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經有了斤兩,邢文瑞也就一改剛剛的畏縮,直接大方的打開門走進去,甚至還一屁股坐到了邢子晨身旁的沙發上。邢子晨見邢文瑞如此大膽的舉動,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饒有興趣的伸手撩了撩邢文瑞因為缺乏營養而發尾有些枯黃的碎發。“文瑞,你喜不喜歡爸爸啊~想不想他?”邢子晨柔聲誘哄道,“讓父親幫你去把爸爸找回來,好嗎?”邢文瑞眼中飛速閃過一抹厭惡,但卻在掃到男人手機裏一身白色西裝,異常耀眼的人時,空洞的眼眸才像是有寄托了一般,亮起微光。沈涵在邢家過得好不好,沒人比邢文瑞更清楚。不被允許在飯桌上吃飯,而且吃的是剩飯剩菜,有的時候連飯菜都沒有,隻有饅頭。穿的永遠都是那麽一兩件已經洗的發白的衣服,用的都是那些便宜的地攤貨。這樣的人,是他的爸爸。他還記得奶奶跟他說過,他爸爸是個低賤的髒種,生出來他算是沈涵修了八百年佛才修到的緣。甚至還說沈涵根本就是偷偷爬上了邢子晨的床,像他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配當邢家的媳婦,也不配做他的爸爸。那時候還很年幼的邢文瑞如同一張白紙,隨便誰在上麵亂畫他都不會反抗,反而還會很得意。看,我又色彩了,我多漂亮啊,我就是美麗又優雅的藝術。然後得意洋洋的去找他的爸爸展示著些色彩。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爸爸你根本就不是邢家人你根本就不配當人我討厭這麽卑賤的爸爸…………到後來直接直呼姓名,毫無尊重可言你好煩啊,別管我你不要去家長會!滾開!你讓我很沒麵子,沈涵你快點消失吧討厭鬼,這樣邢家就剩我和父親了,我們會很快樂的!…………諸如此類的話,邢文瑞已經不記得自己說過多少。不過他目前唯一記得清晰的就是,每次沈涵蒼白又虛弱的麵孔,那雙眼眸中仿佛有無盡的悲痛和不甘無法發泄。到最後,沈涵都已經習以為常了,隨便他怎麽說,但是人仍然賴在。就是這樣,才讓當時年幼的邢文瑞更加不懂。那比陰溝裏的老鼠過得還苦的日子,為什麽沈涵還要堅持下去。後來,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直到最後,沈涵終於被逼走了。因為他當著沈涵的麵叫了父親的情婦‘媽媽’,而那也是邢文瑞第一次看沈涵哭的樣子。明明被欺負的那麽慘,都沒有好吃的和新衣服穿,但是卻隻因為他叫一聲別人媽媽而哭了。那一刻,邢文瑞覺得,連接在他和沈涵之間,那條無形的羈絆,斷裂了。而那個情婦也順利地爬到了現在邢家少夫人的位置上,懷著曾經寵愛他,如今沈涵走了就開始唾棄他的奶奶最期待的孩子,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邢文瑞保證,不管那個賤人生的是男是女,邢家繼承人的位置都不再屬於他,錦衣玉食的生活也將離他遠去。而他也會變成曾經他的爸爸的下場,比過街老鼠更加淒苦。邢文瑞害怕,也厭煩了被無端欺淩的局麵,所以他剛剛親手將那個女人從三樓推下去,然後又在那個女人抱著肚子痛苦地在地上掙紮的時候將她拖著一腳踹下了二樓。她該死!她占了爸爸的位置!占了那個喜歡他,疼愛他,溺愛他的,爸爸的位置!如果那個女人沒了孩子,或者直接就那樣死了,那爸爸是不是真的就能回來了?邢文瑞心中這樣期待著,卻又無比懊惱剛剛沒有再補上一刀。他並不是殺人凶手,他隻是一個期待爸爸回到他身邊的天真無邪的小朋友而已。反正現在父親心情好,所有的興趣都在脫胎換骨的爸爸身上,怎麽會管那個其實早就已經厭煩了的情婦呢。邢文瑞想到這,心中的壓力才盡數散去。邢文瑞心裏清楚,脫離了邢家的沈涵過的有多好。整個人看上去都胖了一圈,也變白了,皮膚也細膩了,看起來保養的很好。穿的也是潮流名牌,氣質也不同以往的壓抑和瘋狂,如今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一笑起來就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最關鍵的是……他已經有了別的兒子。那個占據了被寵壞的,矯情的,性格銳利惹人討厭的兒子的位置的繼子。那個小孩簡直就像以前的邢文瑞的翻版。錦衣玉食,在嬌生慣養下長大,一臉驕傲自得,永遠高抬下巴高人一等,用鼻孔看人。然而……兩個人唯一的不同就是,那個繼子似乎很喜歡爸爸。憑什麽……憑什麽差了這麽多……憑什麽?憑什麽?!邢文瑞看似平淡無波,古板空洞的外表下,內心已經發了瘋般的嫉妒,焦躁,不安。他害怕有人代替他在爸爸心中的地位,這樣爸爸就不會回來了。然後……邢文瑞在參觀小學的時候,對著那個近在咫尺的背影,狠狠地推了一把。你去死吧!當時的邢文瑞,心中隻有這個執念無比清晰。但可惜,那個臭小子隻是受了不平不淡的小傷,跟今天那個女人一樣,都死不了。但是也沒關係,他已經跟那個小賤種報了一個小學,他不怕沒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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