劉秀兒姑娘的。她剛被買進來不久,不知道媽媽能不能讓我見一見。”那老鴇子人四十來歲,一身的脂粉氣看著風韻猶存。一雙三角丹鳳眼掃視著狗娃,扇子掩著嘴唇,笑的風流:“哎呦,這位小爺,我們這姑娘們倆來往往多了去了。進來的,全都改了花名兒。誰又記得以前叫什麽名字呢?不過是這書裏頭飄著的葉子罷了。”狗娃見他不說,立刻給那老鴇子作揖道:“還請媽媽發發慈悲吧。說句實在話。那原是我我叔伯妹子。早年我叔叔家中困難,便將我那妹子送進趙家做工。想著等家中條件好了,便贖回來。哪裏想的那主人家竟是個霸王,納妾丞,便將姑娘給賣了。現如今,叔叔家裏條件好了。我手裏也多了些閑錢。還請媽媽發發慈悲,讓我將妹子接走。隻要您開個價,我出得起的話,絕對不會還嘴。”原是個可憐人。老鴇子上下大量著狗娃。竟輕輕歎口氣:“看你年齡不大。竟也要出門來辦這件事。可見是家裏頭每個能管事的大人了。是個可憐的。咱雖說是坐皮肉生意的,可也沒到欺負可憐人的地步。我若是誆你,拿了你銀子不給你人也使得。可我今兒就做一回好人跟你說個實話。這人,就算你拿了銀子,也是贖不走的。”狗娃一怔:“這是怎麽解釋?”老鴇子道:“那趙家賣進來的人,他們不鬆口,咱們哪裏私自將人放走了?我若是給了你,回頭他們跟我要人我給不了。那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所以這是,小兄弟你就被難為我們了。若是真想救,還是多從趙家那邊下下功夫吧。”第75章 趙家……狗娃對趙家所知甚少。隻知道那姥爺家中行五, 人稱趙五爺。而他家酒精有多少錢財, 多大的勢力, 狗娃一無所知。他們既然檔案這般明目張膽的將一個好好的姑娘賣入青樓, 還能將姑娘的父親打個半死。這樣的行事作風,恰恰表現了他們視人命如草芥。也許,就是把人活活打死,他們也不怕什麽的。既然這青樓都不敢輕易將姑娘贖出去, 那一狗娃現在的出身和條件, 又要怎麽救人?狗娃沉默些許。還是從懷裏取出來一錠銀子:“既然這般, 我也不好難為媽媽。這銀子不多, 您且手下。她本事清白之人,還請媽媽好生待著,莫要難為她。若是那日那趙家不再糾纏了, 您可以往外贖了,您一定要及時告訴我。隻要能贖出來, 多少錢都好商量。”老鴇子瞧他, 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更何況,不過是舉手之勞, 便有白花花的銀子賺。伸手講銀子收了:“那姑娘我瞧著也是個秉性良好的姑娘。又是個清白人。我自然不會難為他。隻是若是那趙家老爺前來, 我也是攔不住的。這樣吧, 往後我好吃好住的給安排著。保證不會讓姑娘受了。”“這樣,就勞煩媽媽了。”狗娃對老鴇子行了禮,隨後出了青樓。沒了樓裏頭濃鬱的脂粉氣,狗娃對著街頭歎了口氣。剛出了街頭, 還沒走出幾步,前頭有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狗娃躲閃不及,被人迎麵撞個正著。狗娃皺眉剛要說什麽,便聽那人在耳邊說了句:“去回春堂。”狗娃怔怔的看著那人過去。隨後,狗娃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走進了回春堂。店裏頭的老夥計都認識狗娃啊,忙迎上來詢問看什麽病。狗娃隨便編了個頭疼腦熱,夥計便將他領入裏間看診。回春堂後麵是有小堂屋的,平時可以用於店裏夥計休息,若是來了有錢的主,也會請進這裏招待。夥計送來了茶水點心,隨後一位坐堂的大夫帶這個學徒進了屋,要狗娃伸出手來給他診脈。狗娃知道肯定是鐵蛋的意思,便四下打量。雖說知道他不太可能會來,可還是忍不住去期待。“二爺好興致。”狗娃回頭,看仔細了那大夫帶進來的學徒。這哪裏是學徒,分明是橋裝過的雲煙。“雲爺!”狗娃激動的站起身,“哥哥有事?”“這話應當爺問您。”雲煙道,“爺問你有事?”狗娃聽此言就知是誤會,忙將劉秀兒的事情跟雲煙說了一下。雲煙聽此言沉思些許,道:“趙五爺家裏行事向來沒大沒小。不過是仗著家中有些祖產。他其他的兄弟,分家以後要麽發達了搬去更好的地方,要麽落寞了在鄉下守著田產過日子。隻有這個趙五爺不高不低不上不下。算下來,也不用太過放在眼裏。不過是欺負不懂得的人罷了。”聽這話,狗娃總算鬆了口氣:“那雲爺可有應對的法子了?我仔細想過。若是我,也就隻能去告官這一條路了。隻是我不論出身還是條件,都是跟人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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