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婆,你的嗅覺怎樣?”雲汐突然問那個粗使婆子。


    “啊喲,這個可是奴才的強項啊!”王阿婆把自己的大胸脯拍的哐哐響。


    順便還抖了起來。


    雲汐有些不忍直視:老婆子的,這麽有料的嗎?有點地動山搖的氣勢呢!


    她很是自愧不如!


    王阿婆方形臉,兩鬢略有白發,五官偏硬朗,額頭皺紋不少。若沒有身前那被她輕輕一拍就顫抖不停的波濤洶湧,很可能會讓人覺得她是個男的。


    “我家老頭子都說我有一個狗鼻子!不管他偷偷吃了什麽,總是能被我很快發現!”


    那王阿婆說到自己驕傲的地方,很是興奮:“那一次,他中午時偷吃了幾口酒,沒想到晚上剛進房間就被我發現了。他以為自己吃了晚飯,已經沒酒味了,就拚命想耍賴。那怎麽行?我就去他平時交往比較好的,或者一起吃飯的仆人堆裏走來走,一二三四五,很快就就出來四五個和他一起中午喝酒的。其中一個是主動和自己婆娘招了的,這下,他徹底沒話了。”


    雲汐也聽的來勁:“大娘好本事!”


    “那可不?王妃您不知道,府裏那幫子仆人,哪個不是怕我?隻要偷吃了什麽好東西,看到我就躲的遠遠的,因為我會跟他們的婆娘告狀。”


    王阿婆略帶得意:“老婆子我看了十年的後院了,看的真真兒的。每個男人都一樣,跟貓兒似的,就是喜歡偷吃。不是偷吃女人,就是偷吃好吃的。老奴我總結起來,就是有錢偷女人,沒錢就偷吃的。”


    跪地上的小青心說:太子若是偷腥就好了,她反倒阿彌陀佛了。


    雲汐沒想到下人們的生活這麽有樂趣,被王阿婆逗的捂嘴直樂。


    “阿婆,府裏的男人,也有偷女人的?”雲汐好奇的問。


    “有啊,怎麽沒有?就說太子的侍衛吧,裏麵那個姓石的,可喜歡偷腥了。三不五時的找借口從後院出去。每次都是快要天亮才回來。老婆子我是過來人,一聞就知道他是從青樓睡了女人才回來的。”


    小青聽的滿臉通紅:這婆子怎麽什麽話都在小姐麵前說啊?


    她想罵她,可一看自己現在是跪著的,隻能閉嘴。


    雲汐一聽,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蕭辰逸對自己的親衛是要求很嚴的。去青樓是肯定不會被允許的。


    不知道這個姓石的,是哪位?什麽來頭?


    經常去青樓睡女人,那可不是個小開銷。


    靠蕭辰逸給的這點月錢,是根本不夠的。


    那就很有可能,是其他人給他的錢!


    其他人是誰?會不會是看蕭辰逸不爽,想把他拉下台的人啊?


    王阿婆還說的興起:“那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問石侍衛,每次都大早上的回來,你累不累啊?”


    “石侍衛看我的眼神很嚇人,可老婆子我是誰?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我才不怕呢!再說這裏是哪裏?將軍府哎!我們將軍不僅是將軍,還是太子。紀律嚴明,寬厚待人。我老婆子又沒犯錯,就是問了一句而已,怕啥?


    於是,我也瞪著他:為何石侍衛事情做得,老身卻說不得?”


    “然後呢?”連小青也聽的很投入。


    “然後啊,那石侍衛就瞪了我一眼,扭頭就走了。以為我不知道啊,他這次去找的女人,身體上好像有病。”


    “媽媽你連這個也能猜出來?”小青早就忘了自己現在是戴罪羔羊了,忍不住問道。


    “我是誰?狗鼻子啊!”王阿婆驕傲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青樓的女人,哪個不用熏香的?有錢的用好點的,沒錢的用便宜的。之前他每次回來,出了自身排精後的體味,就是那些女人廉價刺鼻的香薰味。可我問他那天,卻有一股中藥味。我雖然不懂醫,可我中藥自然是知道的!


    他身上帶著的中藥味很濃,所以我猜測是那女的有病。”


    王阿婆說著,鄙夷的癟了癟嘴角:“連女人有病都不放過,真不是個東西。”


    雲汐聽出了王阿婆話裏的意思。


    是說那石侍衛知道那女子在吃藥,還強行和她發生了關係。


    “石侍衛最近一次淩晨回府,是什麽時候?他之前這麽做頻繁嗎?”


    主子發問,自然要認真回答的。


    王阿婆低著頭,掰著手指頭,輕聲的數啊數啊數……


    良久,她抬頭看向雲汐,眉頭的川字紋夾緊,非常認真的說:“稟告王妃,老婆子我最早撞見那侍衛回來,是在兩個月之前。之後,他差不多是七八天出去一次的樣子。最近是四五天出去一次的樣子。


    最後一次出去,也就是我問他那次,好像是十天之前的樣子。


    老婆子之前還在想著,他是不是去賭錢了。後來他身上那種味道越來越明顯,老婆子才明白過來。估計他之前有遮味道的香囊,後來也懶得放了。”


    老婆子邊回答,邊總結。


    雲汐點頭又問:“你確定他是府裏的侍衛?”


    也許是冒充的?


    能自由進出府裏,是需要信物的。可有時候信物也是可以模仿或者盜取的。


    再說這所謂的石侍衛能這麽肆無忌憚的隨即進出,百分之八九十他的信物是他自己盜來的,絕不可能蕭辰逸給的。


    蕭辰逸再安排任務,也是絕不會讓他的下屬,去嫖-妓的。


    再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人不是真的侍衛。


    隻是偷穿了侍衛的衣服。


    “那當然,之前我看著他跟在黑三身後的呢。”王阿婆急了。


    這可不能開玩笑啊。


    府裏的侍衛來來回回就那麽些人,她又沒有老眼昏花,若連石侍衛都認錯,幹脆別幹了。


    她可是擔任著守院門的重擔的!


    王阿婆越想越可怕,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小青的身旁:“王妃,奴才我是不是做了錯事?”


    “他每次進門,你都檢查他的信物的?”雲汐仔細的問。


    所謂的信物,也就是蕭辰逸給他的侍衛們發放的一個小木牌,相當於通行證。


    身為太子的侍衛,是需要經常進出府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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