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青咬了咬牙,大聲製止道,“我們不是來找你的!”


    話癆愣了愣:“可這裏除了馬,就是我啊!你不找我,找誰?”


    “這位是王妃的爹爹,我們喊他老爺子。老爺子來的時候帶了一輛馬車,現在他的馬兒要暫時放在馬廄裏一起飼養著,想找馬奴說一聲,讓他關照些。老爺子對馬兒很寶貝的,要非常上心才行。”


    小青生怕被話癆打斷,語速超級快的說完了一大段話。


    可不能被話癆搶去了話題。不然他又要巴拉巴拉好久了。


    她就奇怪了,這話癆一天說話都要說上大半天了,平時有在幹活嗎?


    話癆瞪著眼,聽著小青倒水似的把話倒完。


    他咽了口唾沫,第一次沒有很快的搶了話題。


    看向林善江,堆起了笑臉:“老爺子好!”


    “好。”林善江看到精力旺盛的小年輕就開心。總覺得自己的精神頭也好了很多。


    “老爺子,您這是第一次來蜀地嗎?”


    “是啊,第一次來。”林善江感慨道。


    小青心道不好。


    果然,話癆沒正常幾分鍾,就開始了常規模式:“啊呀老爺子,您這就找對人了!要說熟悉,整個王府的人都沒有我更熟悉了。我來這裏的時間雖然跟他們一樣,可我聰明啊,我還會觀察,會分析,關鍵是,我有嘴巴,我會問。會問的好處,您知道的是吧老爺子?”


    林善江讚同的點頭:“那是,用嘴巴問是最快捷的了解方法。”


    “你看!怪不得我一見到老爺子就覺得很親切,原來您懂我!您跟我是同類人啊!老爺子您口才一定也很好吧?話說口才好的人,腦子都不會差,不然他也不會哪能說是吧?哈哈哈,沒想到老爺子您和我一樣,我們都是聰明的不得了的人呢!


    巧了,真是太巧了!沒想到我黑十三這輩子還能遇到知音!不行,一定要喝一杯!老爺子您住哪?晚上有沒有空小酌一杯?我有酒,是京城帶來的。”


    話癆手捂著嘴,湊到林善江耳邊:“是我偷偷從京城帶來的,您可別告訴別人哦。”


    也許是年紀大了,林善江很喜歡熱鬧。


    話癆這麽能扯,還這麽熱情主動,讓他很開心。


    “好啊好啊,那晚上你來,我們爺孫兩小酌一杯,不醉不休。”林善江咧嘴道。


    “黑十三!你別太過分哦!他可是老爺子,王妃的爹!你什麽身份啊?還想跟老爺子共飲?美得你!”


    小青氣的跺腳。


    這話癆不長眼的嗎?也不看看對方是誰?不管是誰,逮著就稱兄道弟的?


    你這麽能,咋不去找王爺喝酒聊天呢?


    “沒事沒事,我又不是什麽高門大戶出來的,小哥兒這麽親近還挺好的,我喜歡,哈哈。”林善江瀟灑的拍拍話癆的肩膀。


    “小哥兒叫黑十三?這明兒不襯,你可一點不黑啊哈哈。”


    “嘿嘿嘿,我跟著師傅。師傅叫黑三,我就叫黑十三。簡單,人家一聽就知道我們是一串兒的,起碼聽了我的名字,不會想到黑一黑二身上去對吧?


    我還有個師弟,本來叫黑十五的,我命令他改名了,叫黑二十三。


    真的是命令哦!那天,我很生氣的看著他,伸手指著他,厲聲道,你,趕緊的,給我把名字改了!如果你還認師傅和我這個師哥的話!”


    話癆邊說,邊繪聲繪色的開始模仿起當時的動作和語氣。


    把林善江逗的直樂嗬:“你那師弟硬生生被你搞的低了好幾檔。”


    “老爺子,我的理想,就是要幫我師父拉起一隻三字頭的隊伍,從我黑十三,到黑二十三,一直到黑一百二十三,甚至一千……一千多少來著?等會兒,我想想……哦,一千一百二十三。”


    話癆說到後麵,自己都被自己的數字繞暈了。


    “話癆,你這名字起的一點都不好。不如從三一開始,到三二,三三,三四,三五……這麽順序著往下排,多簡單?也不用中間突然空出那麽多數字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還有很多其他兄弟呢。”小青嫌棄道。


    “咦?小青姐,你說的太對了!”話癆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頭,“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我們都是師傅的子子孫孫,按照你的方法輪順序,一目了然,也不怕弄混了。”


    “老爺子,我要去找我師傅商量去了,這可是大事,必須要趕緊定下來!放心,晚上我肯定拿著小酒帶著小菜去你那邊,找您共飲幾杯。”


    小青第一次見到話癆主動離開,還有點不適應:“你這就走了?”


    “是啊,不是你說的,我的名字起的不好嗎?我找師傅改名字去。”


    “去吧去吧。對了,到現在沒看到馬奴。這馬廄那麽大,一個人都沒看見,誰在管的?”


    小青手掌放在額頭,遮住陽光,四處尋人。


    “呀,瞧我這記性。”話癆又退了回來,“之前的馬奴生病了,我師傅說我適合,讓我暫代幾天。你剛才說老爺子這馬也好放這裏飼養是吧?那行啊,交個我吧。我先把老爺子的馬給安頓好,回頭再去找我師傅商量改名字的事情。


    哎,能幹的人永遠忙碌。我突然發現,哪哪都離不開我啊!我若是有四隻手就好了……”


    小青當自己耳朵不存在,伸手將老爺子手裏的韁繩拿過來,塞到話癆手裏,惡狠狠的說:“呐,交給你了,仔細些 ,可別出岔子。這可是老爺子的馬兒,出了事兒你兜不住的。”


    話癆被小青打斷了,也不腦,對他來說被人打斷說話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好的好的,老爺子您盡管放心。我肯定把你的馬兒放心尖尖上寵著,誰的馬兒都越不過去!王爺的也要靠邊。”


    小青斜了他一眼:“你這話,敢當著王爺的麵兒說嗎?”


    林善江嗬嗬樂道:“可別,我隻要馬兒不餓了渴了病了就行。”


    話癆頓時把胸脯拍的當當響:“老爺子您且看好了!不出十天,您的馬兒肯定皮毛比現在亮一倍,跑起來比之前快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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